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向梓瑜放開她,白清還是處于驚呆了的狀态中。
連着被人強吻,這種感覺簡直不能再……暴躁。
可不知道為什麼,對着向梓瑜,白清心底的火怎麼也燒不起來,隻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白清複雜的看了眼向梓瑜,然後……
消失在了原地。
向梓瑜愣住,随即無奈一笑,白清這是逃跑了嗎?
也好,現在的她也需要靜一靜。
躺倒在辦公椅上,向梓瑜隻手扶額,心底亂糟糟的一片。
才懂情滋味就為情所愁。
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心塞,向梓瑜想。
在她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喜歡上白清後,馬上就有問題攤在了她的面前。
首先,是性别問題,其次,是種族問題。
暫且抛開第一個問題不談,白清已是亡者,她要如何同對方在一起呢?
再者說,就算她願意,白清願意嗎?
一想起白清那張冷淡的臉,向梓瑜就覺一陣心悸,但隻要轉念想到白清的态度,向梓瑜的臉色就十分不好了。要說白清毫不在意自己,好像也不是這麼一回事,畢竟白清曾幫過她幾次,可要說在意,白清又是一副若即若離的模樣,幾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向梓瑜有些看不透白清的想法,也不能确定她到底對自己是抱着什麼樣的态度。
心思百轉,最後都化為了悶氣。人都跑了,自己兀自糾結又有什麼用呢?
該說白清油鹽不進呢,還是性冷淡呢,還是真遲鈍呢?
向梓瑜滿臉愁容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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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抱膝坐在頂層天台邊緣,眼神發散,顯然在走神。
……向梓瑜竟然親了她?
這件事像是炸/彈一樣在白清的心湖中炸開了巨大的水花,始終無法平靜下來,食中二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唇。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白清觸電般的收回手,不自然的在自己裙擺處蹭了蹭,耳根微微發燙。
想不明白啊……絞盡腦汁想了又想,白清還是不懂向梓瑜為什麼親她。
她絲毫沒有想過向梓瑜會喜歡上她。
對于已經死去的白清而言,生者的世界她是再也不可能涉足。出現在她身邊的基本隻有兩種人,因為利益或慈悲,前者觊觎她和白吟的力量,後者希望助她成佛入輪回,像墨千疏這種隻能說是例外中的例外,她可不認為會有第二個。
白清可以幹脆的拒絕墨千疏,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向梓瑜開口。
不如就裝作沒有這事?
不不不,她們還被赫羿的術法綁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到時肯定還是會尴尬的。
白清歎氣,還好,自從上次逃出衛舜的抓捕後,她能離開向梓瑜的距離便擴大了不少,這樣多少能減少尴尬。
如今想走也走不了……話說她當初為何要回來呢?為什麼就不趁着術法失效的時候遠走高飛呢?想至此,白清又是一歎。
像是達成了共識,兩個人接下來幾天皆是默契的避開對方。
就算同處在一個屋檐下也極少碰面。
晚上下班後,向梓瑜安靜的在書房裡敲着鍵盤,看似專心認真,但仔細一瞧便能發現,她的眼神時不時的飄向房門。
交織了各種感情的黑眸,像是穿透了門闆,射向了待在客廳的某人。
白清擡起就要埋入書中的腦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緊閉的書房。
總感覺有人在看她……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房内的向梓瑜洩憤似的噼裡啪啦敲擊鍵盤,一臉的悶悶不樂,白清那個混蛋就不會主動一下嗎?!她躲她也躲,而且時間點掐的很好,根本就遇不到她!以至于向梓瑜這兩天都顧不上糾結性别等後續問題,一心在想要怎麼吸引白清的注意。
偏偏白清似乎真的想跟她死磕到底,向梓瑜每一次都隻能看到她飄飄離去的遙遠背影,眨個眼就不見人,氣得她恨不得拍死白清。
嗯?
客廳裡的白清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覺有點癢,難道是有人在罵她?
然後白清默默掃了眼書房,繼而低下頭看書,嗯,向梓瑜罵她也是情有可原……呸,明明被占便宜的是自己,向梓瑜如果還在暗地罵她那就太不厚道了!
衣冠禽獸!慘無人性!沒臉沒皮!
向梓瑜小小的打了一個噴嚏,蹙眉瞧了眼尚開的窗戶,猶豫了片刻便上前關了窗。
僵持直到某日白清意外被向梓瑜堵了路才告終。
向梓瑜有些緊張,暗中觀察了白清幾天,今天總算給她逮着了攔截的機會,斟酌了會兒,她道:“白清,我有話想和你說。”
這些天也有點心不在焉的白清對周圍的戒備較弱,完全就沒察覺有人靠近,這會兒被向梓瑜突襲,第一反應卻不是懊惱,而是尴尬。
她略含糊地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