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如墨低下頭,她有些害怕那個男修,他的眼神很瘆人,看她好像在看什麼死物。
陸斂光一擡手,困妖符消散,重華劍又馬上抵在了如墨的脖子上。
奚芙看着她低着頭瑟縮的樣子,有些不忍,“隻要你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如墨可憐巴巴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兩人一妖很快來到一林子的邊緣,如墨指着一條小路道:“你們沿着這條小路一直走就能出谷了。”
說罷,她便往小路上走,沒走兩步身前就被流溢着淡淡靈光的結界阻攔,她回頭向兩人示意。
身後陸斂光的劍直指她的心口,一旁的奚芙試探性的往結界探了探,結界并不束縛她。
陸斂光冷冷地看着如墨,一言不發。如墨咬咬牙,往前沖去,結果撞上結界被狠狠彈開。
奚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如墨,一旁的陸斂光的也收劍入鞘。
如墨站穩後,她急忙問道:“怎麼樣,我果然出不去吧,真不是我。”
“看來是一場誤會,真是太抱歉了。”
原本冷峻的修士此時臉上帶着歉意的笑,顯得十分溫和。可如墨卻發現他眼神毫無笑意,蛇的本能告訴她眼前之人很危險。
一旁奚芙有些尴尬和歉疚,松開了扶着如墨的手,從納戒裡拿出了一瓶傷藥和一包鎮子上買的點心,塞到了她懷裡。
“呃,那個,不好意思。傷了你的脖子,這個是外用的傷藥,塗上兩天就能好。你叫什麼名字?”
如墨很詫異這個傷她的女修會這麼做。
人、妖兩族遠古曾因為領地爆發過大戰。人族勝,妖族敗,之後兩族簽訂了契約,劃分領地。人族居住在六合靈氣充沛的地域,并以此劃分了四境中州。妖族的大多數則居住了四境外的大荒。
人妖兩族彼此防備,互不對付。人族覺得妖族野蠻,妖族覺得人族低賤,近千年來才略有緩和。
如墨回過神,趕忙回複:“我,我叫如墨。”
“如墨,這個名字很稱你。點心是我在鎮上買的,算是我們的賠禮……希望你早日突破築基,以後也要一直做一隻好妖。”
“謝謝你告訴我們離開的路。”
她說完像覺得很尴尬便快步走上小路,陸斂光瞥了一眼如墨,“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記住她的話,做一隻好妖。”
陸斂光說完也走上小路,奚芙正在不遠處回頭看,待他走進,“你和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走吧,我們耽擱太久了。”
陸斂光說完,眼神卻落在了她的肩頭,是之前那朵花瓣,走動間花瓣落下,擦過了他的手指,掉在了地上。
如墨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懷裡是傷藥和點心,修士似乎沒有姥姥說得那麼窮兇極惡。
等他們回到客棧已經天光大亮,四人聚在陸斂光的房間一起交流情況。
‘‘就是這樣,我們在山谷裡發現那隻蛇妖不是殺害鄭、孫兩家的兇手,一晚上白忙活了。’’
奚芙話畢,說得口舌冒煙,趕忙喝了杯冷茶。
奚荷蹙眉,“我們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在孫家發現的血漬,不知是何原因,搜靈術無法分辨是何種妖怪。”
“之後用追蹤術追查,那妖怪十分謹慎,特意模糊了自己的蹤迹,最終的光團一分為六,我們找了一晚上,一無所獲。”
陸斂光想到了什麼,“那滴妖血可還留着。”
奚荷搖搖頭,有些遺憾道:“那血漬太少,用追蹤術的時候一份為六,那妖又設下了障眼法,等光團破裂,血漬也不見了。”
奚荷支着腦袋,眨了眨有些幹澀地眼睛,眼裡蒙上層水霧,“那妖倒是謹慎,能想到這個法子防止追蹤。”
陸斂光修長的輕叩了叩桌面,“如此看來,我倒覺得兩家的滅門案是不同妖怪所為。”
原本百無聊賴在把玩手上紅寶石納戒的瞿離動作微不可察地一滞,随後垂着眼,眼中閃過一絲煩悶。
奚荷有些可惜地點點頭,‘‘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但我們還是少了些憑證。’’
她說完,衆人一時無言。
奚芙本疲憊地趴在桌上,随後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其他三人被她的動靜吸引,紛紛看向她。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忙活一晚上,我餓了。”
奚荷寵溺地笑了笑,看向其他兩人,“也是,要沒什麼想法我們先吃飯吧,天都亮了。”
其他兩人自然沒意見,既沒線索又頭緒,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