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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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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把膈應人的加試題帶到了殿試,顧月霖仍是每道皆答,如算術一般有答案的,全未出錯,如考見識學識的,給出言辭精準簡練的分析結論,明明融合了不知書海中所得的多少真知灼見,卻不見半句引經據典之語。他隻說他融會貫通之後的心得。

皇帝大喜過望,因而欽點顧月霖為狀元郎、冊封翰林院修撰之餘,留顧月霖說了一陣子話。

皇帝自來相信字如其人,就算沒有魏閣老李進之等人做鋪墊,他也料定那是個樣貌出色的少年郎,卻不想,出色至此。

事實上,殿試時皇帝便留意到了顧月霖,希望他就是新科會元,隻是不好湊過去看答卷上的名字罷了。

期許成真,再次相見,皇帝如獲至寶。給顧月霖賜座,上了茶點之後,他笑呵呵地問:“十七歲?”

“回皇上,是。”顧月霖欠了欠身,“到五月初七,微臣滿十八歲。”

“好好好,這才是年少有為。”皇帝想矜持都矜持不了,“可曾定親?”

“未曾定親,微臣認為,當先立業再成家。”

“說的是。”皇帝眉開眼笑,立馬開始給自己踅摸棋友,“你自然是善棋藝的,閑來可喜下棋?”

“常與友人對弈。”

“這便好,往後當差勤快些,朕少不得時常喚你進宮下兩盤棋。”

顧月霖心裡有些好笑,卻隻能道:“是微臣的榮幸。”

“家中有哪些人?”皇帝是明知故問,卻不得不有此一問,他總不能說,自會試後,我就把你大緻生平摸清楚了。

顧月霖道:“微臣家中有寡母、義妹。”

皇帝由衷道:“令堂不容易,也于社稷有功,朕得琢磨一番,給她些獎賞。”

顧月霖起身行禮謝恩。

“不需多禮,快坐。”皇帝委婉地道,“去年,魏閣老摻和了一些門外事,朕有耳聞,如今想起來了,其中一樁,便是你離開顧家的事。”

“正是。”

“能與朕細說麼?”

“皇上有雅興,微臣自然知無不言。”顧月霖言簡意赅地說了自己的身世、與養母離開顧家的原由,當然了,全是早與魏閣老對好的對外的說辭。

皇帝見少年人說及這些,面上無悲無喜,唯有流雲落花般的從容,反倒愈發憐惜他和寡母,忍不住問道:“可曾尋找生身父母?”

“找到了。”顧月霖道,“生母已不在世,生父遠在他鄉,不需相認。”

皇帝很是唏噓,不忍再探究下去,“為何不曾更名改姓?”

“養父待微臣極好,辭世前為微臣殚精竭慮,是以,微臣此生就是他的子嗣,不論他在世與否。”

皇帝滿心贊同和欣賞之情,“朕明白了。如此,你先回家去,親口給高堂報喜,改日朕再與你說話。”

顧月霖起身稱是,行禮告退。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皇帝輕聲慨歎,慨歎之後還不算完,轉頭又與劉洪、内閣說起。

消息從宮裡、内閣迅速傳到官場民間。

不消一半日,本就名聲大噪連中三元的顧月霖,成了人盡皆知的美男子。

蔣氏、君若引以為榮。

顧月霖要無語死了。以往魏閣老說皇帝私下裡沒溜兒,他還半信半疑,現下是信了個十成十。

誇文采學識都可以,你誇我長相幹嘛?真是吃飽了撐的。他腹诽着皇帝。

而皇帝在他縱馬遊街之前,有恩旨和豐厚賞賜送到居士巷:破例冊封蔣氏為五品宜人诰命,另有諸多金銀珠寶玉石绫羅綢緞。

親自前來宣旨的劉洪,念賞賜物品明細便用去一盞茶的工夫。

蔣氏和顧月霖領旨謝賞之後,顧月霖少不得與劉洪寒暄幾句。

劉洪卻不跟他見外,笑眯眯地低聲道:“咱家聽李福私下裡念叨過,說狀元郎與沈小侯、錦衣衛李大人是莫逆之交,君大小姐則是蔣夫人的義女,這可真應了人以群分的老話兒啊,你們兄妹四個,哪個不是人中龍鳳?”

顧月霖笑道:“您擡舉,有緣罷了,三個手足在我式微時不輕視,更施以援手,是我此生幸事。”

“狀元郎自然是清風朗月的性情,三位手足日後都會因您受益無窮的。”

“您又擡舉,借您吉言。”顧月霖轉手接過一個大大的封紅,“出宮一趟怪辛苦的,您和諸位内侍買酒喝,權當我有幸留您用了一餐飯。”

“太客氣了,是我們沾了狀元郎的喜氣,兩頭得賞。”劉洪大大方方地收下,“日後有用着咱家的地方,狀元郎吩咐一句便是。”

“榮幸之至,太謝謝您了。”顧月霖拱手一禮。

劉洪忙側身避過,又說笑一陣,高高興興地率一衆宮人回宮。

一行人離開之後,蔣氏清點過禦賜之物,笑着選出近一半的物件兒給君若,“明眼人都知道,這些是皇上給你的。瞧瞧,可全是女孩子喜歡的。可不準推脫,若有那膽子,我就要攆你回隔壁思過三月。”

“您可真是的。”君若啼笑皆非,“義母賞我的物件兒,我自然是不會推脫的。”

“聽話就成。”

待得狀元郎縱馬遊街,京城萬巷一空,争睹新科狀元郎。

看到的真人,遠比想象中更俊美更有風采,由此全然認可公子世無雙之說。

當日,顧月霖便成了京城公認的頭号美男子。

皇帝聞訊,很是欣慰,還跟魏閣老嘚瑟:“瞧瞧,朕就說那孩子是舉世罕見的相貌佳、氣度超然,百姓亦是心明眼亮的。”

魏閣老直言不諱:“皇上有誇月霖長得好的工夫,為何不同時誇一誇他的學識文采?萬一有人懷疑您以貌取人,這不就是折辱了月霖?”

