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白鶴秋才意識到那玩意是口紅,不說還以為是什麼小型玩偶,口紅的外面套着用鈎針做的紅黑相間的保護套,上方還有一個可愛的小花“帽子”,等用的時候可以把帽子取下來。
“好可愛。”白鶴秋等小姨用完後拿過來把玩,摸了兩下又還回去,“我去他家玩的時候也見到過阿姨做的鈎針……對了,那件事謝謝你。”
“是葉姐做得好,家裡人都很喜歡她,要不是你我們也找不到這麼合适的老師。”劉樾擺手,笑着開玩笑,“而且謝也是你同學該來謝我……他還不知道?”
“……我沒找到機會說。”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其實也沒什麼。”劉樾說,“不過你當時說要支付一部分工資的時候吓了我一跳。”
“我太着急了。”白鶴秋尴尬,“也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幫到他。”
“現在可以放心啦,你那個同學也挺争氣的,聽葉姐說已經快把上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賺出來了,視頻做的還挺有意思。”
“你知道?”白鶴秋猛地擡頭,震驚道。
“我看過好多。”劉樾雲淡風輕地抛出炸彈,“有一集看了好幾遍,你們不是六個人都沒聽課嘛,你也在裡面吧。”
……啊啊啊啊啊!
白鶴秋腳趾扣地,恨不得馬上變成山頂洞人爬走,仰頭喝完半杯奶茶用紙巾擦了擦嘴趴到桌上,耳朵紅的滴血。
沒聽課被長輩知道這件事讓他尴尬至極,想到邢雁峰的賬号被他媽媽領導知道後又替他尴尬,兩座尴尬的大山把他壓在桌面上,久久無法擡頭。
“中學生活就是要有這樣的經曆才有意思。”劉樾淡定地喝雞尾酒,對白鶴秋說,“你現在這樣看起來活潑多了。”
“我們聊點别的吧……”白鶴秋強笑着爬起來。
他們又閑聊了一會,在這期間劉樾挂了三四次電話,白鶴秋覺得不太對,再三追問下劉樾才不好意思地說:“突然有人來問工作上的事。”
“不管沒事嗎?”白鶴秋急忙道,“工作要緊。”
“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哎,這些人真是……”劉樾抱怨,歎着氣說,“但誰讓我是老闆呢,不好意思啊,那我送你回家?”
“沒事,我可以在這繼續逛逛。”白鶴秋喝空奶茶,起身去送她。
“那我走啦。”小姨笑着在門口招手,挎着包利落轉身。
白鶴秋本也想走,跨出去兩步後又轉了回去。
他們家奶茶還挺好喝的,再坐一會吧。
這麼短的時間内服務員應該還沒把他們座位上的東西收走,白鶴秋按照記憶走到熟悉的位置,踏進去的時候小心地低頭,突然聽到旁邊發出“咚”的一聲,有人吃痛的大叫,抱着腦袋蹲門口。
他揉着腦袋擡頭,正好和白鶴秋四目相對。
“好、好巧。”邢雁峰結巴。
“你怎麼會……你什麼時候來的?”白鶴秋驚的後退兩步。
“挺早了……我換老師了,新報的補習班在這附近,下課來着坐坐。”邢雁峰揉着腦袋,神态莫名的不自然。
兩個人站在洞前面不說話,白鶴秋的心慢慢沉了下來,仿佛落入寒冰。
“你都聽到了嗎?”
“差不多吧……”邢雁峰低頭,“這邊不太隔音。”
“……那。”白鶴秋頓住,看見邢雁峰躲開他的眼神後握緊拳頭。
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剛才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無措委屈交織在一起,白鶴秋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努力平複心情思考要說什麼。
平時話很多的邢雁峰現在像個啞巴,他也不走,就那樣站着,悄悄擡眼看了一眼白鶴秋,發現他的目光後又挪開眼神。
躲我幹什麼?
不想理我了嗎?
他還記得那次吵架時邢雁峰說的話,一時間心頭的無名火蓋過了一切情緒,抓着書包帶轉頭就跑。
“等、你怎麼又跑!”
夜晚繁華的大街上突然上演了一場追擊戰,前面的男生跑的嗖嗖快,後面的那個在狂追,被幾個不明真相的路人飛奔跟上後還要費心解釋。
“抓小偷嗎?”
“快來幫忙啊!”
“不不不,不用不用不用幫忙!”
“他不是小偷他是我朋友……鶴秋!那邊是馬路!”
晚上光線不好,白鶴秋跑的昏頭昏腦,聽到邢雁峰的話後拉出神志停住腳步閃身進到商場後面的那條小道上,腳冷不丁被一絆,胳膊被死死拽住才免除摔到地上的風險。
停下來後他就腿軟了,整個身子滑了下來,坐到路沿石上喘氣,邢雁峰也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蹲下身拉着他的手腕,邊喘邊說:“你的體能,怎麼突然這麼好。”
“這個速度,一千米能拿滿分吧。”
之前體考不都在及格邊緣徘徊嗎!怎麼跑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