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徐鬓秋推了他幾下,這人才堪堪回神,“你感覺出什麼了?”
閣頌呆呆地看着他,“感,感覺挺好聞的。”
徐鬓秋擰起了眉,把他手裡的催眠香奪了過去。
他站起身,垂頭看了閣頌一眼:“跟上。”
閣頌自己拔足狂奔了一圈,現在真正确認了沒有徐鬓秋自己是不行的,把椅子旁邊的陳鋒撐起來,亦步亦趨地跟上他。
他已經脫力了,現在能跟上徐鬓秋完全是靠着自己鋼鐵般的意志力。
當然,隻要自己跟徐鬓秋離遠了點後面的怪物就會跟上來也是原因之一。
徐鬓秋帶他來到了一個自助售貨機前,閣頌還以為是有什麼說法,沒想到對方直接往投了硬币,出口處很快滾出來一瓶汽水。
“哇哦,今天運氣很好。”
閣頌看他的眼神和看傻逼沒什麼區别。
“你要喝嗎?”
易拉罐上還有着剛從冰櫃拿出來會散發的水汽,閣頌喉結滾了下,他早上來得急,買的早飯沒吃,到現在滴水未進确實很渴。
“要。”
“喏。”
看閣頌身上挂着個人,徐鬓秋還很體貼地喂他,不過裡面沒剩多少了,閣頌還沒喝盡興就沒了。
徐鬓秋收手後他朝着對方褲兜瞟了一眼,他記得剛才他是從這個口袋裡掏出來的錢。
男人發現了他的眼神,哼了一聲,把手中的易拉罐扔進垃圾桶,咣當一聲,接着他說:“别看了,就剩一塊了。”
“哦。”閣頌像隻打了蔫的脫水黃瓜,整個人都不似之前舒展,興緻缺缺應了一聲。
徐鬓秋并沒有對他表現出什麼遷就來,繞開他視線在周圍逡巡一遭,徑直朝着窗邊的沙發走去了。
沒骨頭似的歪倒在上面,他朝閣頌勾了勾手指。
“嘬嘬嘬。”
閣頌敢怒不敢言,還是聽話地過去了,依舊是先把陳鋒安置好,他轉身看着徐鬓秋。
這人現在還蠻識趣的,徐鬓秋掃了眼腕表,還有時間,好不容易來一趟他打算把所有事情處置妥當。
他掏出來那根金燦燦的圓柱物體在閣頌眼前一晃而過,解釋:“這是催眠的,為的就是讓不小心亂進這裡的普通人能忘記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但顯而易見,這對你不管用。”
“而且你也發現了,盡管你不費盡心思去找,依舊會進入這裡,這不是你能控制的。”
“你現在既不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是一個像我這樣有能力自保的引渡人,你确定要這樣不上不下卡着,以後不是等着和别人一起被收走就是寄希望于我來救你?”
理是這麼個理,閣頌也明白,幾句話下來,最不想面對的東西都擺放在面前,容不得他再一次逃避。
現在簡直就是生死抉擇,如果下次徐鬓秋趕來的不及時自己可能就真死了。
他沒有猶豫太久,在徐鬓秋從衣服内兜裡取出那塊玉佩時伸手接過。
“鬓秋哥,我和你一起。”
說完這句話,徐鬓秋臉色明顯好了很多,甚至還不太熟練地伸手過來摸了摸他的發頂。
兩人被刺激得都是一抖。
徐鬓秋:……
“那我先定一下,每個月單數我行動,雙數你行動。”
閣頌:“啊?”
他不是應該跟在大哥後面虛心求教嗎?這算怎麼個事,剛來就和鬓秋哥平起平坐,劃分工作了?
組織對他這麼信任嗎?
閣頌從小都混迹在中遊,無論是成績還是各種才藝。
乍然被交予了這麼一個有關生命的重要任務,下意識要推脫:“鬓秋哥我不行的……”
徐鬓秋聽見這話眉毛都要豎起來:“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徐鬓秋:“來,現在我先教你一次怎麼把異變引渡獸收回成号碼牌。”
他從袖子裡抽出來一根小臂長的樹杈子交給閣頌,閣頌滿臉疑惑:“這是?”
徐鬓秋:“這是根不一般的樹杈子,很多年前世上還沒有引渡人,人死後會經過一棵老樹,隻是後來出了意外,老樹枯死,由最早的一批引渡人将它的枝葉樹幹分開,代代相傳。”
“這算是一個保命法寶,不僅能收回異變引渡獸,還能當一把破開陰世界大門的鑰匙,不過這東西隻在咱們十三區流通。”
閣頌剛才被他手動閉麥,眼鏡還被擠歪了,一路被帶到兩個怪物身前,手裡拿着一根小臂長,拇指粗細的樹杈子。
徐鬓秋站在他後面催促:“說話啊,剛才教你的都忘了?”
忘倒是沒忘,不過那台詞太羞恥了,他有點念不出來。
剛硬着頭皮念完,他還思忖着這能行嗎,然後隻見前面兩個怪物身體齊齊扭曲了,成了漩渦一樣的狀态螺旋着飛進了他手裡的木棍裡。
樹杈子頂端的藍色寶石閃爍一陣,最終吐出來兩枚鏽紅色鐵片。
徐鬓秋不走心地誇了他一句:“對,就是這樣,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