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開始藍發女子就明言拒絕,薇諾娜還能接受月光殿的閉門謝客。
現在才說,宵小之輩。
薇諾娜當即就和她對峙了起來,眼中愠色一閃而過。
“你個心懷歹意之人還在這給我裝!”藍發女子顯然也是生氣極了,繼續對着薇諾娜輸出。
“臉皮這麼厚,是不是對我們月光殿有所觊觎!”
“你才臉皮厚!”
薇諾娜當然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撩高自己的袖子,準備罵不過就動手。
她可不受這氣。
“你們在說什麼?”一道厚重而有磁性的女聲從月光殿巷子的另一頭傳來,如紫羅蘭一般高貴而又神秘。
薇諾娜對面那位率先停止了罵聲。
薇諾娜見狀,自然也停止了。
她不當小人。
薇諾娜朝着空巷那一頭看去,一位紫色長發,身着華麗煙灰色拖地魚尾裙的姑娘款款朝着她走來。
薇諾娜注視着她,與此同時,淡淡的鐵鏽味在空氣中浮動。
她的視線,落在了眼前人的身量上。
分外高挑。高了普憐至少二十厘米。
也比自己高了一點。
藍發女子見了來人,像是找到了救星,疾步走過去,朝她的懷裡撲過去。
一到了紫發女子懷裡,藍發女子就開始了撒嬌,和上一秒與薇諾娜橫眉冷對的樣子截然不同。
“沐姐,這人執意要進殿,我阻止了她還不服氣,還罵我~”
“分明是你先罵我的。”薇諾娜看着這一高一矮抱在一起的兩人,嘴角一抽,沒忍住朝着藍發女子白了一眼。
“咳咳。”紫發女子輕笑一聲,“小于,怎麼能這麼對客人說話。”
紫發女子安撫似地拍了拍藍發女子的背,朝着薇諾娜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是月光殿的首席,沐然。”
“她是這裡的守門人,于莺。”
在對面人自我介紹的同時,薇諾娜也在看着她們。
她在等着,這位叫沐然的首席,對她是否能進月光殿下判決。
這決定了她是偷偷闖入還是直接進去。
閉門謝客如臨大敵的月光殿,身上帶着奇特味道的首席,諸多一切,都讓月光殿浮上了神奇的色彩。
好奇心愈演愈烈,她必須得一探究竟。
“客人是想來聽一場嗎?”沐然見對面的紅發女子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眼神一暗,朝着她走近幾步,善解人意地說。
空氣中浮現的鐵鏽味越發嚴重,有些刺鼻。
比薇諾娜稍微高的身影似乎要籠罩住她。
薇諾娜一頓,突有所覺。
她不動聲色地抽離幾步,“對,我想聽普憐的場次。”
說完,她就緊緊看着眼前人,一邊警惕,一邊注意她們眼中的神色。
這沐首席身上,分明殘留着鮮血的味道。
薇諾娜一下子想到了那弱小身形單薄的歌姬,她有些害怕,普憐會在這個奇怪的地方遭遇不幸。
此刻,她全然忘記了這是普憐一直生活的地方。
“普憐?”沐然的眼中流露出幾分古怪,“你是她的朋友?”
那一晚普憐回來後,沐然越想越不對。
本來讓她一個天賦薄弱的歌姬前去就是月光殿的無奈之舉,要不她們這群頭部歌姬實在走不開,要不是普憐全力争取想要一試。
月光殿怎麼可能會讓普憐這一稚嫩得美貌占不上上風,賜福之力幾乎沒有的歌姬前去。
在其它歌詠殿的對比下,無疑是自取其辱。
沐然知道她肯定會被遣返,估算了些時間等在月光殿裡,沒曾想,普憐被遣返的時間實在太早了,和剛到門口的她打了個照面。
當時,她就注意到了普憐穿着的不同,身上披的那件鬥篷上的金色商标,分明出自于王都的那幾家奢侈店。
普憐一個預備歌姬怎麼會有那麼多錢,她定是和别人有了接觸,那人來頭還不小。沐然當時就有了思量。
她知道按照普憐的性子,一定不願意告訴她們此行去王都發生了什麼,便讓她進屋後早早睡去。
而她自己,則是想了一晚上。
這一身衣服要是是個好人買的,那沒得說。
但要是有人以此來接近月光殿,來危害月光殿的利益,沐然也做好了斬草除根的準備。
一上午,她都在想方設法地向普憐探聽那個人的消息。
普憐也亦如沐然所想的那般嘴嚴,萬般試探之下,沐然才從普憐吐出的那幾個字中,對這個人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紅發紅眸。
沒曾想,普憐所說的這個人,現在,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并且,還以普憐的朋友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