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眼赫羿的神情，白清心底微微一歎，她決定不向赫羿提議與妖族合作的事了。

太過仁慈了。

說好聽點叫傻，說難聽點就是聖父。

這樣的人不能說不适合成為盟友，隻不過以白清所了解的妖族處事方法來看，赫羿與妖族完全是兩路人，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合作的話雙方的處事态度難免會引起摩擦，處理不好反倒容易成為弱點。

“那個，白小姐，我有一件事想麻煩你……”

赫羿突然說道。

白清收回了神，“說來聽聽。”

“可以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和妖族裡的人搭個線呢？我認為目标一緻的話可以嘗試下合作……”

剛Pass掉這個想法的白清默然，好一會兒，她道：“我可以幫你問問，但不能保證能成。”

“沒有關系，白小姐能幫我問上一問就好，其他就是我的事了。”赫羿擺手笑道。

白清看着他，突然問：“如果妖族對敵人趕盡殺絕的話你會阻止他們嗎？”

赫羿一愣，想了想，點頭，“會的。”

“那若是在不濫殺無辜的情況下取犯行人的性命呢？”

赫羿沉默了下，“我還是會阻止。”

“我知道了。”白清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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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看？”

将赫羿的話轉述完，白清問眼前的兩位妖王。

年錦嫣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淡聲道：“聽清清的意思，這個叫赫羿的天師可以信得過是嗎？”

白清微一颌首，“這一點沒有問題。”

“我不同意。”墨千疏毫不猶豫地說，“這種人隻會拖後腿。”

果然，在墨千疏這樣能動手就絕不瞎扯淡的人看來，耍嘴皮子的是最讨人嫌的，白清心想。

見年錦嫣不出聲，墨千疏的心猛地一跳，忙說道：“嫣兒，你可千萬别和那個天師合作。”

年錦嫣好整以暇地睨了墨千疏一眼，微微一笑，“為何？合作的話咱們這邊也能省點事不是？”如此天師協會的老古董們事後也不能名正言順的找他們麻煩了。

“嫣兒，聽姐姐的，人類不可信，何況還是天師。”墨千疏義正辭嚴。

“我看姐姐隻是怕這天師壞了你打架的興緻吧。”就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年錦嫣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看妹妹這樣，合作的事怕是要成了，墨千疏哀歎。

不再理會旁邊發射幽怨光波的墨千疏，年錦嫣笑吟吟地問：“清清怎麼看呢？”

“我？”白清微愣了下，繼而認真思索起來，然後回答：“感情上我和千疏抱持着同樣的态度，心慈之人難掌兵，容易成為一個大麻煩。”

墨千疏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白清接下來的話：“不過理智上，我認為和天師合作利還是有好處的，其中的利弊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這些都是我個人的想法而已，怎麼判斷還是得由你們決定。”

年錦嫣唇角微彎地點了下頭，接着看向旁邊腦子裡大概隻有筋肉的黑虎，“姐姐，聽清了嗎？這可不是小事，由不得你任性。”

“哦。”墨千疏面無表情地應，臉上就差寫着‘不管老娘就是不高興’幾個字了。

照顧大齡兒童的年·僞妹妹·真家長·錦嫣略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對白清說：“你轉告那位天師，說我們會考慮一下，盡快給他回複。”

“嗯。”

——……

“哦？照你這麼說，也許我該擴大下陣營才是，否則可能容不下那麼多‘來客’。”昏暗的室内，威廉端坐在投映的屏幕前，對另一頭的人露出深邃的笑容。

“這或許是個好主意。”屏幕中的人同樣笑着，“說實話，連我也有些驚訝，妖界行動的速度稍微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壞心眼啊，威廉。”

“我隻不過選擇了最便利也最為實用的方法罷了。”

“最近的騷亂都是你的傑作吧？”

威廉不否認：“啊，沒有給你添太多麻煩吧？我已經吩咐下面盡量處理幹淨了。”

“哪裡，隻是有一點小麻煩而已，無須擔心。”那人說得漫不經心。

“那就好，之後的短時間裡還是得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樞機大人客氣了，即為同盟，就該互相幫助才對。”

威廉端起桌上的酒杯，“敬我們的理想。”

那人見狀也舉起了酒杯。

“敬這個美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