如墨膽戰心驚地看着持劍的少年,陸斂光也走了過來,她十分沒骨氣地舉起了雙手。
一臉害怕無辜,“大俠,仙君!不要殺我呀,我才兩百六十一歲,靈力低微,肉也不好吃!”
說罷她悲從中來,竟哭了起來。真是完蛋了,能走出谷外結界的修士她絕對打不過。
奚芙有些詫異,但很快調整過來,對作惡之妖沒必要有什麼同情之心。這樣想着又将劍鋒逼近脖子幾分,她白皙的皮膚被劍鋒劃破,出現一道血線。
“安靜些,我們問你答,或可留你一條性命。”
如墨戰戰兢兢,馬上抿起了嘴,示意自己不說話,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奚芙持劍看向一旁的陸斂光,示意他問話。
他見狀點頭,冷聲道:“你殺人之時便該想到今日了,善惡有報,還想抵賴不成。”
如墨聞言眼裡閃過一絲異樣,随後馬上搖頭,“冤枉呀!我是一心向道,正經修煉的好妖。别說殺人了,除了你們兩位,我連人都沒見過!”
兩人對視,如墨看出她們的疑惑,接着辯解,“兩位仙君,你們明鑒呀!是誰在陷害我!我要是殺人就叫我生死道消,不得好死!”
如墨說得言之鑿鑿,奚芙有些動搖,“好了,我們找上你,自然是有證據的,你還有其他同夥嗎?”
如墨可憐巴巴,一臉真誠地看着她,“沒有,沒有。這個山谷隻我一個妖,我姥姥仙逝前,害怕我一個小妖被别人欺負,便在山谷外設了結界。”
“我隻有修煉到了金丹才能山谷,所以殺人的妖怪肯定不是我。”
奚芙仔細地觀察她的神色,确認話語真實性。這樣一來,山谷外元嬰級别的迷霧陣,山谷内消失的大妖氣息都有了解釋。
“你放心,我們也是正經修士不會濫殺無辜。是非對錯,我們一驗就知。”
奚芙說完,給陸斂光使了個眼色,他馬上拔出自己的靈劍架在如墨的脖子上,如墨害怕得抖了抖。
奚芙見狀撤下了自己劍,退後兩步又從納戒中拿出那片蛇鱗片。接着她掐訣施法,靈光籠罩着蛇鱗。
如墨探究地看着那片蛇鱗,隻見那蛇鱗被光團籠罩後飛向自己周身,繞着周身轉了兩三圈後離開,在三人周邊都轉過幾圈後恢複平靜。
奚芙一臉疑惑地接住了蛇鱗,有些不解,“怎會如此?”剛剛追蹤術分明指向了她,仔細辨别一番反而又不是了。
如墨看出不對勁,有些激動,“不是我對不對,我看見了,那個鱗片是青色的!老天,我是隻黑蛇呀!”
說着她身上靈力流轉,兩人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做什麼?”
奚芙話音剛落,就像眼前的少女顯現妖像畢露,臉上顯現隐約的黑色鱗片,衣裙下是蜷起黑色蛇尾,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如墨趕忙解釋:“我沒别的意思,我就是證明一下,我是黑蛇。”
奚芙看着那布着密密麻麻鱗片的尾巴,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我們知道了,你先變回去吧。”
她很聽話地變回去了,一旁的陸斂光依舊是不近人情的樣子,“就算不是你,你也和那個殺妖之人脫不開幹系,否者追蹤術不會無緣無故地指向你。”
如墨藏在衣袖裡的手緊張地攥緊,指甲嵌進掌心,面上卻還是一派害怕無辜的樣子。
“冤死蛇了!說不定是因為我們都是蛇,所以你們這個什麼術才找錯了妖?山谷有結界的,我出不去,為什麼要害他們。”
如墨說得很有道理,奚芙蹙着眉,方才追蹤術确實也沒新的發現。
“我再用一次追蹤術,仔細查探一下這個山谷。”
說完奚芙看向陸斂光,他點頭從納戒中拿出一張符箓以靈力催動,接着揮向如墨。霎時間一張符箓變幻多張,繞如墨一圈将她困在其間。
如墨有些有些慌張,“這是做什麼?”
陸斂光從容地收起劍,“困妖符而已,待我們查明真相,你若清白,自然無恙。”
奚芙看着繞如墨一圈的困妖符,有些豔羨,就這一會用了多少符箓了,簡直“豪無人性”,想偷走他裝滿符箓的乾坤袋。
陸斂光不解地看向奚芙,她歎了口氣,令人讨厭的主角。這麼想着,她手上動作也不停,催動符箓隻需要一點靈力,追蹤術可不一樣。
他修為還沒恢複,當然還得奚芙來。
奚芙控制着光團,閉着眼,以靈力擴大搜尋範圍,将搜尋的範圍擴大到整個山谷,。
靈力帶來風吹動奚芙的碎發,一片花瓣被風卷起落在她的肩頭,陸斂光手指動了動,不應該打擾她施法。
困妖符内的如墨一眼不眨地盯着奚芙,耳畔隻有心髒瘋狂跳動的聲音,緊張得心髒好像要跳出胸膛。
片刻後,光團從遠處飛回她的掌上。她睜開眼,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如墨見狀一顆心落回肚子裡,僵硬的身體又恢複了知覺,咽了咽口水,“你看,說不是我吧。”
陸斂光隻冷冷看着她,如墨被他看得心驚肉跳,“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沒證明,你不能出山谷。”
陸斂光說完,她松了口氣,“這簡單,我證明給你們看就是了,你,你先把這個符箓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