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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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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前夜,陳若熹躺在姨媽家客房的床上,輾轉難眠。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進房間,在地闆上勾勒出清冷的輪廓。她望着天花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母親的音容笑貌,那些被時光塵封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天還未破曉,陳若熹便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她站在鏡前,仔細整理着自己的儀容。黑色的套裝簡約而莊重,卻掩不住她眼底淡淡的倦意。她對着鏡子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内心翻湧的情緒。

姨媽家的廚房早已亮起了燈,飄來陣陣早餐的香氣。姨媽見她下樓,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若熹,多少吃點,别餓着。”陳若熹強擠出一絲微笑,接過姨媽遞來的熱粥,卻食不知味。

晨光微露,他們三人坐上了車,朝着墓園緩緩駛去。一路上,姨父偶爾打破沉默,說着些家常瑣事,試圖緩解壓抑的氣氛,但每一句話都像是落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多少漣漪。

當他們抵達墓園時,清晨的薄霧還未完全散去,籠罩着這片寂靜的土地,給整個墓園增添了一層神秘而哀傷的面紗。遠遠望去,墓碑林立,在霧霭中若隐若現。陳若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母親的墓碑方向望去,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她的心。

不一會兒,公司的車也載着父親來到了墓園。讓陳若熹略顯安心的是,林悅并沒有跟随。父親下車後,與她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随後,陸續趕來的親戚們聚在了一起,大家的神情肅穆而悲傷,歲月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刻下了痕迹,而此刻,那些悲傷的紋路仿佛更加深刻了。

衆人緩緩朝着母親的墓碑走去。陳若熹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沒有着力點。終于,他們來到了母親的墓前。墓碑上母親的照片依舊清晰,笑容溫婉,仿佛時光從未流逝。陳若熹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姨媽率先拿出精心準備的祭品,小心翼翼地擺放在墓前,嘴裡喃喃自語着:“姐姐,你嘗嘗,都是你愛吃的。”

姨父則神情莊重地獻上鮮花,輕輕撫摸着墓碑:“姐,我們來看你了。”其他親戚也紛紛上前,獻上花束,訴說着對母親的思念與牽挂。一時間,抽泣聲在墓園裡此起彼伏,回蕩在寂靜的空氣中。

父親站在墓前,久久凝視着母親的照片,眼神中滿是愧疚與思念。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老伴,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你走得太早,我對不起你……”話未說完,便已老淚縱橫。陳若熹看着父親蒼老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兒時與父母相處的溫馨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祭奠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上香、燒紙錢,每一個動作都飽含着衆人對母親的懷念。陳若熹機械地重複着這些動作,内心卻早已被回憶填滿。

她想起小時候,母親牽着她的手在公園裡散步,教她認字、唱歌;想起生病時,母親徹夜不眠地守在她床邊,無微不至地照顧她;想起自己離家求學時,母親在機場依依不舍的眼神……如今,這一切都隻能成為回憶。

儀式接近尾聲,陳若熹說:“我想單獨跟媽待會。”衆人紛紛點頭,父親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說:“你媽年輕時,最喜歡在這樣的天氣煮姜茶。”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陳若熹,又像是說給自己。

陳若熹看着父親兩鬓的白發,仿佛讀懂了那些被歲月掩埋的遺憾——或許父親尋找的從來不是替代品,而是記憶裡那個溫柔堅韌的身影,是未說出口的虧欠與思念。衆人投來理解的目光,他們緩緩離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墓園的小路上。

陳若熹獨自一人坐在墓前的石階上,靜靜地凝視着母親的照片。淚水終于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石闆上。“媽,你知道嗎?你走後我有多想你……”她哽咽着,将這些年的委屈、思念、痛苦,一股腦地傾訴出來。

與此同時,在墓園入口處,思哲早已等候多時。她穿着一襲精緻的黑色連衣裙,外面搭配着深色的風衣外套,顯得優雅而莊重。頭發梳得幹淨整齊,沒有一絲淩亂,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她對這次拜祭的重視。她的手中,捧着一束精心挑選的白色花束,花瓣潔白如雪,仿佛象征着她對陳母的敬意與純潔的心意。

