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方面,近二十年來情形固定:一兩銀子折合一千文錢,一錢銀子是一百文。
顧月霖不知道别人,單論自己,報賬合賬更輕松。
蔣氏斂目斟酌了一陣子,擡眼望着兒子,和聲道:“你要是想着,地下那筆錢财能不用就不用,什麼東西能省就省,自然凡事都要反複思量。你要是沒有那種顧慮,那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多多益善,那些又不是放不住的東西。”
顧月霖就笑,“那些錢财既然已經發現,我就會運用,沒那些故作清高的矜持顧慮。說白了,不管花掉多少,我都是本着遲早賺回來、賺更多再放回去的初衷。”
蔣氏綻出的笑容,無言地诠釋着以你為傲,與有榮焉。
顧月霖明了母親的态度,便再無顧慮。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人,他大概能歸類其中。曾經的确捎帶着管一管母親陪嫁的産業,也不過是通過與往年賬冊對比看出問題,并不能把那些數字落實到實際生活。
顧月霖微笑道:“我心裡有底了,雖不至于存下十年八年的,可起碼要夠我們用上一半年,反正放着也不虧。”
“正是如此。”蔣氏欣然笑道。
随後,母子兩個考量過現今及日後,并将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結合,商定了不少花費預支事項,譬如達成一緻的柴、炭相關:
柳柴炭和木炭各五千斤,擇價百斤八錢銀,合計花費八十兩;
白炭一萬斤,取價百斤五錢,合計五十兩;
好木柴兩萬斤,價百斤六錢五,合計一百三十兩。
至于存放之處,全不成問題:竹園每一處的屋宇都建的甚是寬敞,即便外院内宅廚竈地方不夠用,也還有大把閑置的小院兒裡的小廚房。
蔣氏回内宅之前,放下五百兩的銀票:“本來要給周管事用做家中常用的,現下不同于往日。”
顧月霖沒收,“您隻管留作家用。其餘開銷,我就走捷徑了,反正不是為難您,就是消耗蔣家先人的錢财,兩相對照,我還是借助他老人家的财力為上策。”
蔣氏全然認同。
天擦黑時,沈星予來了。
顧月霖知會了母親,命仆人擺飯到自己的書房。
沈星予吃的津津有味,贊不絕口。
顧月霖由此相信,趙媽媽的廚藝真不是母親和一衆仆婦吹起來的高超。要知道,沈家小侯爺可是出了名的愛幹淨、擅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