“誰敢那麼說,朕就把他關诏獄待着去。”皇帝不悅道,“殿試之前,月霖已是解元、會元,朕并不曾見過他。連中兩次榜首之人,怎麼樣缺心眼兒的帝王會在殿試時找茬?再說了,判卷之人是朕麼?”

魏閣老想想也是,卻也不能不保有先見之明,“百姓最是淳樸,自然信得過皇上,隻怕士林中失意的起了小人之心。”

皇帝噎了一下便有了對策:“殿試試卷不可随意發到各處,加試的題目卻可以,你盡快把那些題目送到各地學院,不論官私。”

“皇上聖明!”

皇帝高興起來,随之想到了蕭默,“此次會試殿試,義桐書院共有七人中第,尤其名次最高的是連中三元的奇才顧月霖,朕也要賞他對月霖四年間的傾囊相授,改義桐書院為河北官學,官府定要大力扶持,不可有一絲懈怠,你斟酌着拟旨。”

“是!”

魏閣老進禦書房的時候滿腹抱怨,離開時卻似他考中狀元似的春風得意。

皇帝自然沒忽略自己首輔的情緒轉變,且非常喜聞樂見,“朕的魏閣老,亦是愛才惜才之人。”雖然私事常犯渾,公事上可是半點差錯也無,委實難得。

顧月霖鄉試、會試、殿試的答卷,已成了皇帝終日擺在案頭的愛不釋手之物。

今時想着魏閣老,再想到日後自己有如此首輔與新得的奇才輔佐,皇帝心裡樂開了花,連生平恨事不能得蔣昭輔佐的遺憾都淡了七分,又因人逢喜事精神爽,樣貌、精氣神兒亦年輕了不止五歲。

按大周舊例,前三甲步入官場之前,有一個月的假,用來拜師、安家等事。

顧月霖真正要拜的,是已不在的蔣昭。是以,他這一個月,主要用來陪伴養母、妹妹和随風,在這之前,邀請客居沈府的蕭允到居士巷,設宴答謝。

蕭允替兄長蕭默受了顧月霖的禮,對坐閑聊時道:“義桐書院已是官學,得了皇帝親筆寫的匾額,滄州當地、河北布政使更是事無巨細地循例行事,一絲錯漏也無。月霖,你是義桐的福星。”

“那是恩師和您在内的諸多執教之人應得的。”顧月霖道,“我不算什麼,另外也中了進士的六個同窗才是書院的功臣。”

“沒你大放異彩,别人出自哪個書院,哪裡是朝廷乃至皇上會留心的?”蕭允笑道,“昨日,你殿試的答卷已分發各地書院,我看了,隻能說,此番士林都要大開眼界。那些題,說實在的,沒你擺着,我根本想不出有誰能全部答得那般出彩。”

這倒是顧月霖沒想到的,随後快慰一笑,揉了揉自己的臉,“這樣也好,省得士林猜忌皇上以貌取人。畢竟,皇帝先把我長得過得去的話扔出去了,是該圓場。”

蕭允大笑。

暢談暢飲之後,蕭允和顧月霖道别,“明兒我就回書院了,留在京城這麼久,是你師父的意思。從雪災書信送到你師父手裡那一刻起,他便笃定,你是人中龍鳳。是以,他要我不近不遠地瞧着你,日後,也能成為教誨學子的前例。”

顧月霖心下暖暖的,取出一封厚實的信件,“勞您帶給恩師。沒您與恩師及至義桐,沒有今日的顧月霖。”

蕭允絲毫感傷也無,快慰地拍一拍顧月霖的肩,飒然而去。

随後的日子,顧月霖本想清淨度過,卻不想,主動上門提親的人接踵而至。

為着魏家父女對魏琳伊的恩情,蔣氏不能出面應承外客——魏閣老當初治下不嚴,溫氏事發後至今,彈劾首輔的折子沒斷過,那麼她要做的,便是不在人前露面,省得變相提醒言官舊事重提大做文章。這是她一早就展望到的。

顧月霖可以出面應承,卻沒那份兒閑心。有與人打太極的時間,他情願沉下心來琢磨生父陸續送來的官員底細。

于是,應承人的差事便落到了君若頭上。

她該爽利時爽利,該磨叽的時候就陪人磨叽,最終答複隻一個:我哥哥在禦前說了,先立業在成家,皇帝亦認可,而眼下并非我哥哥認為已立業的時候,所以,您等他心思有改時再來吧。

好些人碰了硬或軟的釘子,對于末了的結論,皆是氣得不輕:你哥哥要是到三十歲才覺得已立業又該怎麼辦?難不成那些小姑娘要等他到那年月?

這種人大多數是私下裡抱怨一番也便罷了,少數卻想着,關乎裙帶關系的事,尤其是皇帝明裡暗裡認可的奇才的裙帶關系,務必攀上,正路走不通,那就劍走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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