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冠着段夫人這名号,但楚瑤卻是不折不扣的處子。不過,在與段瓊相愛的日子裡,她也曾被心愛的男人緊緊抱在懷裡。
發乎情、止于禮。
段瓊永遠以君子之禮待她。
可是,這不代表着楚瑤完全不懂男人。她依稀懵懂間,出于女人的本能,知道男人在渴望些什麼。
身子稍微有動作,立刻箍得死死。楚瑤心裡跳個不停,目光對上楚玄時,整個人一個激靈。
楚玄……那不是平時弟弟在看姐姐,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男人俊美的臉很自然而然朝她湊上來。
楚瑤雙手攀在他火熱的雙臂,抵擋的力度在楚玄看來簡直不值一提。
慢慢的……
雙唇的距離越來越近時——
床底下“咔哒”一下,瞬間,楚玄的動作頓住。
從床底下爬出來一個人,她雙眼蒙着布,怯生生地問:“貴、貴人,我可以回家了嗎?”
楚瑤趁機推開楚玄,忙下了床,從地上撿起那些散落的衣服,躲進床闆紗帳旁邊。
楚玄像是才回過神,輕咳一聲,“可以,待會會有人送你回家,拿着賞金離開王都去别的地方吧。”
“是。”
他喊了聲,外頭的來喜立刻進來将人領出去。
這女孩年紀不大,卻是雜耍團中技藝卓絕的口技者,極擅模仿各種聲音。
等人走後,楚瑤才從床邊出來,身上已穿得妥當。
兩人四目相對,剛才那股顫栗感仿佛殘存在周身,她頗為尴尬地說:“皇上,你……要不去瑞慶殿或披香殿?”
楚玄這種情況應該去找德妃或宜妃。
哪知,他眼神微動,隐隐中透出不滿,開口就是:“不勞月妃費心了。”
天子自己理了理衣袖,徑自站起身離開。
他生氣了?
楚瑤怔了怔,随後咬緊下唇,心中也生出幾分怨來。
明明隻是一場戲,分明是他——
* * * *
窗外秋日朗朗,這天氣已轉涼,宮中身子嬌弱些的宮女甚至穿上厚衣。
而這樣的氣候,正德殿的浴池中,來喜忐忑不安地守在旁邊,親眼見主子浸泡在冷水之内。
雖是閹人,但在宮中多年,很多秘而不宣的事情他也懂。
從攬月殿出來後,他也勸過主子召德妃或宜妃過來,但換來一記冷眼。
這皇帝正值盛年,哪能過清心寡欲的日子?
這樣涼的天氣還泡冷水,也不知遲些這身子受不受得住?若不是房中還有那口技藝人,說不定——
來喜暗忖,說不定主子早就趁勢而上,圓了多年夙願。
可想到那樣的場景,來喜又有些心驚,長公主外柔内剛,倘若真的被自己的弟弟假戲真做……
恐怕難以收場啊!
來喜思緒紛亂之時,他的主子坐在滿是冷水的浴池中,渾身的亢奮也一點點随之降溫。
楚玄合上眼,雙手挎在池壁兩側,猶自回味着剛才在攬月殿中發生的一切。
剛才稍微心急了些。
其實按照原計劃,他隻是打算抱着人佯裝親一下,做做樣子給那個阿部勒看看。
畢竟,特地尋來口技藝人,按着紅珠藍玉的描述,那女孩将馥月的聲音模仿得維妙維肖,已足以讓阿部勒相信。
但楚瑤仍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