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錯覺能成真就好了……
蕭重桦的目标一直與顧賢之相關,他也為此努力想讓自己變得有用,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幫上對方。
“你這孩子,莫不是在向我炫耀?”顧賢之不知其努力目标是自己,他現在因為前些日子所忙的事情感到疲憊。
雖然感到疲憊,可在和蕭重桦閑談起來後,他又感覺到輕松,面上還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十分神奇。
他趁着小徒弟不說話,誇大其詞:“你若再長高的話,那就和竹樓周圍的樹一般高了,我到時踮起腳都摸不到你的頭頂。”
蕭重桦則一本正經說道:“那我到時彎下腰不就好了,這樣師父就不用再踮腳了。”
顧賢之不言,他看着這個狼族少年,然後站起身笑着,像揉搓狗頭一樣揉搓對方腦袋:“我見過的北冥國人多少都有點爽朗,你到好,人個子高像他們那樣,性子卻與之相反,内向又容易害羞,還喜歡對人撒嬌,就跟個孩子似的。”
蕭重桦被師父揉的搖頭晃腦,可聽見其說的話,他又着急為自己辯解:“我現在長大了,不是小孩子!”
他現在不喜歡被顧賢之當做孩子,因為他覺得這樣自己并沒有長大,還是那個需要别人羽翼來遮擋風雨的弱小孩子。
“但你在我這裡,永遠都是個孩子啊。”
這句話後,顧賢之就不再揉搓蕭重桦的頭,而是雙手捧着此人的臉,面上再度露出那溫柔的神情。
嘴角揚起,眼簾微垂遮擋充滿柔情的眼眸。
顧賢之柔情的模樣就如春日的太陽,溫暖卻不滾燙。
蕭重桦很喜歡這樣的顧賢之,可顧賢之本人不大喜歡。
因為外貌年齡太小又清秀,顧賢之做這樣的表情,有時候會讓人錯視成女子。
但這于狼族少年而言這并不重要,他可以包容對方一切。
而白發的人類這麼盯着自己徒弟片刻,然後坐回原位,倒上兩杯茶。
“師父這次回來多久?”蕭重桦趁着人倒茶,連忙換話題。
“那得等國君們傳信告知。”顧賢之把茶遞給小徒弟,然後又訴苦,“唉,近幾年的不太平讓我變得跟塊磚一樣,哪兒需要就搬到哪裡。”
“雖說到地方後,會有人輔助,但一個人四處奔波,實在太累了。”
近年的情況不太好,邪魔難以攔截,災害也時不時發生。
蕭重桦想要安慰幾句師父,但對方已放棄訴苦,轉而問自己:“不過,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重桦你過得如何。”
他想讓師父輕松些,便回道:“如果沒有昨日的事情,其餘都和往常一樣。”
顧賢之剛咽下茶水,聽那話,便記起昨日在慶雲殿的事情,然後控制不住噗嗤笑出聲。
“師父!”丢臉之事搞得蕭重桦說話聲音都提高不少,他真的又害羞又惱怒。
他恨不得想回到自己探出頭那一刻,然後用被挪開的石闆重新把洞口蓋住,這樣就不會丢臉了。
“那場面是有些好笑,不過那也表現出重桦你的責任心啊。”顧賢之拍拍胸口,忍住笑意,“雖然你沒能勸住那些孩子去後山,但你在後續中也保護好了他們,而且在面對未知之時,也願當前鋒去試探前路是否安全,這不證明你是個好孩子嗎?”
就算顧賢之說得再好,蕭重桦還是感到害羞,他臉上微紅,低頭不語。
“總之你把他們安全帶出來了,這比丢臉的事更重要。”趁着那孩子低下頭,顧賢之伸手摸摸蕭重桦腦袋,“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那地下室的正面入口。”
這把蕭重桦注意力轉走了,他好奇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啊,因為建慶雲殿時,那些人的确發現了這個地下通道,但順着通道走到盡頭卻發現打不開門,為了保護資料安全,就沒有強行闖入,結果久而久之,誰都忘記了門内還有個地下室這件事。”顧賢之攤手,“不過這我也是聽人家說的,因為我醒來那會,雲曦門就已建成差不多是現在這模樣。”
“哦……”
蕭重桦點頭,雖然他還是有些困惑,但也理解當時情況。
然後他想起什麼,把那枚核心從袖子裡掏出來。
“師父,這個木械核心為什麼是圓的?”他問。
顧賢之方才說長話有些累,他本想喝茶歇歇嘴,結果看到那散發紫光的圓形核心,眉頭緊皺。
“怎,怎麼了?”核心接觸到皮膚一會兒,蕭重桦又開始感覺到難受。
而顧賢之見狀,立馬把這枚不對勁的核心拿過來。
“你從哪裡得到的?”他問。
蕭重桦拍拍胸口,他喝茶壓下惡心感:“昨日探索那個地下室裡發現的,因為好奇為什麼是圓的,就把它帶出來想問師父你。”
顧賢之不言,他隻是嚴肅的盯着這枚淡紫光芒的核心。
“師父,怎麼了?”皮膚沒有再接觸那個東西後,蕭重桦感覺好了很多,但他也好奇師父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沒什麼。”顧賢之搖搖頭,将核心放入自己袖子中,“這個東西歸我了,你不準要回去。”
“哎?”狼族少年人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師父想要他的東西,他當然願意雙手奉上。
但這個情況,他實在搞不明白,也有點好奇為什麼。
這個問題沒解決,蕭重桦隻好問其他的,他撓撓後脖頸:“不過我還在那地下室中看到一些别的,例如蠻族核心,還有……”
“還有貌似是人類消失的真正原因。”他停頓一下,又快速講出這句。
他想了一整夜,最終還是選擇讓顧賢之知道那本日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