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南打了個響指,表示懂了,他也聽說過一些關于沈向暖的故事,京市豪門出身,這樣家庭出身的人一路國際學校,有司機接送,不會騎車很正常。
他身高腿長,不過片刻功夫,一個刹車帥氣地停在沈向暖面前,頭往後甩了甩,示意她上車。
沈向暖看着車後座,猶豫了幾秒鐘,看他那麼熟練應該不會摔的,她墊了墊腳尖,平穩地坐上後座,握着後座邊緣。張辰南沒怎麼帶着女生在校園裡晃過,尤其感覺到沈向暖很緊張,他也跟着不自在了起來。
騎單車的目的是熟絡起來,兩人将這事抛到了腦後,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直到車越過一個矮矮的台階,不經意颠了一下,沈向暖下意識地抓緊張辰南腰側的衣服,兩個人才重新有了話題。
“向暖,不會騎車的人坐在後面是不是都沒有安全感。”
“我會,隻是很久很久沒騎過了。”
沈向暖知曉她前面那句話被張辰南誤解了,于是解釋了一句,她不扶着他的腰,單純地是因為男女之間親疏有别,她不習慣。
“我也是,高中那會兒放學了經常和同學飙車,較勁兒,那會兒還真挺好的。”
張辰南主動聊起了以前的事,沈向暖聽得有意思,也跟着他聊起來,這個圈子裡沒人和她聊過往。
張辰南說,讀書的時候總覺得每天讀書什麼時候是個頭,以為高考結束了上大學自由了,跟着同學去當模特拍廣告,進了圈子後才發現,以前那才叫真自由。
沈向暖說,以前她讀書的時候,特别讨厭練琴練聲樂,她母親每天都逼着她練,一有空就偷懶,後來沒人逼着她練了,她卻開始擠時間練琴練聲樂。
張辰南說,他賺了錢就給父母在海市買一套大平層。
沈向暖說,她賺錢了就退出演藝圈專心搞音樂。
兩個同齡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慢慢地開始了解對方,後來沈向暖聊開了,竟然想自己試着騎單車,張辰南不确信地盯着她看了會兒,最終将車把手遞到了她手中。
人在小時候便學會的技能會追随一生,也不會被忘記。沈向暖便是如此,起初她上車到行駛都很順利,直到對面飛速沖過來一輛山地車一樣的自行車,她開始慌亂,控制不住地往一邊去躲。
随着她一聲摔倒在地的聲音,飛車而過的男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他頭上包裹的耳機或許隔絕了一切外界的聲音。
初逢夏日,拍攝的劇情又正值夏天,沈向暖劇裡的服裝穿得單薄,白色波點長裙,摔倒在地後很快沾染上了血漬,張辰南急切地從地上扶起單車放在一旁,又從車下扶着向暖往路邊走。
“都怪我,我剛剛要是沒系鞋帶一直跟着你就好了。”
張辰南看着沈向暖膝蓋往下的位置破皮流血的痕迹,又檢查了下她的掌心擦破了皮,滿心自責,“走,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就是一點小傷口。”沈向暖用手紙擦了擦掌心,又沾了沾腿上的血迹,晃了晃腿,能動,小時候摔倒了,母親也是這麼弄的,“真别擔心,沒傷到骨頭。”
“你别怕請假,我去跟劇組說,你這必須得去醫院,不然要留疤了。”
張辰南非常堅持送醫院,沈向暖磨不過,應了他的意見,隻要求不要告訴劇組,她不想因為自己耽誤拍攝,破皮的小傷口,能走能動,不需要額外被關注。
兩個人達成了一緻,隔天兩人進醫院,卻被小道消息發到了網上,張辰南的粉絲瞬間在超話下面蓋起了高樓。
而另一邊,一直關注着沈向暖動态的盧博,也從微博上看到了新聞,張辰南攙扶着沈向暖去急診科的背影照片很模糊,他分辨不清,評論區卻有人證實了正是兩人。盧博盯着新聞,猶疑不決,沈向暖住進盛聿洲家裡的那一晚,盛聿洲便吩咐他要關注沈向暖的動态和新聞,尤其負面新聞要及時處理。
原本,他是思路非常清晰的,上次被教訓了以後,現下,他一時做不了決斷,思慮再三,他決定将沈向暖受傷的事回報過去,
“老闆,沈小姐似乎受傷了。”
盧博的彙報向來精準有依據,沒有依據的事從來不會輕易彙報過來,這個似乎兩字就讓盛聿洲很詫異,他的助理做事風格越來越令人陌生,“不确定的事不要彙報,沒有下次。”
“好的。”
盧博不敢多說一句,他能感覺到老闆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他悄悄往辦公室外退。
盛聿洲卻沒這麼放過他,
“從哪兒來的消息。”
“網上。”盧博答。
盛聿洲的眉梢幾乎翹到了太陽穴,盧博到底是怎麼回事,問一答一。
盧博愣在原地,兩秒鐘後,主動将手機上的新聞放在了老闆桌上,他刻意上滑了許多,隻留評論區那句“确定受傷的是沈向暖,她最近在我們學校拍戲。”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老闆讀取信息的能力,新聞擡頭上赫然顯示着的标題,“張辰南戀情疑似曝光,深夜護女生前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