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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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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微笑着否認了:“不,事實并非如此。”

她走上前一步,突破了社交距離,幾乎與塞西莉亞手臂相貼。她以她的右手,握住塞西莉亞的右手:“我是來幫助您的,我會教您怎樣打理這些産業和股份,幫助您度過經濟危機。親愛的塞西莉亞,請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破産的。”

塞西莉亞的心神幾乎被她掘走,最後詢問了一個問題:“像你這樣的人……多麼?”

梅握緊她的右手:“是的,在我們的幫助下,你們都會平安無事,絕不會破産,也絕無可能走向絕路。”

瓊則在德林克沃男爵府邸,站在男爵的長女身旁,以尖利語言刺退所有觊觎遺産的人。

“謝謝你,瓊。”奧德麗輕聲道謝,“我的父親和兄長們都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忍不住貼近這個和自己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女兒。她的母親性格古闆,一向以淑女為典範,恨不得拿尺子将她的每一根頭發都比下來,修剪标準。而這位女士,風風火火,伶牙俐齒,甚至有些尖酸刻薄。但這位熱心腸的女士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掌熾熱,虎口是粗糙的繭子,牢牢的扶住她,讓她不得不安心。

瓊一掃剛才面對其他人的刻薄,爽朗地笑起來,拍拍奧德麗的手背:“别擔心,對付死去的男人所留下來的爛攤子我非常在行。”

她快速抓過一支筆,幾乎是拖着奧德麗往書房走:“來,再把律師叫來,我們來看看你父親的遺囑。你一定能打理好這些财産,因為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懂計算的聰明姑娘,和我女兒一樣。”

“我能嗎?”奧德麗從小被要求培養成“好淑女”“好妻子”,從沒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

瓊斬釘截鐵:“你能,我相信你。”

這些未亡人正從死亡與經濟危機中複蘇,而真正的“未亡人”則更恐懼難安。

盡管如此,盛大的舞會還是在諾福克公爵的莊園中舉行。這場堪稱狂歡的舞會隻邀請了女士們,當然,也僅能邀請到女士。畢竟比起實實在在處于死亡威脅下的先生們,這些上層階級女性能參與生死存亡決策的機會更少,也沒什麼權力撼動先生們的決定。她們既無法影響他們的考量,也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隻能任由父兄丈夫擺布。因此,狂歡成了她們唯一的出路。在這裡,酒精、音樂、舞蹈、佳肴能夠讓她們忘卻苦惱,也忘卻恐懼。

舞會從入夜直至淩晨。當樂隊再也奏不動樂曲,女士們再也跳不動一支舞,她們頭發散亂,妝容斑駁,胃裡填滿糖果與酒精,手挽着手,毫無禮節可言地倒在沙發上,趴在貴妃椅上,靠在台階上,乃至将裙擺撈至膝蓋、岔開腿蹲坐在地上。

——什麼禮節,什麼臉面,什麼名聲,她們已經全然不顧了!

誰知道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自己呢?

瑪蒂爾達喝得酒酣耳熱,倒在沙發上,目光渙散,臉頰通紅。葡萄酒濺到了她的衣服上,染紅了她的裙擺,像一塊血迹;她手上以貝母為扇骨的蕾絲折扇不知何時掉進了香槟酒杯裡,也不知是何時撈回來的。

沒人說話,也沒人睡着,整個舞廳隻剩下夫人小姐們靜靜的呼吸聲。她們彼此依偎在一起,驅散恐懼,連胳膊裡的人是往常互相看不順眼的死對頭也顧不上。

“你們說,犯罪卿殺了那麼多人,有沒有可能有些人不是他殺的?”瑪蒂爾達模模糊糊、溫溫吞吞,玩笑似的說,像是為了用一個黑色笑話來活躍氣氛,“反正死了那麼多人,一切都亂了套了。警局管不了破案了,法院也管不了遺産繼承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無聲的宴廳裡卻足夠清晰,得以讓每個人都聽見。但她忽高忽低、輕飄飄的語氣顯示出這位公爵夫人其實是在說醉話:“就算有人不是犯罪卿殺的,也可以推給他啊,反正所有都在忙着自保,沒人關心真相。”

