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沒多久,大洞上忽然傳來些許異響,緊接着,被破開的大洞以驚人的速度自動回複,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便修複回原狀。
正下方的地面則突兀的出現一團白色泥狀物。泥狀物拔地螺旋而起,轉瞬間,一個白色人影從中顯現。
西弗習慣性地捏住禮帽檐,擡頭望向修補完畢的大洞,語氣無奈地道:“哎呀呀,不管哪一個都是隻會給我主添麻煩的家夥,這種時候應該要比往常更加謹慎的行事……果然隻有這點能耐嗎?”
他低頭,手杖輕輕拄了下地面,與此同時,他的背後分離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那兩個分身站穩後,背後也各分離出兩個分身,新分離出的分身又再次分離出分身……很快的,數十位“西弗”把寬敞的走廊占得滿滿當當。
分身們保持着和本體同樣的姿勢,一人一語的低語道:
“隻能靠我們了。”
“原本就沒對那些蠢貨們抱什麼期待。”
“兩個方向,先去哪一邊?”
“不如先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們除掉吧?”
“主人會生氣的。”
“好了,都住口。”
本體一出聲,分身們立時安靜了下來。
食指指尖輕點帽檐幾下,西弗思索了片刻,道:“先除掉徐芷歆。她才是這夥人的中心,沒了那個女人,這群人不過是盤散沙……去吧。”
數十位分身霎時齊齊消失在原地。
本體的西弗卻是站在原地不動,他仰頭望着天花闆,低低呢喃道:“可惜不能先見小女鬼。”
話音一落,走廊上再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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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你幹的好事!”
向老氣急敗壞地把親信送到自己手上的資料甩在向梓瑜面前,後者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甚至一臉溫和的安慰躁怒的老人:“爺爺,您用不着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處理好?你處理個屁!”向老氣到罵髒話,往日的沉穩威嚴都抛到了犄角旮旯裡,“要不是老子給你善後,你早就被人搞進——這個不孝女!”
向梓瑜隻能無奈中帶着點讨好的笑着,“爺爺,您先冷靜一下,不然又得難受了。吳叔,您也勸勸爺爺。”
聞言,管家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微微搖頭促狹道:“小小姐也知道老爺這脾氣,您就讓他撒會氣,等會兒啊,他就自己冷靜下來了。”
向梓瑜噗嗤一笑,向老聽了則炸毛得更加厲害,扭頭怒喊道:“老吳!!”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聽見。
“好了爺爺,我真的沒事。”怕向老真的氣壞了身子,向梓瑜隻好一臉無奈的和他簡單說明一下自己的計劃。
她放出那些人的黑料刻意留下了一點尾巴,就是為了讓對方找到她然後主動上門。衛舜的投資者來自各行各業,這其中也有個别商業價值比較高的對象,有機會合作的話向家便能更上一層樓,因此對于這幾個人,向梓瑜在挑選他們的黑料的時候鄭重選擇了嚴重程度低的黑料,隻會讓他們感覺麻煩,卻又不會損傷多少的程度。
當然,這種行為無疑是以身犯險,畢竟本就是她單方面無緣無故得罪别人,若是遇到一心想要報複的,向梓瑜多半會陷入危險當中,更别提此舉還有幾率引來其他深陷黑料的敵人。
聽完解釋,向老的火氣稍微平複了些,但也僅限一些,一想到向梓瑜現在的處境,他這顆心髒七上八下的,估計晚上又得睡不好了,不由得恨聲斥道:“你,你這也太魯莽了!”
要這些人聯合起來非要拼個魚死網破,弱勢的那方一定是向梓瑜。
“我有分寸。”向梓瑜微微笑道。
自上次險些讓敵人得手的事情過後,她便更加謹慎小心,除了留好其他黑料作為後手外,不僅請動了慕家姐妹這對王牌,還通過商樊的人脈請來了兩位資曆不凡的老練傭兵。
滴水不漏說不上,但至少是塊難啃的骨頭,某些人想對她下手也得先掂量掂量。
“你!唉……算了。”向老知她性格,隻能氣悶的放棄勸說,轉而低罵道:“不成器的東西!就會操勞我這把老骨頭,老子想安享個晚年容易嗎?!”
頓了頓,似是不耐煩地補了一句:“有用得着我這老頭子的地方你盡管說。”
向梓瑜低眉順眼着聽他念叨,乍一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也不禁怔了下,旋即輕輕笑開:“是,給爺爺添麻煩了,謝謝爺爺。”
向老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但很快又停下腳步,回身叮囑了幾句。見向梓瑜一一乖巧的應下,他才稍覺滿意的離開。
送走向老這尊大佛,向梓瑜揉了揉眉心緩解下疲憊感,然後重新回到辦公桌前,翻看還沒處理完的文件以及探子傳回來的新消息。
計劃進行了大半,衛舜在本市的投資者幾乎都有麻煩纏身,這一時半會大部分想必都抽不出手來找自己麻煩,衛舜的基地股份她也伺機收購了一些,下一步……
就在這時,向梓瑜的手不小心碰到旁邊的手機,她蓦地一頓,視線随即落在息屏的手機上,微微晃神。
距離收到白清最後一條消息已經過去了四天。消息中,白清告訴她,她和徐芷歆等人決定要一鼓作氣打倒衛舜,接下來短則數天,多則十天半個月都聯系不了她。
雖然不是第一次獨自面對這種事情,但是向梓瑜依舊做不到不去在意,時時魂不守舍的想着白清現在在做什麼、是否遭遇危險。
心底頓時又有情緒翻騰,向梓瑜甩了甩頭,将其壓抑下,繼續專注眼前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