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女人很美麗。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個美人。
看見再次進入工作模式的向梓瑜,白清這麼想道。然後默默的走到窗邊,靠窗而坐,安靜的望着向梓瑜發起呆來。
有時候白清看着來來往往奔波行走的各色人,心中會想:自己若是還活着,會是怎樣的人?是碌碌無為的平凡人,還是光鮮亮麗的名人?是一名教書育人的老師,是救死扶傷的醫護人員,是繪制世界的畫家,是追尋夢想的音樂人,還是走遍各地的旅行家,又或者是記錄各種瞬間的攝影師。
白清并不是沒有想過,她想過很多很多。
不過,終究也隻是想想而已,她已不是活着的人,世間的燈紅酒綠都和她再無幹系。
四處遊走的思緒尚未落下,辦公室内便傳來動靜。
隻見向梓瑜一邊接着電話一邊起身,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她冷着一張臉,周身的氣壓更低了幾分。
這股凍死人不償命的冷氣就連身為鬼的白清都能感覺到,抖了抖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白清啧啧了幾聲,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敢招惹這位自帶冰雪制造機的北極美人,也不怕被雪崩淹死。
一打開總監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身着标準黑色西裝配備的保镖漢子站在門外。
“向小姐。”保镖A額上冷汗直冒道。剛趕到BOSS跟前就得直面BOSS的低氣壓,保镖A表示自己心裡苦。
“我要知道前因後果。”毫無溫度的聲音從向梓瑜的紅唇中吐出,強大的冷氣團令除了保镖A之外的在場員工都自動開啟了避難模式,主動退避百米,遠離氣壓中心。
倒黴孩子。白清為保镖A默哀了三秒。
“是、是這樣的…下午我們按照您的吩咐守在江小姐身邊,但是江小姐似乎不願意讓我們保護,支開我們後就逃跑了…等我們找到江小姐時就已經…已經…”眼見向梓瑜臉色越加陰沉,保镖A還是咬牙道:“就已經發生了意外,真的非常抱歉。”
“你們就是這樣看人的?”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話,向梓瑜迅速地離開了,後面的保镖A擦了擦冷汗也跟了上去。
向梓瑜一走,所有人都像如釋重負般呼出了一口氣,接着回到原位繼續該幹嘛幹嘛。
還留在原地的白清微歪着腦袋想了下,然後一個轉身,身形隐進玻璃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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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市立醫院。
“為什麼要逃跑?”站在色彩單調的單人病房裡,向梓瑜沉着臉責問病床上的人。
坐在病床上的人不耐煩地皺眉,“他們很煩。”
“你需要幫忙。”
“我不需要。”
“小遙。”
“我說了,别管我!”拿起床邊的陶瓷杯甩手摔去。
破碎聲随之響起,杯子在向梓瑜腳邊炸裂四濺。
病房内頓時陷入寂靜。
許久,向梓瑜抿了抿嘴唇,蹲下身慢慢撿起碎片。
眼角瞥見向梓瑜的動作,江珺遙冷笑了聲,然後恨恨的别開了視線。
整理完碎片,向梓瑜坐在離病床最遠的椅子上,望着不願看自己的女子,無聲地歎口氣。
對于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向梓瑜隻覺得滿心無奈。當年的事雖然她并非是罪魁禍首,但總歸是脫不了關系,何況那時她确實是有所圖才接近她的,也難怪她怨恨自己,如今再想和好如初也不大可能了……罷了罷了,就當是自己和母親欠她的吧。
當房内的兩人維持着詭異的氣氛時,白清正蹲在房間角落,兩手撐着雙頰略有興緻的觀察着兩人。
微眯起眼眸打量起江珺遙,烏黑的長發,憔悴的美人臉,仿佛隐藏着暴風雨般的幽深黑眸。嗯,細看眉眼和向梓瑜有五分相似,單輪外貌的話隻輸向梓瑜幾分,整體來看也是個能讓人眼睛一亮的美女。
不過這女人怎麼好像有那麼點眼熟呢……
食指點額,白清努力回想。
啊。
這女人不是……
不是向梓瑜這次劫難裡除了方恩萱之外的最大BOSS嗎?
說來場景中的這個女人似乎比方恩萱還惡毒許多,向梓瑜後來的某些“意外”可都與她脫不了關系。如果說方恩萱是黑蓮花,那麼眼前這位就是心/機/女表,玩計的段數遠高于方恩萱,很多事大都是她從旁慫恿方恩萱做的,自己卻從未出手過,被嫉妒沖昏頭的方恩萱也沒有發現自己被利用了。
所以她才是真·幕後Boss吧?看現在這樣子向梓瑜該是對她不錯了,也不知道什麼仇什麼怨非得置她于死地。
白清剛想完,那邊的對話内容就回答了白清的問題。
“向梓瑜,不用你假惺惺。”江珺遙率先打破了這場沉默。
正笨拙地用刀削蘋果皮的向梓瑜動作微微一頓,平靜地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我不能放任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