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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情之所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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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北走出房去,總覺得這洞章山的一夜過的格外快,眨眼遠處東方雲霧間已泛上天光,他們該離開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大長公主還亮着燭燈的廂房,終是逼着自己狠下心轉身離去。

不言按他的吩咐守在沈彌的房門口,房内還如顧西北離開時一般寂靜。

小小的一道門隔絕了觀旁竹林裡鳥雀晨起的忽啼,隔絕了小院藤架下随火光減息的蟲鳴,連他也被擋在了門外,好像将這即将迎來的曙光獨獨留給了他,卻用永無止境的寒夜鑄作蝕骨的樊籠,無聲無息地囚禁着房内那個本該白馬金羁,意氣風發的鮮衣少年郎。

顧西北在房門外看着逐漸亮起的天光,呆了半晌,呼出一口氣,推開那扇關閉的房門。

“阿彌。”他輕喚了一聲。

床上躺着的少年毫無所覺,顧西北緩了一會兒才适應眼前的黑暗,輕步移至塌前。

他撫上少年的手,摩挲着給她把脈,脈相平和,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阿彌,我們該走了。”

玄同觀畢竟是大長公主如今的藏身之處,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在這裡呆久了難免惹來有心之人探查,得在今日城開之時回到畫舫,才不會有人懷疑。

可是眼前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屋外站着的不言卻有些着急,主子交代了五更前就要回城,現在天邊已現霞光,再耽擱下去,怕是不好。

“主子,快五更天了。”

顧西北聽到不言的聲音,又看向床榻上昏沉的沈彌,她現在這種情況再在這裡呆下去也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還是得回京再做打算。

“不言,備車。……車中備好熱水,再墊幾層軟墊。”

顧西北言罷,取來一旁收着的大氅,扶起沈彌,将她整個人裹好,戴上兜帽。

不言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收拾妥當來向顧西北回禀。

他輕輕将沈彌抱起,終是走出了這壓抑漆黑的廂房。屋外已經有些亮光,突然的明暗交接讓顧西北雙眼有些不适,他低頭看了看沈彌,還好有寬大的兜帽遮擋,沈彌并沒有什麼影響。

山間清晨,薄霧清涼,顧西北卻覺得這清風刺骨,那天邊可以穿透雲層的破曉霞光也化不開沈彌周身籠罩的濃濃陰霾。

不言看主子抱着沈大人出來也是一驚,面上卻沒有變化,隻是上前來想接過沈彌,好替主子将人安置到馬車中去。

顧西北看着不言伸來的手,擰了擰眉,側身避過,快走幾步出了小觀,才小心地将沈彌安置進了寬大舒适的馬車裡。

不言覺得哪裡怪異,卻也想不出來,便也很快抛諸腦後,快馬加鞭往上京城趕去。

一個多時辰後,天光大亮,馬車已經駛在上京城近郊的官道上,周圍進京的挑擔百姓,商隊馬車也漸漸多了起來。

“主子,咱們回哪?”不言壓低聲音,小聲詢問車内的顧西北。

他們本該換小舟從河道入京,可是主子吩咐他趕着馬車直直往上京城趕。

一路上沈大人都沒有醒,估計是不會再回畫舫,可是他們住在宮裡,沈大人也是有公職在身的人,總不好大名大方地送到顧府安置。眼看已經要入京,還是得問上這麼一句。

隻聽馬車内又安靜了一瞬,接着一道低沉沙啞辨不清喜怒的聲音才傳出來。

“去九淺先生那裡。”

九淺,是袁見霧袁公公還未進宮時在讀書人和江湖人之間的尊号。

自沈彌在大長公主府鬧出了“以功挾恩”的風波後,沈彌被杖刑,袁公公苦苦求情,大長公主也未看在他的面子上手下留情,袁見霧便搬出了大長公主府,也沒去先帝生前給他賜下的宅府居住。

大長公主沒有挽留袁見霧,即使她被前廷幾個自以為會審時度勢的小官上書彈劾,袁見霧那邊也沒在内廷有任何動作,看似二人已是因此決裂,分道揚镳。

顧西北在賞燈宴後,關注着每一個人的動向,大長公主看似受了彈劾,武安帝卻都按下不表,倒也沒對大長公主有何針對。

他查到袁見霧在京郊賃了一間小院開了幾畝花田,像是因為沈彌和大長公主這事受挫,從此對京城紛擾,皇權之争徹底歇了心思,隻願歸隐田園做個避世之人。

上京城百姓看不透朝中勢力的勾心鬥角,隻歎息袁公公半生清名,到老了得這樣一個心狠手辣,欺世盜名的徒弟,害得他隻能離開公主府,拖着半殘之身,一個人種田養花,連個交代身後事的人都再沒有。

顧西北身在皇宮内庭之中卻看的明白,既然大長公主以身入局,袁公公身為局中之人,甚至可能參與謀劃,怎會真的就因此事變為鄉下無人可依的種田老翁?

如今沈彌昏迷不醒,若是将她送回東宮安置,宮裡這麼多人盯着,她身旁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豈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倒不如将她送到九淺先生身邊。

九淺先生當年才華絕世,又是從小教養她長大的師父。

經過昨晚一遭,顧西北深知沈彌的心結他除了陪伴卻毫無辦法。

但九淺先生,那個作為先帝暗棋,蟄伏在前朝厲帝身旁數十年爬到高位,最後甚至還能手刃厲帝,将其後人埋于皇宮地道之中的人,或許有辦法,把沈彌從那封閉着的窒息牢籠裡扯出來。

想到這裡,顧西北緊緊握住了沈彌冰涼的手。從不信神佛的他此刻在心中祈禱,若是諸天神佛真的存在,就該開開眼,對眼前這個苦苦掙紮的少年施舍一絲憐憫。

幾刻鐘後,他們便驅車來到了袁公公在京郊的住處。

隻見一間竹籬圍成的庭院,其間幾畝花田,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開得寥寥,擡頭看去,一塊破木闆上書“深雲齋”幾個大字,鐵畫銀鈎,入木三分。

不言替顧西北上前,叩響門上的圓環。

“門沒栓,進來就是。”

未等不言出聲,門裡就有了回音。

顧西北上前推門,果然輕輕一推就開了。隻見一位身着布衣的老翁躺在廊下的竹椅上搖着蒲扇,陽光穿過竹簾緩緩鋪在他周身,隻照的那洗的發白的青衫好像也帶着金光。

“雲深見霧,原是如此。”

顧西北言罷拱手施禮,再道“在下顧西北見過九淺先生。”

“多少年沒人這樣叫過我了,輔國公又何須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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