說着說着,她含含糊糊地笑出了聲。

十七歲的次女克萊爾給母親端來一杯水,對周圍人道歉:“抱歉,我母親喝醉了。”

還是沒人說話,大家都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但又默契地想到了什麼。她們渙散的眼神讓人看不出她們彼此之間的想法,隻剩幾道偶爾忘記掩飾的精光閃爍了須臾。

瑪蒂爾達就着女兒的手喝下一杯溫水。在杯子掩飾下,她的眼神清明無比,沒有絲毫醉意。

*

柏妮絲的丈夫艾格爾頓伯爵早在三年前就已被瑪蒂娜奉命清除。但這些年來,艾格爾頓被那個特殊部門僞造為被派往國外為皇室工作,掩蓋了他不體面的死亡。

“去新聞社發訃告吧。”柏妮絲對女傭說,“把這封信給埃莉諾小姐,就說,艾格爾頓伯爵已經被犯罪卿殺死了。”

伊芙琳的父親洛厄爾議員曾經為犯罪卿所殺,并且被僞造為因分贓不均而被“合夥人”毒殺的假象。伊芙琳雖不知道真相,但也不在乎。這幾年她為了保住家産,竭盡全力僞造父親還活着的假象。現在,她不必再僞造了。

已經接手财産幾年并管理有方、頗有家主氣派的伊芙琳從書桌前擡起頭,歎息一聲,下定決心:“我的父親于前夜不幸去世。”她說,“他是被犯罪卿殺死的。”

阿德萊德的弟弟小溫特沃茲先生近日死了。她和弟弟争家族企業的股份很多年了,她一直看不起身為纨绔子弟的弟弟,也為他能獲得大部分财産而感到不平。也許他惹到了什麼人,又或許隻是單純的倒黴,總之他莫名其妙地死了。現在,作為最有理由殺害他的人,即使警方已無力調查元兇,但她的母父依然會問責。

停屍間裡,面對弟弟被連捅多刀的屍體,阿德萊德忽然以手帕捂臉,哭出聲:“是犯罪卿!犯罪卿殺了他!我看見了!”她其實什麼也沒看見,但是這不重要了。

亨莉埃塔的哥哥,盧西恩·阿特伍德,前段時間繼任子爵爵位,并和喬治安娜結了婚。他因為曾經染上鴉/片而垮了身子,婚前又跑去達勒姆,大概是又受了什麼情傷,終日悶悶不樂,沉迷于酒精,不省人事。

“當啷!”

是盤碗碎裂的聲音。

喬治安娜站在走廊上,清晰地聽見來自年輕女人的一聲隐忍不發的悶哼。随後,亨莉埃塔低着頭從子爵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面目陰沉,臉上還濺了一滴滾燙的燕麥粥。仆人跟在她身後,銀托盤裡盛着碎裂的碗。

喬治安娜抱着胳膊,冷笑道:“他還真是不知好歹。”

喬治安娜同時也是亨莉埃塔從小相伴到大的密友,因此兩人談話也格外肆無忌憚。

“我竟然就和一個這樣的人結婚了。”喬治安娜語帶譏諷,“我不在乎他心裡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受了什麼情傷,有過多少情史。但是他不能是一個剛戒了鴉/片又染上酒精的廢物。”

她将亨莉埃塔臉上那滴燕麥粥擦去。

亨莉埃塔神色淡淡:“有什麼辦法呢?他是阿特伍德子爵。”

而她是他的妹妹,她從小不受母父重視,現在她的未來也把握在子爵手裡。

“赫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喬治安娜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握緊亨莉埃塔的手。

“喬琪,我知道。”

亨莉埃塔反握回去。

夜晚,一雙手将枕頭牢牢按在這個孱弱的子爵的口鼻,将他的面部全然埋入。他狂亂無力地掙紮,瘦弱的四肢胡亂地揮舞。在枕頭即将因此松開之際,另一雙手加入了這場較量,以更大的力氣重新捂緊枕頭。

兩個年輕女人死命地将全身重量都壓在那個輕飄飄的枕頭上,将全副的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她們借着彼此激烈的心跳數數,在數到第五百下的時候,子爵終于不動了。

“阿特伍德子爵被犯罪卿所殺。”她們說,“除了犯罪卿,還有誰能是兇手呢?”

