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動了手腳。”他說着話,一把将妖核拿過去。
結果拿到手,他産生強烈不适感了。
“唔!”
富家公子連忙丢棄妖核,揪住疼痛的心口,又俯身幹嘔。
而蕭重桦見此,撿起滾落腳邊的妖核。
“我動了手腳?”
他握緊手中東西,居高臨下看着人,繼續反問道:“那要讓燕修士試試看嗎?”
富家公子仰頭想去反駁,可看到背着光的蕭重桦,再度見到藍眼中的菱形後,他又止不住的害怕。
他看着蕭重桦啟齒接下去說:“若燕修士一會表現出無事,結果我想你應該知道。”
雖然蕭重桦後續不再說下去,但他腦子裡自覺接上,對方昨夜對自己說的那句“屍骨無存”。
恐懼再度到達頂點,富家公子抱頭胡言亂語大喊着,搞得圍觀群衆都不禁向後撤一步。
而燕清河見事情鬧成這般地步,她擔憂黑發男人會進一步,便快步上前勸說:“還請公子先冷靜,容我檢查李公子,給您和衆人一個交代。”
蕭重桦瞧着熟悉的臉,張口本要吐出師姐二字,但他硬生生忍住改口:“就按燕修士您的來。”
燕清河得到同意,她拿出符紙貼在富家公子身上,閉眼念咒。
時間流逝,她咒語念完,并未感覺到有何問題,将眼睜開,也看到符紙沒有發生燃燒。
“李公子與這位一同,都是人類。”她向衆人宣告結果。
圍觀群衆見此,開始竊竊私語。
“曜靈晶石是區分人妖最直接的東西,而且我剛才都親眼李家那小公子,接觸曜靈晶石都發生排異反應了,怎麼可能都是人類。”
“是啊是啊,那位白衣的公子接觸晶石無事,為什麼偏偏李家那位卻出問題。”
“曜靈晶石都表明問題了,檢測法術卻沒事,我看曦雲門……”
燕清河本來對這些叽叽喳喳的話無所謂,可在聽到有人要诋毀自己所在宗門時,她高聲說道:“曦雲門法術從不會出問題,而你們若是對此結果有異議,那便讓衙門的人,請我宗門内最具威嚴顧嚴瑜來此地,二次檢測,給你我一個清白。”
她口中的顧嚴瑜,是當今曦雲門的掌門,同時也是當今對妖族最為了解的人類。
在場衆人都聽說過這個威名,所以聽見她講出這一名字後,都自覺不管。
畢竟他們家隻是擔憂妖族混進來罷了,再者真要是惹上城中第二富有的李家,那他們也沒好果子吃。
所以在燕清河話出之後,他們都慢悠悠地散去。
而蕭重桦見人群散去,也見富家公子的下屬把其帶走,他便開口對前方的燕清河說:“麻煩燕修士為我證明了。”
燕清河聽見,她搖搖頭:“不必,我這也是為同族安危着想。”
但話落,她又吐出一口氣,轉身拍拍蕭重桦肩膀:“呼,既然已确認公子您是我的同族,那身負除妖任務的我,就先在此告别了。”
蕭重桦沒有回答,他心中咀嚼除妖二字,然後在人路過自己,朝前走出幾步路之時,他發出疑問。
“燕修士,如今走遍天下斬盡惡妖,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他記得師父曾經對自己說過,師姐曾經有過願望,但因為當上掌門而無奈失去。
這也是他為何問出此話。
而藍白衣服女子聽見他的疑問,停頓一下,回過頭爽朗笑道:“那當然,為同族斬除害人之妖,是我從小的願望。”
“但我也希望,在我外出歸來後,家中有能迎接我的人。”
蕭重桦靜靜看着這張略帶英氣的臉,突然想說很多話。
可如今時代與身份已經不同,他們也不再有緣。
“處于對幫助的感恩,我祝你有人迎接的願望早日實現。”良久,他啟齒說道。
而藍白衣服的女子雖不知此人為什麼問這些,但她聽見這話回道:“其實這次結束任務就能實現了,前段時間我在門中認識個好師弟,他說他這次會在山門迎接我回來。”
蕭重桦抿了下唇,他讓自己露出個還算好看的微笑:“那我就不再拖着您了,願你任務順利,早日回去。”
燕清河爽朗笑着回應:“謝公子祝福,願我們能有緣再見。”
話落,穿着曦雲門藍白色校服的女子,頭也不回地混入人海中。
蕭重桦站在原地,心中念着那句有緣再見,看着那個身影直至消失不見後,他垂眼輕歎一聲。
“怎麼了?”顧賢之來到他身邊,“一副失落的模樣,是那位修士與你曾經有關嗎?”
