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顔一笑,向梓瑜心情很好地微眯起眼,“不算好事,卻是令人開心的事。”
目不轉睛地盯着向梓瑜的笑容,林蔓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由得出聲:“哦?什麼事能讓我們不苟言笑的向總監笑得這麼開心?”
想起白清剛才的模樣,向梓瑜的心間像是有羽毛輕輕的掃過,癢癢麻麻的,連帶心底的渴望變得更加強烈,她情不自禁的露出溫柔的笑容,滿含寵溺地歎道:“我現在在追求一個可愛的人。”
“什麼?!”林蔓溪提聲拍桌,一臉的不可置信。
言絮雖也驚訝,卻沒有林蔓溪那般難以置信。感情的事難言,也許是向梓瑜的緣分到了,她由衷地祝福:“希望你成功。”
“會的。”向梓瑜彎了彎唇。
相比起言絮的淡定,林蔓溪的心湖是仿佛掀起了狂風暴雨,一時難以平靜,她僵硬地揚起笑容,“看不出來啊,向總監的春天到了,我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能被你相中,能否透露一下?”
指尖輕撫杯沿,向梓瑜長睫投下一片陰影,卻遮不住她黑眸裡耀眼的光彩,“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表面冷淡實則溫柔吧,有點小脾氣,但是很可愛,還很純情,稍微一逗就羞惱炸毛了。”
表情溫柔,缱绻的話語勾動人心,看得林蔓溪心底直泛酸。
她強笑道:“這聽上去像個剛出社會的小鮮肉啊,對方的家室感情史你了解過了嗎?”
向梓瑜輕笑了聲,“不是小鮮肉,是個漂亮的女人。”
林蔓溪的臉色倏地有些難看,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
“我有說過嗎?”神情忽變,向梓瑜眉梢上挑,似笑非笑地反問。
林蔓溪被噎住了話,向梓瑜确實沒說過不喜歡女人,隻是拒絕了她而已。
她捏緊了身側的拳頭,“既然你喜歡女人,那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不喜歡女人,隻喜歡她而已。”向梓瑜淡漠地回答,她對林蔓溪這種“我喜歡她也就能喜歡你”的邏輯不感冒。
“我……”
林蔓溪還想說什麼,一旁沉默着的言絮突然出聲:“林蔓溪,你鬧夠了嗎?”
瞅見林蔓溪聽到這話時眸中騰起的怒氣,言絮涼涼地笑了笑,“林大小姐,不是所有人都該圍着你轉,你喜歡梓瑜是你的事,梓瑜喜歡誰是她的事,你拿什麼身份管?又憑什麼讓梓瑜喜歡你?”
極少遭人訓斥的林蔓溪霎時青了臉,脾氣也跟着上來了:“言絮,你什麼意思?!”
“林大小姐想做什麼我們管不着,隻麻煩您可别再扯上我們,我們受不起。梓瑜,我們走。”說完,言絮拉着向梓瑜便走。
跟着言絮走到門口,向梓瑜緩聲開口:“絮子,你和蔓溪怎麼了?”
絮子是言絮的小名,向梓瑜隻有在認真說話的時候才會這樣喊言絮。
睫毛微微顫動,言絮沉默了好一會兒,“去車上說吧。”
行駛在送言絮回家的路上,兩人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言絮似乎總算醞釀好了語言,低聲說道:“上個星期,她喝醉把我誤當成你。”
連名字都省了,隻用“她”代替,可見言絮有多麼不想提起林蔓溪。
聞言,向梓瑜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驚詫地道:“她對你做什麼了?”
言絮望着窗外不說話。
這無異于默認了,向梓瑜忍不住捂住額頭,“林蔓溪那混蛋!”
幽幽的歎了口氣,言絮的神情晦暗不明,“放心,她沒有做到最後。”
向梓瑜眸色微沉,饒是如此,以言絮的性格來看,林蔓溪的行為已經深深的踩到了她的底線。别看言絮一副溫和親切的模樣,其實她的傲氣絲毫不弱于自己,不僅被當成替身還差點被……這種事,言絮絕對容忍不了。
“玺良他,知道這件事了。”
言絮輕淡的一句話在向梓瑜聽來宛如平地驚雷。
“他回來了?”眉頭擰起,向梓瑜心歎,這下事情可麻煩了。
“嗯,剛回來沒多久,就在隔天她找我道歉的時候回來的。”言絮扯着嘴角。
景玺良正好聽到了她們的争執。
“然後呢?”
“送走她後,玺良和我吵了一架。”輕輕摩挲着自己的指節,言絮半低着頭,語氣明顯低落了下去。
向梓瑜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沒有安慰你反倒和你吵架?”
言絮擡起頭,露出一抹苦笑,“你也知道玺良與我都是生于書香世家,接受的教育都很傳統正式。在他看來,我和她的這種行為不僅不檢,還有辱家門,他覺得我不守婦道,不自愛,和那種不入流的人來往結友,會變成這樣都是自作自受。”
“愚昧,這都什麼年代了。”向梓瑜冷言,由此看來景玺良也并非什麼良人了。
“這些天,家裡也一直問我和玺良發生了什麼。”言絮捏了下鼻梁,又是一歎,“玺良好像有解除婚約的意思,我爸媽知道我和她的事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景玺良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嗎?”
“他的大男人主義觀念很強,完全聽不進我說的話。”言絮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
向梓瑜眼神一黯,立刻掉轉了車頭。
“梓瑜?”見向梓瑜又往原路開回,言絮疑惑地出聲。
“這段時間你就在我這避避風頭吧。”緩了緩情緒,向梓瑜沉聲說。
言絮的眼中掠過一縷光亮,可很快又黯淡了下來,“方便嗎?會不會影響到你?”
“不會。”向梓瑜淡淡地笑。
蓦然長歎,言絮綻出溫雅的笑容,“那就麻煩了,謝謝你,梓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