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原來是親姐妹,難怪長得有些像,感覺又有一股狗血的味道!
于是,閑的蛋疼白清開始腦補起姐妹倆各種相殺相愛的劇情。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江珺遙情緒瞬間就激動了起來,“誰是你妹妹?!我才不是咳、咳咳…才不是那女人的咳…女兒!也不是你妹妹!咳咳咳咳……”
向梓瑜趕緊放下手中的水果上前給她順順背,卻在下一秒被用力推開。
下盤不穩的向梓瑜被這麼大力一推猛地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圍觀的白清目睹了這一幕,眸光沉了沉,臉上挂着的略帶興緻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活該。”氣息剛平複下來的江珺遙仍不忘冷嘲。
向梓瑜沒有說話,臉色依舊平靜,她默默地站直身子,坐回椅子上,繼續削水果皮。
“裝給誰看呢?”向梓瑜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江珺遙就越是刻薄。這女人真以為自己是聖/母嗎?!這種被漠視不被放在眼裡的感覺讓江珺遙更加氣得咬牙切齒。
“也對,那麼虛僞又愛慕虛榮的女人生的孩子當然也像她。呵,不過是普通的市井小民也敢妄想嫁入名門當鳳凰,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活該被趕出去!”話說得越來越刻薄。
垂眸,向梓瑜的手緊了緊。是啊,江珺遙說的沒錯,她們的母親就是那種可以為了讓自己享福抛棄自己丈夫和孩子的人。當年她的母親丢下年幼的她和病弱的父親,隐瞞自己有過家庭的事實和名門江家的次子好上,并偷偷生下了一女。雖然入不了江家門,卻也享足了榮華富貴,不過,好景不長,此事後來被次子明媒正娶的老婆發現,還是當場捉/女幹/在/床,更将母親的身世背景都曝了出來,鬧得整個江家雞犬不甯,本以為遇到真愛的次子在知曉真相後失望至極,便死了心回到江家。這事這麼大自然是瞞不了江家二老的眼睛,但兩位當家的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會鬧大了,總得給女方家有個交代,次子念在舊情,哀求兩老手下留情,并留下了女兒,看在兒子的份上,兩老最後隻将母親趕走而已。
或許是因為愧對他們,也或許是因為嫌他們是累贅,母親被趕出江家後終究沒有回來。
就在前年,向梓瑜委托跟在母親身邊的人回報,她的母親病死在一家偏鄉醫院裡。
恨嗎?也許是恨的吧。
她們姐妹兩一個被抛棄,不得不提前長大肩負起很多事;一個雖被江家留下,卻因私生女的身份飽受白眼和欺淩。
但幸運的是,向梓瑜有個好父親,她對母親的不滿和怨恨,都在父愛的影響下淡化了。
當她得知那個女人病死的那一刻,心底的情緒是複雜的,有驚詫,有釋然,也有幾分沉重。向梓瑜對母親并非沒有過感情,隻是這些微的感情都已在時光中消磨殆盡,之後對母親的感情都是建立在父親的基礎上。
最後,她将那個女人火化,帶回了老家,和父親葬在了一起。
直到死前,她的父親依舊在苦苦等待着母親回來,她雖然覺得不值,卻還是這麼做了。隻因那是她這輩子最敬愛的人臨終前的最大心願,而她,終究是替他完成了。
相較于在大家族裡得不到多少溫情的江珺遙,向梓瑜覺得自己真的幸運得多了。話說回來,江珺遙如今會變得如此極端,多少也和她有關,若不是從前不懂事,為了報複那個女人而隐瞞兩人血緣關系接近并且利用了江珺遙,也不會間接導緻江珺遙發生意外,至此雙腿麻痹無法行走,斷了舞蹈夢不說,還需要他人随身照顧起居。
江珺遙的恨有多深,向梓瑜很清楚。
她所能做的,也隻有贖罪和彌補。
畢竟,江珺遙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着血緣關系的家人了。
面對江珺遙惡毒而傷人的話語,向梓瑜似是逆來順受的模樣讓白清忍不住蹙起眉。
這女人是蠢/貨嗎?
将削好的蘋果切成塊,再用塑料水果叉叉了一塊遞到江珺遙面前。
江珺遙依舊冷笑,沒有接過。
向梓瑜也沒有收回,保持着動作。
許久。
就在江珺遙不耐煩地準備擡手揮開的時候,一道無人可見的白光宛如流星鑽進了她的身體裡。
沒有等來動靜的向梓瑜微低頭閉眼一歎,正好錯過了江珺遙身子不自然的一顫這一幕。
她緩緩收回舉酸了的手,但是下一秒,一股外力阻止了她的動作。
向梓瑜錯愕地擡頭,卻剛好落入了一雙眼眸中,那雙眸子淡漠而悠遠,隐約中似有幽藍之光流淌。
她是誰?
向梓瑜腦海中蓦地蹦出這麼個奇怪的問題。
“謝謝。”“江珺遙”淡淡地說了句,然後從向梓瑜手中拿過了水果叉,動作優雅的送到嘴邊,張口咬下,咀嚼,吞咽。
受寵若驚的向梓瑜還沒從親妹妹突然變得詭異的行為中反應過來,隻是愣愣地看着她。
“江珺遙”眉梢微挑,“怎麼了?”本就是個不差的美人,如此不經意的小動作讓常年死氣沉沉的臉瞬間生動了起來,流露出一絲與衆不同的風情。
才剛回過神的向梓瑜又被這個畫面驚得一懵,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
有些驚訝向梓瑜的感知力,白清面上淡定的勾了勾唇,“我?我是江珺遙啊。”
幽藍之眸飛快地掠過一抹惡作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