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心中詫然,也就一晚上的功夫,被咬成這樣了?
蔡卓癱滑至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别有一番風味……沈叙白緩神,明知故問:“怎麼了?”
“沈哥,哥啊——”蔡卓抽噎兩下,沒顧得管身後的顧念時,“救救我啊哥,我要回澳港,我不要在倫敦!”
“……”沈叙白難為情地蹙眉,于他而言,他更想待在國外,國内的風波沒有停息,他不想面對那些人,也不想面對林默緘。
片刻後,顧清斐意識到什麼,嫌惡地皺起眉頭,追過來的顧念時顯然沒多少理智,一路上跌跌撞撞,身上的襯衫散着,還沒有打領帶。
再加上她這副氣喘籲籲的模樣,顧清斐捏着鼻門攔他,“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沒有抑制劑嗎?怎麼就這樣跑到大街上?!”
不安分的信息素在人群中引起一場騷動。
顧念時眼球上布滿血絲,沈叙白懷裡的蔡卓抖個不停,他安撫着,刻意避開他頸後被咬的紫紅的肉。
“蔡卓,這是顧小姐弄的?”沈叙白問。
蔡卓顯然已經呼吸困難,連沈叙白都受到了信息素的影響,他擡手攙着蔡卓,“來,跟我走遠一點,避開人群。”
“清斐,你帶着顧小姐去醫院,務必快一點!”沈叙白為蔡卓順氣,“我們從另一邊走,一會兒在門口彙合。”
“好!”
***
“能跟我說了嗎?”顧清斐冷着臉坐在床頭,目光所及之處隻有一面白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大姐前幾天也在倫敦,你見過她了?”
“你見過她?”床上的人不答反問。
顧清斐揉揉山根,“沒見過,我聞到味了。陸制片身上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看樣子兩人大概又吵了一架。”
“真是狗鼻子?!”顧念時輕笑一聲,艱難地擡擡手,“跟你說了也沒用,父親那邊惹了不該惹的人,你現在要帶着你家那位回國。在這兒待着遲早會遭暗算。”
顧清斐不耐地“啧”了聲,“真行,我看着找個借口,但是能不能勸得回去就說不準了。”
顧念時笑笑,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針頭,霎時飛出一道混着藥液的血珠,她擡眼,“我看他不是那種勸不動的人,你可以撒嬌啊。我覺得沈先生是吃軟不吃硬的那種,跟人在一起要講究相處之道嘛!”
她沖顧清斐擠眉弄眼,下了床還有些不穩,顧清斐沒有上前去扶的意思,就看着她在下一秒平地摔,顧念時罵了聲,撩起長發,眉間掀起一股不悅的怒意,“那幫人下手沒個輕重,蔡卓被他們害慘了!”
“……他被幾個alpha咬了?”顧清斐問。
顧念時一怔,像是被觸及逆鱗一樣,臉色病恹恹的白,“七八個人,在一家廢棄書店裡面。他原本是替我去拿每個月的月報,很長時間沒回來,我又擔心才去看看,推開門就是……”
七八個光|裸的人圍在蔡卓身邊,有幫忙壓手腕的,按腿的,扒褲子的,往頸後注射藥劑的……蔡卓像一個展品一樣,□□地擺放在她眼前,那些人甚至不覺得羞愧,反而邀請她一起。
顧清斐喉結滾動,“後來呢,那……那幾個人呢?”
“殺了。”顧念時撚着手指垂眸,“我都殺了,媽媽那邊需要時間來處理這些事,但我沒時間考慮,也不想浪費時間考慮。”
顧清斐:“那他們都被你扔在哪裡了?”
顧念時扶着床闆起身,“書店的地下室,裡面全是這些人,正好一桶車油燒了幹淨。”
“……”顧清斐點頭,“他那邊有人守着,你暫時不用去。”
顧念時擺擺手挽起長發,身上的襯衫換作藍白條紋的病号服,在她身上卻又别樣的高定服裝感,極淡極白的嘴唇抿了下,“我知道,他那時候神志不清,我剛給他穿好衣服就跑出去了,八成對我也有陰影了。”
顧清斐擺出惋惜地表情,問候語被顧念時推手拒絕了,“你和我還有大姐的關系告訴弟妹了嗎?”
“……沒有。”顧清斐道。
“哎呦?那你這也不行啊?!”顧念時懶懶散散翹起一條腿,坐在床沿上,“抓住機會好嗎?”
“我知道,又不關你事,着什麼急?”
顧念時實實在在白他一眼,“有你着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