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遞給你幹什麼?送上去挨铐嗎?
晝明燭無語地拒絕了他,并且在黑暗裡遠離了兩步。
“我不會背離承諾的,這點你放心。哪怕沒有手铐,我也會在你身邊。”
南雪尋語調毫無波瀾:“明燭,直覺告訴我,你說的話有一半以上是假的。你心跳加速時的體溫變化很有趣。”
晝明燭不為所詐,淡然道:“那是我怕冷。”
“嗯?我的體溫很低嗎?”南雪尋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時間到!”小醜出來打斷他們的對話:“現在請口頭将答案提交給我。”
“死了。”晝明燭說。
這下所有人均無異議。
“桀桀桀,答案正确!我那位可憐的朋友,因為一場火災永遠失去了生命!但幸運的是女皇陛下眷顧了它,它才得以用另一種方式繼續為女王效力!”小醜說得手舞足蹈。
“接下來頒發獎品!你們誰來領一下這個罐頭呢?”
它的石頭手心裡彈出來一個迷你罐頭。
屋子裡的五個人看了眼彼此。
除了晝明燭和南雪尋,其他三人尚未了解罐頭代表什麼,但憑借先前從裡邊開出來的異能以及小醜的語氣,也能猜出來這罐頭是好東西。
“當然是——”刀疤男伸手要去取。
晝明燭半路截住,先他一步抓走罐頭:“當然是我啦!”
“你找死?”刀疤男怒目圓瞪。
晝明燭眯起眼睛,含笑的桃花眸裡閃過一絲警告之色:“你想被我洗腦?”
刀疤男回想起先前三月兔被他洗腦後的瘋狂行徑,不寒而栗,燃上來的氣焰當即頹了幾分。
“是大大方方地讓給我,還是被洗腦後主動獻給我,你自己選。”他的音質活潑明澈,語氣卻不容置喙。
女人怕刀疤男被激怒,這炸藥桶要是在這鬼地方爆了,房子連帶着他們又得複烤一次。
她趕忙出來打圓場:“這個問題本來就是他答對的,就給他吧,咱們大人在這種時候就讓着點小孩。”
“算了算了,你是小孩,我當大人的不跟你搶。”刀疤男心生退縮,見台階就下,仍有不滿地擰着眉道:“但我有要求,下一個必須給我啊。”
“無所謂,如果其他人沒有異議的話。”
這種地方看小字費眼,晝明燭看都沒看罐頭一眼,随手收進口袋裡。
女人和小男孩自然不敢有異議。南雪尋神遊天外持續掉線,有沒有道具對他來說區别不大。
小醜雕塑捧石腹大笑:“看到你們入夢者之間和睦相處,小醜我真的十分欣慰呐!接下來請聽下一個問題,三月兔是怎麼死的?”
“還能是怎麼死的,燒死的。”刀疤男搶答道。
讀完那首詩,三歲小孩都知道三月兔是在着火的房子裡被燒死的。
“回答正确!”小醜信守承諾,石頭掌心又蹦跶出來一盒罐頭。
刀疤男奪得飛快,生怕别人跟他搶似的。
小醜贊揚道:“你們相當聰明嘛!看來詩歌相關的問題已經沒必要再問下去了。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這裡一共有幾個人類?”
刀疤男驚訝道:“啥?你這問的是什麼玩意兒?明擺着送分題啊。”
顯而易見,小醜不算人類,這裡的人隻有五個。
“五!”刀疤男比了個手勢。
小醜張大嘴巴:“嘻嘻,回答……”
“請等一下。”
晝明燭火速拾起一塊碎磚砸碎它的舌頭。
“啊啊嘎嘣嘎嘣,唔唔滴澀頭!”小醜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了,沒想到它的發聲器官也用着了舌頭。
“我們還沒統一答案呢,你急什麼?”晝明燭生氣道。
更該生氣的小醜渾身直打顫。
男人質疑道:“還等什麼等?!”
“人數不是五人。”晝明燭平靜地指了指小醜雕像:“剛才這東西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簡直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宣判衆人的死亡。
“那到底幾人?”男人單手撓撓□□,不耐煩地數了一遍:“一、二、三、四、五,不就是五個人嗎?”
天王老子來了這裡也是五個人!
晝明燭看了眼斜對角站着的女人,從剛才起她就是一副猶猶豫豫的表情,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不深,體型微胖,面相和善。異能大概是和洗潔精泡泡有關,升起的泡泡能帶着她升空,但控制尚不熟練。
先前丈夫死時,她的臉上隻有恐懼,不含半點對丈夫死亡的悲痛。
“你是不是……”晝明燭對上女人的視線,停頓了一下。他覺得後半段話還是由對方主動來說比較好。
“沒錯,我懷孕了。”她輕聲道。
小男孩臉上滿是驚訝,他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媽媽?”
“剛懷上不到兩個月,我不确定胚胎是不是算作一個人。”女人下意識撫摸着肚子,她和丈夫的婚姻貌合神離,分居一年有餘,肚子裡的嬰兒是她和另一位男性的結晶。
她沒想告訴兒子,隻是打算在生産之前和男人辦好離婚手續,奈何一直搶不上号,協議離婚也要等待一個月以上才能通過。
如今來了這種地方,就更不可能把剩下的手續辦完了。
刀疤男攥拳:“你他娘的怎麼不早點說,差點害死老子。”
“既然如此,那一共就是有六個人了。”晝明燭道。
“對,不好意思啊,這件事瞞着你們。”女人愧疚道。
這時,南雪尋冷不丁地問道:“萬一是多胞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