晨光斜斜穿過墓園的槐枝,在碎石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陳若熹遠遠望見那道熟悉的身影,腳步不自覺地放緩。思哲筆直地立在入口的石階旁,黑色連衣裙的剪裁貼合着她往日随性的輪廓,卻因一絲不苟的珍珠紐扣與及膝的修身裙擺,多了幾分莊重。

她的長發罕見地全部束起,用黑色緞帶整齊地綁成低垂的盤發,連耳後碎發都用發膠細心固定,透着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嚴謹。

記憶裡的思哲領口和袖口常常蹭着小提琴的松香,有時甚至沾着寫樂譜時不小心洇開的墨迹。排練時激烈的動作會讓發絲散落,她卻隻是随意用皮筋一紮,便又投入演奏。

思哲低頭整理花束緞帶的動作,将平日裡拉琴時張揚灑脫的肢體語言全然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鄭重——那束白菊被她用銀灰色絲帶反複纏繞,末端還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别針。

察覺到目光,思哲擡起頭,向來靈動的杏眼此刻閃過一絲不安。她下意識地撫平裙擺,又擡手确認耳後的碎發,那個總把“音樂是自由靈魂的呐喊”挂在嘴邊的音樂家,竟為了這場見面,将骨子裡的不羁都收斂成了妥帖的溫柔。

“你今天......”陳若熹的聲音沙啞,伸手輕輕觸碰思哲發間的緞帶,指尖傳來的細膩綢緞觸感,與記憶裡她常握着琴弓的掌心形成反差,“比演出還正式。”

思哲抿着唇笑起來:“第一次見阿姨,總不能帶滿手的松香就來吧?”她晃動手中的花束,珍珠别針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陳若熹輕輕扣住思哲冰涼的手,觸到對方無名指上戴着的、兩個人同款的鑽石指環。原來這個最讨厭束縛的靈魂,早已将愛意藏進了每一個用心的細節裡。

當她們來到墓前,陳若熹深吸一口氣,說道:“媽,這是思哲,是我喜歡的人。今天我帶她來見見你。”

思哲将花束輕輕倚在墓碑旁,指尖撫過碑上冰涼的紋路,像是觸碰着跨越時空的紐帶。

她垂眸斂去眼中微濕的光,深深鞠躬後聲音如細雪落在青石闆上:“阿姨,非常榮幸能來見您。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是怎樣一位偉大的女性,能孕育出若熹這樣美好的人。

剛認識她時,我總能望見她眼底化不開的霧霭。那些藏在深夜裡的孤獨,像無人認領的星光,總在四下無人時簌簌墜落。”

她不自覺握緊陳若熹的手,感受到掌心跳動的溫度:“世人或許不懂我們相愛的模樣,但我見過她最脆弱的時刻——那些無人知曉的淚痕,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

阿姨,我願做她生命裡永不熄滅的燭火,用所有的溫柔與堅韌,填滿她曾以為永遠空着的角落。”

墓碑前的白菊輕輕顫動,思哲俯身拾起一片飄落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放在碑角:“往後的歲月,我想牽着她的手走過四季,把每個清晨的陽光、每個深夜的月色,都釀成驅散孤獨的酒。

請您放心,您最珍愛的女兒,往後餘生都不會再獨自面對風雨。

”她伸手拂去墓碑上飄落的枯葉,指尖在照片邊緣停留許久:“阿姨,您放心把她交給我吧。我會把她眼裡的孤獨都變成星光。”思哲說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陳若熹走上前,依偎在思哲的身旁,輕輕說道:“媽,我現在很幸福,有思哲陪着我。希望你也能喜歡她。”

微風拂過,墓園裡的樹葉沙沙作響。

思哲握着方向盤,目光時不時瞥向副駕駛座上的陳若熹。晨光透過車窗,在陳若熹的側臉上灑下柔和的光影,她微微皺眉,眼神中還殘留着墓園裡的哀傷。

思哲猶豫了一下,輕聲打破沉默:“老婆,你回公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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