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森裡警惕,突有所覺。
“快走!”她低聲說。
這裡隻有兩人,下屬自然知道這是說給他聽的,沒有分毫猶豫,就啟用了他們族的秘術,空間轉移。
森裡選擇留在這。
她總覺得今夜罰站,于薇諾娜而言,不該是懲罰。
不親自看一眼,她不會甘心的。
在下屬消失的一瞬間,另一道年邁而具有力量的聲音響起。
“什麼人!”
好強的壓迫力。
雖然還是遠遠比不過她的全盛狀态。
森裡裝作受到驚吓的樣子,退步撞在了牆壁上,不停地瑟縮。
她必須要裝,她不确定這個人看到沒有。
确保把自己僞裝成一個膽小如鼠的人之後,森裡這才悄悄地順着聲音源頭望去,發現院牆上站着一個絡腮胡騎士。
這騎士手握劍柄,朝着森裡看了一眼,又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脖頸四方轉動,像是要把周圍的空氣盯出一個洞。
許久,他好似終于發現周圍沒有其他人存在一般,從牆上跳了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森裡的面前。
“你看見什麼了嗎?”
“看到了一個人。”森裡一邊回答,一邊繃緊了身體。
她一定不能暴露身份。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可能是外族!”
“我沒看清他的容貌——”
聽到森裡的話,絡腮胡腳步一頓,“你叫什麼名字?”
“森裡——”
月光照在森裡的面上,她的半張臉進入在場之人的眼簾。
話應剛落,森裡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猛地竄到自己身前的絡腮胡捏住了脖頸,暴力地提了起來。
“說謊!”絡腮胡厲聲呵斥。
“你是不是外族!”
森裡因為身量的原因稍微矮小了些,俨然被絡腮胡當做了外族逃跑的犧牲品。
“嗚,嗚——”森裡劇烈地掙紮着,喉間的空氣因為絡腮胡逐漸加大的力度越來越稀薄,她的臉越憋越紅。
太雷厲風行了,一句解釋都不帶聽的。
森裡努力地抑制住想要反擊的沖動。
她還手的話,手會變成黑色的利爪,勢必會暴露身份,若是此刻暴露了身份,再找機會接觸薇諾娜就變得分外艱難了。
生死之間,兩道念頭仍在森裡的腦海裡打架,使其主人遲遲做不出決定。
“放開她!”
紅色的身影攜着一把鐵劍朝着森裡所在的方向飛來,絡腮胡一時不查,被薇諾娜用鐵劍擊中了臂膀。
不過也僅僅是擊中而已。
劍碰到堅硬之物反彈從手中脫出。
薇諾娜眼睜睜地看見它落到了地上。
而絡腮胡因為薇諾娜的襲擊捏住森裡脖子的力度又緊上幾分。
森裡的臉霎時白得愈發厲害。
薇諾娜心知沒有時間猶豫,動用血脈之力,将力量集中在了手掌上,朝他揮拳。
拳頭襲上絡腮胡的胸膛的一瞬間,森裡感覺挾持在喉間的力度驟然一空。
她仰面摔在地下,脖頸處繃帶下的傷痕再次開始出血,她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燒傷的臉扭曲到了一塊,格外地恐怖。
一枚代表着侍從騎士的勳章從她的口袋裡落出,發出哐當一聲。
好死不死目睹着這一切的絡腮胡:……
他突然記起了兄弟提到過新晉騎士裡的确有一個面部燒傷的。
“欺負負傷之人算什麼本事!”薇諾娜看他目光所至,以為絡腮胡要繼續朝着森裡下手,舉拳,又朝着絡腮胡揮了過去。
“欸,等等——”匆忙之間,絡腮胡隻來得及将劍扔到一旁,和朝着他襲來的薇諾娜開始了交手。
“你叫豌豆?”絡腮胡問。
“我為什麼要回答一個殺人犯的話!”薇諾娜瞪着他,把剛剛打空的拳收回。
薇諾娜知道,眼前這個滿身胡子卻一身正氣的人肯定是把森裡當成了外族才如此行為。
這年紀還以貌取人!
甚至因此痛下殺手,真是不可原諒!
絡腮胡:……
他看出來了眼前這紅發侍從騎士的意思了。
其實他想解釋他沒看清那個女孩是燒傷。他真的以為她是外族。
她身上有一股和外族相似的氣息。
但薇諾娜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反而步步緊逼,逼他用出自己的實力。
絡腮胡沉着臉色。
那便戰吧。戰勝之人才有資格說話。
同絡腮胡搏鬥之間,薇諾娜的額頭上也被逼出來細密的汗珠。
這個人,好強!
就算她第一拳動用血脈之力打出了氣勢,她還是未能在這人的手下得過一絲巧。
并且隐隐有落得下風的趨勢。
在被拳頭險些打到肩膀之後,薇諾娜咬咬牙,又認真地赢了上去。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