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走,餘光之内卻忽然有霜藍幽影閃過。
我下意識去摸乾坤囊,驚覺腰側空空如也。
乾坤囊不見了!
我立即回頭往床上看,方靖手中拿着一物把玩,正是我的乾坤囊,不知是何時摘去的!
“還給我。”我盡量壓抑着怒火。
方靖将那乾坤囊攥得更緊,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闆着臉,正過身來準備奪回來:“公子别鬧,把乾坤囊還我,裡面有……”
有梅宵的靈劍,寒冰魄。
乾坤囊方才泛出幽澤,正是靈劍的劍光。然而此刻在方靖手中,那劍光先是強了起來,而後徐徐黯淡下去,直至完全湮滅再也沒有半點微光了。
寒冰魄有靈,劍靈隻認主人,現在卻連劍光都不亮了……難不成他身上靈力同此劍有沖,傷了劍靈,把劍弄壞了!
情急之下我猛地朝他撲去,欲奪回乾坤囊,然而方靖這傻子死不松手,我們在床上扭打,準确地說是我單方面想要給他點教訓。
就在這一刻,方靖驟然發力,一舉擒住我兩手,将我摁在身下。出乎我意料的,他力道奇大無比,将我死死壓住,簡直比捆仙鎖還結實。
“你不是我的随侍。”方靖居高臨下望着我。
他看穿了我的身份?難道,他不傻?
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想着要如何辯解,誰知方靖居然道;
“你,你是……!”
我看着他,忍不住有些緊張。
“……你是我的道侶!”
他說。
“夫人。”他喚。
“……”他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松了一口氣,我耐着性子解釋:“我不是你的道侶。方公子,你年方十七,還未娶親。沒有道侶。”我生怕争執聲引來其他人,将聲音壓得很低。
“你,你胡說!”方靖蠻不講理,手上力道又收緊,“你這麼緊張這個乾坤囊,是不是因為、因為裡面有其他男人的東西?!”
他越發激動了,聲音也拔高。
為了避免麻煩,我隻能安撫;“那隻是我的乾坤囊。裡面什麼都沒有。”
方靖将信将疑,手上力道沒有絲毫松懈,“你是我夫人,你得和我一起睡。”
我真想立刻将他打昏,但我現在摸不清他修為到底有多少。上乘靈根充滿無限可能,萬一我這一動手,他豁然開悟,和我大打出手,我的魔息必将引來随行的人。
“你不和我一起睡,就是要去找其他男人。”
他口齒清晰,一點也不結巴,又将乾坤囊揣到衣内。
“你跟我一起睡。”
我徹底無語。
等他睡了我再奪走乾坤囊也不遲。
“好。”我說。
方靖聽到這話,好像很歡喜似的,忙一把抱住我,力道大得不可思議,我完全掙脫不開。
我兩眼絕望看着遠處黑暗中八仙桌的影子,默念催眠咒,隻盼望這傻子早點睡着。
然而,這傻子的舉動立刻讓我渾身緊繃。
我忍無可忍,扣住他滑入我衣物下的手,咬着牙,一字一頓:
“你在做什麼。”
方靖這傻子愣了一下,随後,用極為無辜的語氣,在黑暗中真誠發問;
“夫人,既然我們是道侶了,雙修不是很正常麼?”
正常你個鬼。
方靖腦子癫得不輕,這房間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用力搡他一下,卻沒将他搡開,拉拉扯扯磨磨蹭蹭間,這厮竟然,竟然……
有個東西從後抵在我身上。
想來他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雖然傻了但好歹從前修行過,道心尚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總之我閉上眼,開始念清心訣。
很快,我便發現——并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