——也有可能是卡文迪許小姐。

古洛勃公爵宅邸,已經恐懼到極點的公爵在宅邸各出入口都被警/察重重護衛起來的情況下尤嫌不夠,不惜花費重金聘請雇傭兵來保護自己。

管家擦着額頭上的冷汗,猶豫地詢問公爵:“真的要這麼做嗎?如果雇傭身份不明的雇傭兵,可能讓奸細也跟着混進來。”

以步入風聲鶴唳狀态的公爵急躁地打斷管家,将怒氣也一并發洩到管家頭上:“去安排!我的生命是無可替代的!”

發洩完怒氣和怨氣,他瞥到門縫中探出的兩個小小身影,是他的兩個兒子。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原先怒氣沖沖的臉忽然充滿慈愛。

“艾華,吉爾伯特,你們去哪兒了?”他蹲下來,抱住自己的孩子,“一刻也不要離開我身邊,好嗎?”

夜晚,公爵聽見室外的喧嘩,緊接着,走廊上一片死寂,什麼聲音也沒有。公爵試圖開門,才發現房間的門竟已被上鎖。他驚恐萬分,拍打着門大聲叫嚷,無人搭理。這整座宅邸,似乎都陷入了沉寂的長眠中,隻剩他和他的兩個兒子,身處在另一個時空。

黑暗從四周攀爬蔓延,将這件奢華的房間打造為一個無法與外界溝通的囚籠。

門開了,公爵狂亂爬上前,試圖将手臂擠進門縫,卻被人踩了一腳。他一瞬間發出慘痛哀嚎,捂着受傷的手臂,向後退縮。

進來的不是遠近聞名的犯罪卿莫裡亞蒂,而是卡文迪許小姐。

“犯罪卿……不對,你不是犯罪卿,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是犯罪卿……”

公爵抖如篩糠,面如土色,語無倫次。

“啧。”瑪蒂娜發出一聲嘲諷,将門關上了,“我确實不是犯罪卿。”

她手持一柄劍。

公爵明白了,她也是來殺自己的。

“不要殺我!”公爵将兩個兒子扯到身前,給自己擔當肉盾,猙獰地笑起來,“這樣……你還能下手嗎?”

“……父親?”

大的那個男孩明白了什麼。他低頭看了一眼仍被父親牢牢按在身前充當盾牌、吓到哭泣顫抖的弟弟,下定決心,擋在弟弟前面,張開雙臂:“不要殺他們,我把我的命給你……”

瑪蒂娜冷眼看着這場鬧劇。

許久,她發出一聲冷嗤:“我好像也沒說過,我不打算殺你吧?”

一雙鴉黑的手從公爵腳下的陰影中陡然伸出,一縷銀發垂落,公爵來不及看清,就被扭斷了脖子。與此同時,瑪蒂娜瞬間出劍,以巨大的力量,貫入三人的心髒。三個人被串在一柄劍上,直至被連帶着劍釘入牆壁中。

淅淅瀝瀝地血順着劍柄流下,在地上彙成一灘。瑪蒂娜快速收劍,沒了劍刃的阻擋,血液從洞穿三人心髒的傷口中噴湧而出,從地面一直濺/射到天花闆。窗戶玻璃被血液染紅,凄白的殘月透過血紅的玻璃,月光在地上流淌成鮮紅的一片,與血液彙在一起。

不知何時,收藏櫃裡的音樂盒響了。發條憑空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名的圓舞曲洩出,似水般流淌。

