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尹宙眼神無情,“為了聖子的安危,還請你理解。”
白清冷眼瞧他,“那麼我為了我這邊的安危,也不能答應你。”和一個以某人性命為優先的盟友合作,誰知道會不會轉眼就被賣了。
尹宙默了片刻,“我可以允諾你與你的同伴的性命無憂。”
“算了吧,你我都不像是有聖母心腸的人。”白清哼笑出聲,“若有個萬一一定是以自身利益為優先,并不适合成為盟友。與其相互防備不如保持着現在明面上的友好,相安無事自然是最好的,如果真有意外,那就各自為戰吧。”
尹宙不是個喜歡彎彎繞繞的人,所以白清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何況她現在入了妖族的勢力,有了一定程度的庇護,并不是非要尹宙那一份
孰真孰假的保護。
思慮了一小會兒,尹宙說:“隻要你願意,我這邊随時能接納你們。”
白清笑而不語,擺手離去。
“去哪了?”
穿回房間的那一刻便有道聲音傳進耳中。
愣住一瞬,白清偏頭,和姿态慵懶地撐着腦袋倚在沙發上的人對上了眼。
還沒來得及猶豫,如畫般的美人略帶不耐地再次出聲:“嗯?”
白清有些艱難的把視線從半遮半掩、風光旖旎的美景上收了回來,幹巴巴地回道:“去見尹宙了。”
原本被瞌睡占去大半的大腦在聽到“尹宙”二字時陡然清醒了過來,向梓瑜眉頭微蹙,“他說了什麼?”邊向白清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猶豫了下,再三确定自己的防護牆不會那麼容易被動搖後,白清緩步走向向梓瑜,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
向梓瑜有些好笑地道:“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我會吃了你麼?”
“說不準。”耿直的回答,白清一臉正經。
“……”她有那麼饑渴難耐嗎?!
轉念一想,現在房間裡隻有她們兩人,如果白清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且毫無防備的話……
好吧,她一定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向梓瑜有些幽怨,情之所至,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想對自己喜歡的人幹點什麼。
這麼一想,内心的渴望又強烈了些。
再想下去她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壓抑住心底的躁動,向梓瑜轉移了話題:“你和尹宙談了什麼?”
“他想拉攏我們。”話題的轉移讓白清悄悄松了口氣。
她明知自己終将傷害向梓瑜,卻偏偏貪戀舍不得這人給自己的溫柔,讓彼此越陷越深。
真是大寫的渣,白清狠狠的嘲笑了自己。
沒有察覺到白清的失神,向梓瑜思忖了會兒,“你答應了?”
“沒有。”收起情緒,白清面無表情地說,“直覺他并不靠譜,他的眼裡除了聖子,其他人都是随時可替換的物品。”
“他确實信不過,根據我的人的彙報來看,尹宙似乎在和幾個來曆不明的人打交道。”說着,向梓瑜擺放在旁的筆記本移到腿上,點擊幾下就将屏幕轉向白清。
上面是尹宙和看不清面容的人交談的視頻畫面。
“尹宙很小心,派去跟蹤的人都被他甩掉了,走的路也多是沒有監控的小路。不得已,隻能入侵周邊的監視器,費了一番功夫才截取到這段畫面。”向梓瑜神情凝重,“至于徐禮…我的人并沒有看到他外出,從對樓架設的攝像來看,他好像一直待在家中。”
聽到後半段話白清的眼神蓦地詭異起來,“……你偷拍人家住房情況?”
“咳,隻是調查而已。”向梓瑜不太自然地解釋道。
白清默不作聲的掃了眼四周,這人不會在家裡也裝了一堆監視器監視他們吧?
“書房客廳裝了,房間沒有。”秒懂白清眼裡的意思,向梓瑜立即澄清坦白。
“……哦。”白清移開目光,默默吐槽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原來向梓瑜是這種人。
深覺自己可能洗不白的向梓瑜好笑之餘小小的哀悼了自己逝去的形象,然後繼續和白清說正事:“徐禮和尹宙的來曆我也調查過了,這兩人包括名字護照,所有的資料都是僞造的,目前隻查到他們最初出現的地方是愛爾蘭的威克洛郡。”
“威克洛郡人口不多,很快就查到了他們出現的地方,由于徐禮的形象過于顯眼,不少居民對他可算是印象深刻,很輕易的就認出了照片上的他。據當地人所說,他們在這裡的一家旅店住了一個星期,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後來又輾轉了幾個城鎮,具體待的位置沒有查清,隻知他們在這些城鎮待的時間都很短,然後便是最近——原本一直在流浪的他們不知道為了什麼選擇了月租房。”
聽完向梓瑜的話,白清眸光複雜:“調查的真清楚。”
向梓瑜抿唇淺笑,“這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不能隻讓你保護我,我也想做些什麼出份力。”不能一昧的光等着白清依靠自己,真要等到那時,恐怕白清都跑得不見影了,得主動的讓她依靠才是。
白清不由得怔住,半晌,她沉默着轉過頭。
怎麼辦?
她更不想離開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