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阿克萊的目标是……
似乎又要攤上麻煩的事了啊。
翻身上床,白清略帶疲憊的阖上雙眼,迎接第二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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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中午用餐的時候,向梓瑜突然這麼問道。
握着餐具的手微微一頓,白清斂眸道:“沒有。”
“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沒事就好。”向梓瑜面帶微笑,語調輕柔溫和,似是沒有發現白清的小動作。
人精如向梓瑜,一定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的,不過是不說罷了,白清想到。
一陣莫名的沖動湧上了她的心頭,令白清不加思索道:“你怎麼看旁觀他人生死的人?”脫口而出的瞬間白清就有些後悔了,可說出的話不可能再收回。
向梓瑜有些詫異,随即低頭沉思。
半晌,她擡頭回答:“我認為這需要分成不同的情況看待。”放下刀叉,向梓瑜擦拭了下嘴角,繼續說道:“如果有能力而不救,那理論上這人的确應該受到道德譴責。如果是無能為力,那麼不救才是正确的選擇,救人不成還倒貼自己的性命并不是值得稱贊的行為,理智的避開然後請有能力者出手才是最合适的作法。”
雙手交叉支着下巴,向梓瑜略帶嚴肅道:“上面那番話屬于客觀評價,依我個人來看,救與不救都是個人的選擇,和能力高低沒有直接關系,能力不足選擇救的人有之,有能者卻不願救的也有。不是所有人都有背負他人性命的覺悟的,救人者如此,被救者亦是。”
“最後。”向梓瑜突然笑起來,“如果是白清你的話,不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站在你身邊。”
白清一僵,繼而垂下眸子,“嗯,謝謝。”
道謝引來了向梓瑜的不滿,沒好氣地揉着白清的頭,向梓瑜有點不高興地道:“需要和我這麼生分嗎?”
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白清眨了眨眼睛,面癱的臉上竟透出了幾分呆意。
呆萌的表情激得向梓瑜的手蠢蠢欲動,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伸出魔爪捏着白清的雙頰來回蹂躏。
捏的有些疼,可白清沒有躲開。
一分鐘後。
“……換猴(放手)。”捏一會就夠了吧?!還有完沒完了!
“不要~”向梓瑜樂在其中,不可自拔。
“……”
眼中倒映着某人愉悅的模樣,白清猶豫了下,擡起雙手抵住向梓瑜的肩膀,輕輕一推,拉開了距離。
向梓瑜愣怔了一瞬,正準備開口,就聽見白清說:“這幾天,你稍微注意一下。”
“注意什麼?”向梓瑜疑惑地問。
“所有不對勁的地方,一點蛛絲馬迹都不能放過。”放置在向梓瑜雙肩的手微微收緊,白清嚴肅的叮囑。
白清認真的話讓向梓瑜蹙起了眉,“昨晚,果然是發生了什麼吧。”她肯定道。
“……我不确定會發生什麼。”白清低下頭,“隻是有這樣的預感而已,也有可能隻是我想多了。”
這樣一想,白清不免覺得有些尴尬,現在什麼依據都沒有,她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
不等向梓瑜回話,白清連忙道:“抱歉,說了奇怪的話。”說着,她松開了手。
然而下一秒,向梓瑜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我相信你。”
白清不由得擡眸,對上了那雙目光灼灼的黑瞳。
“你說的,我都信。”紅唇微翹,向梓瑜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灑滿了零碎的光,每一縷光都映着白清的模樣,滿滿的,全都是她。
差一點就被那一片深海所淹沒,白清猛地收回了心神,避開向梓瑜的視線,推了推她,“嗯,你回位置上去吧。”
這人太危險了!對她的影響力完全是一天更甚一天!
白清已經能預想到自己被拿下的那一天了,就在不遠的未來。
心情五味雜陳。
視線不由自主的移到了面前的人臉上。
似乎是察覺到白清的視線,向梓瑜擡頭望向白清,美麗的面容上揚起一抹動人心弦的笑意。
心髒突地一跳,白清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眼睑微阖,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決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在自己離開之前。
傾盡全力的護她、幫她。
就當是。
就當是……
對這個人,和這份溫柔的……
一點微不足道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