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駛過水幕廣場，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開來。溫筱靠在車窗上，閉上了眼睛，她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裡她身處在那些被試卷淹沒的日子，身邊的何瑞教她解數學題，鼻息裡全是他身上的柑橘味，場景變換，何瑞走上前來牽住了手，最後的畫面是何瑞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他真的有話想說。什麼話，她從未可知。

有些話，或許就該留在那個雨夜，成為青春裡最美的遺憾。而那些被雨水打濕的回憶，終将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化作最溫暖的思念。

成績公布前的日子像被拉長的橡皮筋，溫筱和同學們在她家附近的KTV消磨時光。，何瑞姗姗來遲，發來簡訊讓她去接。溫筱穿過昏暗的走廊，還沒走到大堂，就聽見他的笑聲——他已經和剛到的同學聊得熱火朝天。

"我喜歡有胸肌的男生，"有次溫筱在包廂裡随口說，"穿衣服好看。"

何瑞挑了挑眉，沒說話。第二天他就消失了，直到高考成績公布前一天。

再見面時，他穿着一件緊身CK T恤走進KTV。溫筱差點沒認出他來——他的胸肌将T恤撐得恰到好處，像是專門為了證明什麼。

"怎麼樣？"他得意地轉了個圈，"現在出門錢包裡都要有很多卡才行。"他掏出鼓鼓的錢包，"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說着抽出一張卡，"這是我家有線電視的卡，特意拔來充數的。"

包廂裡哄堂大笑。溫筱看着何瑞得意的樣子，突然想起高三時他總把最難的大題留給她，說"這道題隻有你能解"時的神情。那時的他，也是這樣帶着幾分孩子氣的驕傲。

"你這段時間就一直在偷偷練胸肌？"溫筱忍不住問。

何瑞聳聳肩："順便去了趟上海。"

溫筱想起高考結束那天的雨夜，他說要去上海。原來他記得她說的每句話，甚至包括那句随口一提的"喜歡有胸肌的男生"。

包廂裡響起《小情歌》的前奏，溫筱拿起話筒，他的目光穿過缭繞的燈光，落在溫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