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手上還拿着個酒壺,一邊看着屋前衆人一邊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最後視線落在了小憐身上。他輕蔑地說:“怎麼上趕着自投羅網,這就是你找的幫手?”
小憐恨恨地盯着他,咬緊了牙關,歡伯客現在喝的還是加量的碧玉釀。
陸斂光面色冷峻,問道:“你是逍遙門的人?”
歡伯客有幾分詫異,随後笑了笑:“算你有幾分見識,不過現在的修士都這麼不入流嗎?和妖厮混在一起,真是丢人。既然知道我的來曆,識相的話就趕緊滾。”他是打心底裡覺得妖族低賤,也看不上和妖為伍的修士。說着釋出金丹後境的威壓,想要吓退衆人。
奚芙嗤笑一聲,“你個邪修也好意思笑别人不入流?在深山老林裡呆久了,真把自己當隐世高人了。醒醒吧,你這種壞得流膿的邪修,活像隻癞蛤蟆,怎麼還想擺金蟾的款兒。”雖然她修為不如歡伯客,但輸人不輸陣,嘴上她是不會吃虧的。
她話音剛落,奚荷就被她逗笑,隻覺得她妹妹是世上最有趣的人。
歡伯客的臉面挂不住,冷哼一聲,殺意盡顯:“狂妄的小子,我今天就大發慈悲教你怎麼做人。”說着便對着奚芙轟去一掌,掌風裹挾這靈力破開空氣,她反應迅速地拔劍并閃身躲開,落空的掌風将一側的竹子大半摧折。
奚芙持劍,劍尖直指歡伯客,反唇相譏:“你就這點能耐?真是不入流。”
其餘人皆嚴陣以待,奚荷關切地看向妹妹,面色嚴肅,率先出手:“你的死期到了!”
隻見奚荷持劍飛身向前,歡伯客将手中的酒壺擲向她,随後轉身避開劍風,從手上的納戒中取出一副雙鈎。奚荷迎面劈開酒壺,酒水嘩啦撒在地上,緊接着與拿着雙鈎的歡伯客纏鬥起來,頃刻間便已拆三招。
她一個撩劍将歡伯客趕到了屋前的空地上,随後餘下兩人一妖一擁而上,五人混戰。
奚荷劍法穩健密不通風,陸斂光反而攻勢猛烈,大開大合,奚芙的劍法靈活輕盈,外加個妖姬小憐輔助作戰,一時間雙方打得有來有回。四打一,兩個金丹中境界一個築基後境,還有一個築基中境,戰況有些焦灼。
隻見歡伯客眼神狠厲,勾住衆人的寶劍後聚力靈氣一震,三人一妖被靈力的沖擊震開,奚芙足足退了六步才将将穩住身形。
那歡伯客想着逐個擊破,揮着雙鈎就想先取最弱的小憐性命,奚荷劍指拂過劍身,修為霎時間從築基四階提升到築基五階,飛升擋下緻命一擊。
铮一聲鈎劍相碰,嗡嗡作響,奚荷咬牙持劍揮開雙鈎,歡伯客退開兩步。陸斂光立時劈劍砍向他,随後其餘幾人也加入纏鬥,轉眼間已拆了百餘招。三人一妖的攻勢愈加激烈緊迫,歡伯客不免有些左支右绌。
小憐越打越興奮,隻覺得馬上大仇得報,退後一步化作原形,一條接近兩人高的大青蛇出現沖向歡伯客。奚芙餘光掃到到被吓得一滞。歡伯客發覺後一個推鈎襲向她,好在陸斂光及時拉了她一把,鋒利的鐵鈎隻劃破了她腰間的衣衫。
奚芙一驚下意識地撫上腰間,好在沒有受傷,她感激地向陸斂光點點頭。此時小憐正張着血盆大口将歡伯客撞得連連後退,歡伯客以鈎做擋抵禦着她的攻勢。
奚荷也趁空轉頭看向奚芙,她搖搖頭道:“我沒事。”
不過片刻,歡伯客便發狠擊飛了小憐,小憐倒在奚芙面前又變回人形,吐了口鮮血。奚芙趕忙扶起她。
這時奚荷又和歡伯客拆了三招被擊退,此時的他已不複最初的不羁,喘着粗氣顯得有些狼狽。還不等衆人上前,他持着雙鈎做圓,靈風陣陣吹得他衣袖獵獵,随後周邊竹林的竹子拔地而起襲向衆人。
等奚芙揮劍斬開迎面而來竹子後,歡伯客早已不見蹤影。她左右看看,其他人和她一樣正四處張望,她忿忿不平道:“跑得也太快了。”
陸斂光警惕地查看四周,随後看向小憐:“你試試還能不能找到他。”
小憐點點頭,随後照舊施法幻出一條一寸大的小蛇,但這條小蛇并沒有之前一樣變大。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了,随後吐出一口濁氣,低落地搖了搖頭,道:“找不到他的氣息了。”
說罷她素手一揮,地上的小蛇消散。
奚荷原本正在查看奚芙腰間衣衫的破口,确認她沒有受傷。聞言寬慰道:“他這般修為的邪修自然有些自保手段,不是你的問題。”說着拿出一塊手帕,示意小憐擦一下嘴邊的血漬。
小憐有些詫異,随後接過了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輕聲道:“多謝。”
奚芙摸了摸腰間衣衫的破口,有些生氣:“我的衣裳!死癞蛤蟆,不要被我抓到。”
幾人說話間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不遠處的山頭傳來一陣強烈的靈氣震蕩,引得衆人側目。
奚荷皺眉道:“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說完便禦劍飛行,奚芙緊随其後。
陸斂光看了一眼小憐,沉聲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