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你出去,你去查,我不管,趙可你想辦法去查,一定有證據,一定有證據證明是喬書雪的計劃。”
“我沒有瘋,我沒有瘋!”
趙可腦子混亂成一團,巨大的信息量讓她無法在此時此刻辨别喬清露話語的真僞。
即使是喬書雪教唆,最後動手的也是喬清露,她承認了。
趙可心中狂喊着這個事實,穩固着風暴中的理智。
“好,我去查。”
趙可按住喬清露不斷顫抖的手腕,漆黑墨瞳中黑雲翻湧。
喬清露聽到了趙可肯定的回答,整個身子突然一顫,停住了所有動作。
趙可将自己的衣服下擺從喬清露手中扯出。
她又确認了一遍,“我去查,你等着。”
“嗯,你去吧。”
喬清露擡起頭,眼裡帶着釋然。
趙可沒在猶豫,轉身向門外走去。
叮叮當當的鐵鍊聲在身後響起。
到了飯點,護士端了盤子走過來,盤子裡放着一小塊列巴,還有一大袋營養液。
下一秒,咚地一聲巨響在趙可身後響起。
趙可拉門的手一頓。
隔着病房的那扇小窗,她擡頭,看到了門外護士驚懼的神情。
趙可猛地回頭,看到喬清露身體扭曲,臉朝下地栽在地下。
她脖頸間的鎖鍊從剛剛的兩圈增加到了三圈,末尾的地方和蜷起的腳腕繃直。
喬清露全身曲僵,唯獨臉上,是趙可從未見過的平靜。
趙可瞳孔緊縮,怔愣在原地,大腦轟然嗡鳴。
趙可想要說話,但她無法判斷自己是否張了嘴,是否出了聲。
護士推開門,不顧灑落的餐盤,沖到床頭按響呼叫鈴。
接下來,兵荒馬亂地搶救過後,在場最年長的醫生宣布,早在喬清露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的第三、第四節脊椎就已經離斷,呼吸功能完全喪失,并在數秒後窒息而亡。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這是顧傑森的私人醫院,當然不可能報警。
院長聞訊趕來,強裝着鎮定地撥通了顧傑森的電話。
信号經過雨幕的洗禮更加失真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才傳來一聲不敢置信地疑問,“你再repeat一遍?”
趙可兀自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或許坐了幾分鐘,或許是幾個小時。
直到院長拿着手機,憂心但又确定地告訴她,“你可以走了。”
喬書雪正在外地拍戲,趙可後知後覺地通過微博得知了這個消息。
或許會有一個簡單的葬禮,或許隻有一把塵土。
從院長安撫着下屬的隻言片語中,趙可得到了這個答案。
趙可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她的軀體此刻不再屬于她,而是一具僵硬的機械,關節生鏽地做着重複的運動。
原書裡,喬清露不是這個結局。
原書裡,喬清露活了很久,時而瘋癫時而痛哭地活了很久。
哪個結局更好,趙可不知道。
喬清露死了。
三天後,喬書雪才在微博上公布了這個消息。
她曬出了法醫的屍檢報告單,充分證明了喬清露就是自缢而死。
互聯網上亂成了一鍋粥。
【雖然但是,之前不還是疑似精神病嗎,怎麼突然就去世了】
【嗚嗚雪寶這一路以來太不容易了】
【在醫院監管下死亡,難道醫院沒有責任嗎】
【自殺兩個字是看不見?】
喬書雪發文,表示會将喬清露的骨灰撒在大海中,從此做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
【雪寶,你也是釋懷了吧,這樣的人不值得在你的記憶裡占據半分】
【雪寶還是太善良了】
【喬清露肯定是覺得對不起雪寶,才懷着愧疚自殺的】
趙可得知這個消息時,正是表演課的間隙。
表演老師親眼看見,前一秒趙可還和她有說有笑,下一刻,隻是看了眼手機,整個人的氣場猝然陰沉了下去。
表演老師激動的拍手,“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表情!保持住!”
趙可隻覺得心沉沉的。
她承認自己有幾分兔死狐悲般的哀傷,在原書中,喬清露是最讨厭水的。
喬書雪知道這點,在好幾個綜藝裡,都用遊泳釣魚等和水相關的技能打臉喬清露。
而現在,喬清露一朝死去,還是要被喬書雪再壓一頭。
“家人們!來到這裡,是不是很驚喜!”
曲導許久未露面,再次出現在各位嘉賓面前,精神頭飽滿。
齊辛樹環視了一周,嘴角抽搐。“這不就是電視台大樓嗎,哪裡驚喜。”
拜托,誰沒有在橙子台錄過幾個綜藝,回到這裡跟回家一樣熟悉。
可曲導眯着眼睛,那副一肚子壞水的模樣,讓幾個嘉賓背後發毛。
“呵呵,大家最近有沒有關注台裡的其他綜藝?”
《人生四格》也是橙子台推出的,橙子台是綜藝大戶,歌唱類、日常向,各種類型的節目應有盡有,衆人不知道曲導指的是什麼。
“導演,您給個提示。”
黃蘇木躍躍欲試地搓了搓手。
“提示啊。”
曲導眼睛轉了轉。
“趙可,你應該知道啊,是你們公司藝人近期參加的一檔綜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