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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比起現在殺我，梅宵一定更想睡完我，再殺我。

榨幹我最後一絲價值。

魔門上下，除了師尊，隻有他知道我從前的身份。這一層身份，也足以讓他這般大費周章。

來時我看了地形。冥室周遭魔息環繞，如同屏障。若非高階魔修，擅闖很可能會被反噬。

外頭的不好進來，裡頭的也不好出去。

梅宵多次誘我不得，極有可能惱羞成怒，想将我囚禁此處，再用各種方法對我威逼利誘，騙我身心，和他雙修，再殺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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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既說對我一見傾心。”梅宵慢騰騰擱下藥碗，替師尊擦嘴。師尊一動不動，由他擺布。

“那師弟昨夜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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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苟合，從他嘴裡說出來居然如此清麗脫俗。

不愧是魔門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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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梅宵的修為，捏死我猶如捏死一隻蝼蟻那麼容易。

攻人不過，我隻能攻心。

“書上說，我這等根骨愚劣、修為不濟的修士，若同大師兄這樣宗師級的魔修雙修，恐怕會有損大師兄的修為。我何嘗不想，但于情何忍。隻能狠下心，自點了膻中穴。”

我好深情，好悲涼……确實很涼，我全身遍體都是冷汗。

面對我的告白，梅宵不過冷聲嗤笑：“什麼典籍。我怎不知，還有這種說法。”

“魔門元典，既多且雜。卻沒有哪本是我不曾看過的。”

原來，梅宵竟也有看遍魔典、勤學苦讀的一面。

我接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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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命，我硬接。

“那書是友人相贈。不是什麼好書……内容全無廉恥，污穢不堪，盡是些男男合歡情愛，怕污了大師兄雙目。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梅宵沉默了片刻。

“污穢不堪？”梅宵狐疑地重複。

“男男歡愛？”梅宵又重複。

不知為何，我從他語調中莫名聽出了一股似有若無的好奇與亢奮。

“拿來一看。”

梅宵說。

“……”

我再度接不上話。

過了一會兒，我悶聲道：“我燒了。”

梅宵哼笑，不依不饒：“那就下山去買。”

“小師弟，我給你三日。三日之内，你若是找不到這本書……”

梅宵的聲音溫潤醇和，聽起來真是悅耳。

但我卻聽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師尊他老人家，正缺個人陪一陪。”梅宵将魔尊謝逸扶正，理了理對方花白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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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山時，心情很沉重。

梅宵有諸多法器。輕而易舉便可隔空監視我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