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被白清利落的踹飛了。
無所畏懼的白清撩起衣袖直接上前把對方毆打得嗷嗷求饒,那鬼當時捂着青了的眼眶喊道:“你身上明明有一股子新生鬼的氣息,為什麼你會有靈智?!”
聞言,白清挑眉,木着臉道:“新生?靈智?好像有點意思,你說來聽聽,我可以少打你兩拳哦?”
鬼:“……”那不一樣還是打嗎?!
迫于白清的武力值比較高,這鬼老老實實的把作為“鬼”的知識大略告訴白清,邊說心底邊暗想:為什麼一個新生鬼能打過他這個活了數十年的鬼,這不科學啊。
“鬼這種生物存在本來就不科學了。”白清忽然吐槽。
于是那鬼一愣,“你咋知道俺在想啥?”
白清冷漠地觑了他一眼,眼中明晃晃的寫着“你就差寫在臉上了好嗎智障”。
鬼:“……”他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一個新生鬼計較了。
費了些時間說完,那鬼見白清無甚表情,既不說話,也沒有讓他走,等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美女,俺能走了不?”
“嗯?”白清若有所思地擡眸看他,繼而歪了下腦袋,冷淡道:“不能。”
“……你還有啥事?”
白清盯着他不說話。
鬼:“……”總覺得有些滲鬼。
在白清威(fang)懾(kong)的眼神下,那鬼再如何不滿也不敢出聲,隻能安靜如雞的待着不動。
半晌,白清想到自己想說什麼了,她問:“所以你剛剛襲擊我是為了吃掉我增長力量?”
鬼:“……”壞了,忘記還有這一遭了。
“嗯?”眯起眼疑問。
如果它還能冒冷汗,鬼覺得這會兒它應該已經汗流浃背了,它強笑道:“是俺有眼不識泰山,該打,該打。”說着啪啪打了幾下自己的臉。
托腮無動于衷的看着它,直到那鬼臉都要打腫了,白清才秀氣的打了個呵欠道:“我問你,鬼之間都是這樣的嗎?”
那鬼悻悻地放下手,“你指的是啥?”
“互相吞噬。”
“當然不是,也就俺這樣的鬼修才會打起新生鬼的主意,一般的鬼是做不來的。”
把玩發尾的手指一頓,白清起了點興緻,“鬼修又是什麼?”
“這個……鬼修就是修習鬼道的鬼,把吸收來的陰氣轉化為自己的力量,擺脫輪回,得到成仙,修成以後不僅能上天入地,化成實體回到人間都不是事。”
擺脫輪回?得到成仙?
花了幾秒,白清從腦海裡撈出這兩個詞的含義,然後點了下頭,接着問:“怎麼修?”
“這個就要靠緣分了。”這鬼露出頗為得意的笑容,“現在這世間靈氣陰氣含量太少了,沒有機緣根本修不了道。說來唏噓,如今像樣的人修早就見不着了,妖修活下來的多半是千百年資曆的老妖怪,鬼修亦是艱難,除了執念深或是有了機遇,否則是不可能修道的。”
“哦。”白清淡淡的應,“你修多久了?”
“嘿嘿,不多不少,正好六十年。”
白清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問:“你的修為在鬼修裡算什麼水平?”
“俺說了你可别不信,俺這水平啊,在鬼修裡也算是中上的了!”對于白清的連番提問,那鬼絲毫沒有不耐煩,反倒興緻勃勃的解答着。它已經很久沒見着外表正常點又長得漂亮的女鬼了,難得有機會在異性面前一展雄風,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被“崇拜”的機會。
俨然忘記了是誰十來分鐘前才被這個異性揍的大叫。
微微歪了下頭,白清作出一副繼續洗耳恭聽的模樣,配着此時端正的坐姿,看上去十分乖巧可人。
那鬼眼都看直了,直到發現美人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它才回過神來,繼續吹噓自己的本領。
白清時不時的應幾聲,似乎聽得很認真,然而實際上她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遊神,邊套話邊撿出那鬼話裡有用的信息。
從這鬼所說的内容來看,現在的時間是18XX年X月,這裡是A國的一處偏僻山區,由于交火區擴大,附近的村落都淪為了叛軍洗劫擄人的地點。
戰火紛飛,血染大地,對于缺乏陰氣修煉的鬼修而言,此地無異于是捕捉新鬼進補最好的狩獵地。但是不是什麼人都能成鬼,在新鬼數量有限的情況下,來此狩獵的鬼修們常常為了一隻新鬼而大打出手。
雖然這鬼嘴上說自己實力強悍,但白清清楚其實這鬼并沒有什麼本事,這點從它被自己這麼一個新鬼毆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看得出來了→_→。
更别提這家夥一見到她就像八百年沒吃到葷一樣的兩眼冒着綠光的饑//渴模樣了,這“總算能吃一回肉”的即視感是實力強悍的鬼修該有的反應嗎?
總之就眼前這位的實際情況而言,白清幾乎是立刻對修鬼道失去了興趣。
恕我直言,這麼辣雞修不修有區别嗎?
當然對方沒有讀心的本事,完全不知道白清在心底已經用吐槽淹沒了它的小人形象,就差沒在它臉上貼上“裝X的傻子”幾個大字。
大概了解完此地的情況後,白清就懶得再聽它胡吹海侃了,再加上這鬼看她的眼神讓她十分的不爽,于是二話不說的又把人揍的嗷嗷叫,最後捂着腫成豬頭似的臉嘤嘤嘤着連滾帶爬的跑了。
白清想笑,她覺得這時候自己可以大笑,但是很奇怪的,自己的内心靜如死水,臉上的肌肉僵硬得無法控制,她隻能面無表情的望着那鬼狼狽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視野裡。
揉了下臉,又捏了捏,白清仰頭看了看天色。
日正當空。
時間還早,再走走吧……
她蹲下身,撿了一根小樹枝立在地面,食指指尖輕輕按壓它的頂端,然後松開。
重力作用下,小樹枝朝某個方向倒去。
白清拍了拍裙角站起來,喃喃道:“就這個方向吧。”
朝着小樹枝頂端倒落的方向徑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