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發育,你懂不懂,以後少出去抛頭露面,招蜂引蝶。”
閣頌敏銳地從這句話裡品出什麼,卻沒有反駁,面對徐鬓秋,他總是拿出來最慫的一面來應付他。
就這樣沉默着沉默着,閣頌掏出來褲兜裡的巧克力,看不出牌子,因為一直緊貼着大腿已經有些化了,變成了巧克力醬。
閣頌費勁半天摳出來,隻嘗了一口就被齁得面容扭曲了。
“鬓秋哥,來點水,好甜。”
徐鬓秋見他面目猙獰的樣子還以為是吃了毒藥,就一塊糖,直把閣頌逼得手腳都不利索了,還是徐鬓秋看不過去給他把瓶蓋擰下來了。
閣頌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狼狽了,書包裡掏出來衛生紙給巧克力包了起來塞進了背包側兜。
他是沒有福氣消受趙承業給的東西了。
徐鬓秋見他肉疼的表情,問道:“你是餓了?”
閣頌回他:“肚子不餓嘴餓了。”
直接把徐鬓秋逗笑了,兩人又你來我往聊了幾句,隻是閣頌隻要話題稍向趙承業那邊偏徐鬓秋就會自發地觸發防禦機制,很是生硬地轉移話題。
三個回合下來,閣頌也累了,徐鬓秋不想說的東西就是拿東西把他嘴撐開他也不會發出一個聲。
明白了這個道理閣頌就開始曲線救國了,現在徐鬓秋看樣子是還沒有反應過來,萬一等他們回到現實世界了,徐鬓秋腦子回歸,閣頌這小謊大謊一籮筐的,還不得讓徐鬓秋綁着抽嗎。
閣頌從小到大沒被揍過,倒不是他有多聽話,隻是往往在要挨揍的時候會靈機一動,靠着這點不知躲過多少回揍了。
程姐要比趙承業快得多,朝他們走來,邊走邊問:“下一個是誰?”
徐鬓秋:“我。”
說完也不再看閣頌,甚至沒多說一句話就走了,前後這反差,閣頌還以為剛才跟他一起說說笑笑的是别人。
徐鬓秋推門進去的時候閣頌忍不住視線追着他,這一追就壞了,閣頌似乎看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不論是什麼廟,擺在最中間的一定是供奉着的神仙,但剛才的短短一瞬間,閣頌卻見到正對着門的是一道漆黑蠕動的影子。
可能是什麼東西的影子,他兀自安慰自己,但這個猜想很快就被推翻了。
太陽已經從地平線盡頭徐徐升起了,灑下的光輝照亮這片空地,連帶着寺廟都被鍍上一層金光,如果那隻是影子,不可能在陽光直射下還能存在。
人吓人吓死人,與其在這裡勞神苦思,還不如問一下進去過的人。
閣頌嗓子發澀,半是因為徐鬓秋還在裡面,半是因為自己等下也要獨身一人進去。
“程姐,剛才你進去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裡面有什麼不一樣的?”
程姐正在背包裡翻找着什麼,聽見這話原本輕松的表情蕩然無存。
在這種地方,每一句疑問背後都存在着緣由,如果不是發現什麼,沒有哪個腦抽的會這樣問話吓人。
她覺得閣頌不至于那樣蠢,出聲問道:“怎麼,你是看見什麼了嗎?”
閣頌小心翼翼點頭,道:“我剛才好像在裡面看見了一道黑影,動作很慢,就站在鬓秋哥前面。”
程姐無法對這句話做出判斷,她指了指眼睛,讓閣頌認清事實:“我眼睛這樣什麼都看不見,倒是進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香味。”
閣頌追問:“什麼香味?”
程姐琢磨了一陣,輕蹙眉頭,道:“洗衣粉味兒?主要是和我家的挺像的,可能是我先入為主了吧。”
程姐是第二個進廟的,在他之前是趙承業,閣頌跟他緊挨着一陣子,但因為感冒原因還真不知道他身上的味道是怎麼樣的,還是隻能寄希望于程姐。
聽了他的猜測,程姐很是斬釘截鐵:“不是他的味道,因為眼睛問題我嗅覺比一般人要靈敏許多,那個味道絕對不是我們這些人身上的。”
這樣一說,閣頌竟是詭異的放心了,根據他不多的經驗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麼怪物會通人性地用洗衣粉,裡面那個黑影,大概率是人。
而隻要是人,閣頌就不至于被吓到了,徐鬓秋出來的時候他手上已經緊緊纏上了徐鬓秋先前給他的那根登山杖。
徐鬓秋看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挑了下眉,問:“拿這個做什麼?”
閣頌沉聲認真道:“鬓秋哥,我懷疑裡面有人。”
徐鬓秋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