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心滿意足了,還沒得意一會兒就被人擠到了旁邊。
蘇妲己上下打量了一眼花林,“原來是你這小不點兒啊,就因為你,上次那瘋狗逮着我好一頓揍,你得向我的帥臉賠禮道歉啊……”
“你别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先打我的……”
“呸,我又沒打你臉……”
冷月他們在前面帶路,謝塵舟負責斷後,花林幾人又靠近隊尾,幾人之間的談話被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金淮南和蘇妲己兩人一前一後吵的不可開交,完全不搭理顧熙春和花林的勸阻,顧熙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沖着二人默默翻了個白眼徑直往前走了。
“小心!”
花林忽然被謝塵舟扯着腰帶拉到了後面,蘇妲己比較倒黴,直接被謝塵舟一記側踹,差點一頭栽樹上。
中間的空地上紮着15支粉色的羽毛,與其說是羽毛,不如說是做成羽毛形狀的暗器;如果不是謝塵舟反應快推開兩人,這些東西現在應該紮在他們倆身上了。
所有人停下腳步,把中間的空地圍成了一圈;唯有蘇妲己在一旁小聲哔哔:“中校,下次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些。”
“不能。”
蘇妲己:“……”
“這是什麼啊?天上莫名其妙下刀子了?”金淮南伸出去的爪子被顧熙春拍掉了。
“老狐狸,你……”金淮南話到嘴邊,看着顧熙春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熙春往後退了兩步,“我能不能臨時退出啊?”
“你看,這明擺着就是人家給我們下戰書了嘛,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跑吧……”
金淮南和顧熙春相處的這段時間,早就摸清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向來沒有認輸這一說,今天卻實在反常。
“你不是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嗎?”
顧熙春抱着胳膊倚着身後的樹冷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妖精打我爸。”他又面無表情補充了一句,“哦,她連我也一塊打。”
“老妖精?”
顧熙春上前拍着金淮南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麼和你說吧,她就是一個瘋癫、健康且強壯的神經病;回家吧,回家吧孩子。”
……
天色漸晚,山裡溫度逐漸降低;一行人趕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處村莊,村口還立着陳舊的“啟明村”石碑。
進村之前,冷月止住腳步把那沓符紙分了下去,并且明确聲明,“你們代教官為了給你們心理安慰特意畫的,大家千萬别辜負他的好意。”
代長松:“……”
怎麼會有人真的把玩笑當真。
進了村子後,每一個村民都直勾勾盯着他們,他們的眼裡沒有光彩,全都是濃濃的死氣。
“您好,老人家,請問這裡有沒有什麼廢棄的房子啊,寺廟也行……”冷月随手攔住了一位抱柴的大爺,大爺聽到這話“哐當”一聲把柴火扔到了地上,那隻一隻耷拉着的眼皮頓時全部翻了上去,露出沒有溫度的白眼仁。
冷月見狀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踩碎了一根柴火。
“對不起啊大爺,我幫您……”話還沒說完,那大爺話也沒說,直愣愣從一衆人中間穿過去了。
那老大爺路過金淮南身邊,金淮南鼻子皺了一下,他對氣味很敏感,剛才在那大爺身上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聞到過。
“這……”冷月還想追上去,但被謝塵舟攔了下來。
“村子有些古怪,别輕舉妄動。”
他們又陸陸續續問了好幾個人,不論是老少婦孺,但沒有一個回答他們的問題,全都視而不見,甚至是把他們當空氣。
到最後,金淮南直接捂着鼻子甚至是避開村民,他們身上的香氣簡直快把他熏吐了;隻是見其他人對着香氣似乎并不感冒,不由得疑惑問道:“你們沒聞到有一股很強烈的香氣嗎?”
“還好吧,不是特别濃,應該是你的鼻子太敏感了。”隊伍裡有人接話,其他人表示贊同,金淮南也就沒再多問。
最後,他們來到一處破敗的茅草屋裡;這裡看起來荒廢挺久的了,唯一一扇大門也已經搖搖欲墜了;但不管怎麼說,好歹有了個落腳的地方,在村子裡總比在山裡紮帳篷安全得多。
草屋裡很快燃起了火堆,十四個人圍着火堆烤火;村裡很安靜,就在衆人馬上被溫暖的火焰安撫睡着那一刻,一陣獨屬于戲曲的綿長悠遠從門外傳了出來,在安靜的黑夜裡顯得猶為瘆人。
等他們出去查看情況的時候,發現離他們不遠的村落正中央不知何時搭起了戲台,台上燈火通明,畫着濃妝的戲子穿着顔色各異的鮮豔戲服在台上挽袖演出,台下為了一大群人,是啟明村的村民。
謝塵舟等人在村民背後,看不清的他們的表情;這些村民隻是安靜的站在聽戲,不起哄,不鼓掌,甚至連一聲咳嗽聲都沒有,他們就像木偶一樣被立在台下,靜靜注視着台上的世界。
金淮南在看見那個熟悉的影子後,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推了推旁邊的顧熙春,“老狐狸,你有沒有覺得台上,穿着紅色戲服那個人,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