瑪蒂娜看了一眼已經凝聚出人形的瑪麗安,笑了,對她伸出手。

瑪麗安從善如流,握住瑪蒂娜的手,攬住她的腰。兩人踩着血,淌過血紅的月光,跨過地上的屍體,邁出舞步,留下一個個血腳印,緩慢旋轉,親密無間。

随着音樂,在瑪麗安的支撐下,瑪蒂娜向後下腰,彎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她閉着眼睛,眼角上揚出餍足的弧度,仿佛剛享用了一塊帶血的牛排,一頓美餐。火焰卷起焦黑的煙灰,一切血迹化作流淌的火焰,安靜地燃燒。在月光下,兩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融不分彼此。惡魔張開雙臂,攬住她的主人,投射在地上,瑪蒂娜腳下的陰影中也因此伸出殘破猙獰的翼翅,仿佛那是屬于她的一部分。

濃墨似的烏雲遮住慘白的殘月,天地昏暗如潑墨,隻剩下一片死寂的陰影。黑雲随風散去,月光重新流出,房間中的一切影子皆消失不見,包括曾經來過這裡的兩個活人。

音樂仍在流淌,但血迹已經燒得一幹二淨,隻有三具年齡不一的男性屍體彰顯着這裡的過往。

警衛們如夢初醒,闖進房間,大失所望。

“古洛勃公爵已死,犯罪卿殺了他和他的兩個兒子。”

探長說。

*

白金漢宮,國王又收到一份新的死訊。她眉頭緊蹙,問一旁的麥考夫:“這是第幾個遇難者?”

麥考夫躬下身:“也許您應該問,這是第幾個遇難的家族?”

國王深吸一口氣,一向和藹的眉目迸射出憤怒:“幾個?”

麥考夫低下頭回答:“第六十八個。”

廳内,無論是國王、首相、内閣大臣,還是聚集在這裡的幸存貴族代表,皆不由得倒吸涼氣,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幸好破産者并不多,盡管有所動蕩,但遇難者家屬依舊在奮力支撐這些産業,因此失業者沒有預期的多。”首相挑了句可供安慰的話。

國王阖上眼睛:“英勇無畏的夫人小姐們……”

她睜開眼睛:“瑪蒂娜在哪裡?”

衆人面面相觑。

諾福克公爵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陛下,聽我的夫人說,卡文迪許小姐因為德文郡公爵逝世,已經趕回德文郡安撫民心了。”

“她手下的企業在幹什麼?”

沒人回答得出來。

麥考夫不指望這些人能回答國王的問題,因此再一次開口:“在倫敦的企業已經全部停工停産停學,老弱病殘孕以及兒童都被遷往郊外安置,連同所有設備及産品、原料都被運出了倫敦。現在卡文迪許企業在德文郡的工廠正在全力運作,彌補倫敦的生産短缺。還有自願留下的青壯年被組織成數個自衛隊,輪流在她們的社區巡邏。”

“那些管理層呢?”

“被派往各個遇難家族,幫助幸存者處理遺産、運作産業。”

國王重重地歎氣:“所以,目前為止反而是她蒙受的損失最少,甚至那些被挽回的損失也是因為她。”

比阿特麗斯公主和諸大臣站在同一列。聞言,她上前,溫聲進言:“陛下,看來卡文迪許小姐對犯罪卿頗有研究,因此提前預防了。”

首相見國王有所意動,立馬否決:“陛下,卡文迪許小姐終究是個未婚姑娘……還是小福爾摩斯先生更合适一些。”

國王沒看首相。她看向自己的女兒,她明白女兒的考量。畢竟,比起才破了幾個案子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瑪蒂娜才是真正和還未揭露與犯罪卿關聯的軍情六處為同僚,也是貨真價實的競争對手,與合作對象。

國王深深地呼吸,沉思良久。她擡起手,斬釘截鐵:“傳召瑪蒂娜·席格麗德·卡文迪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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