蕭重桦見到師父,加之還記得那位女子的臉,不禁回想上個輪回的記憶。
抛去吵架之後的,他們三人在那段輪回中,過着溫馨的日子。
可如今不一樣,一切都被打亂重組,除了師父,他與那個輪回所有人與事物,都無了關系。
但那又如何呢。
蕭重桦自我安慰完畢,他嘴角微微揚起:“雖然如今一切都不一樣,所以熟知之人的身份與名字都發生改變,但至少師姐她,如今也過上曾經想要的生活。”
顧賢之靜靜聽着,他瞧徒弟此刻的笑容,故作不知:“師姐?”
“燕修士在你經曆的過去中,是你師姐,我的弟子?”
白發人連串的疑問,藍眼男人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隻得點頭。
而他點頭之後,白發人便扭頭看向眼前人海,輕聲說:“緣分奇妙。”
雖然一切都打亂重組,可曾經的緣,牽引着他們再相見一面。
蕭重桦也想感歎,但師父突然話鋒一轉:“不過重桦方才表現,真的很不一樣呢。”
“欸?”
“那會氣質和說話風格完全改變了。”
顧賢之食指抵在唇前,他轉眼與蕭重桦對視,笑眯眯:“感覺,就像隻撕破僞裝的惡狼,要把獵物脖子咬斷。”
“我,我不是。”蕭重桦莫名慌張,結結巴巴的去解釋自己方才為什麼變了個人,“我隻是,隻是因為不想師父你被卷入麻煩,才,才……”
但白發人笑出聲,還墊腳,伸手敲敲他的額頭:“慌什麼呢,我隻是第一次親眼見你這樣,覺得有些意外,而你也表現出能獨自處理事情,我感到很安心。”
藍眼男人放下慌張,他有點委屈巴巴的埋怨:“我以為師父你會怕我咬你……”
“你啊……”白發人被徒弟的傾訴,給整得想氣又想笑,“你又不是真的小狗,我幹嘛覺得你會咬我。”
“可師父方才不是說了嗎……”
“那隻是比喻!”
顧賢之氣笑了,他也想不明白:“重桦你怎麼在我這,就跟個老實孩子無差别。”
明明方才還像狼一樣兇狠,到自己這邊就和小狗一樣人畜無害。
甚至切換自如。
這到底什麼情況?
他是怎麼教出來的?
而蕭重桦眨眨眼聽見那話,理所當然道:“因為師父你教過我要真誠待人啊。”
顧賢之徹底無語,指着人好一會都吐不出字來,最終搖頭歎氣。
蕭重桦就挺委屈的,畢竟他不明白,為何明明自己如實按着師父教的來了,到頭來師父卻因此這麼無語。
他想去問為為什麼,可感知告訴他,又有人在看自己。
怎麼回事?
異常不是方才那個李公子嗎?
為什麼他現在還能感覺到。
蕭重桦困惑,但看着師父沒事人的樣子,他意識到情況不對。
不對。
那李公子是沖着師父來到。
而他從來到這裡後,感知到所有異樣,師父都一次都未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