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蘇瑣秋一行人,這位刑警小姐習慣做領頭羊,此刻打頭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女孩、詩人和沈天石。
他們剛剛聽完詩人的新手指引,感覺整個世界觀受到了沖擊。
介于主線任務是找尋間諜,幾人各懷鬼胎,都有自己懷疑的對象。他們暫時裝作将這件事抛之腦後,齊心協力找吃的,翻了好幾個禮品店,結果一無所獲。
“你們找到吃的了嗎?”見到鬼屋前的四人,蘇瑣秋問道。
癱坐在地上的女人虛弱地搖頭:“什麼都沒......”
“我本來打算抓些蟲子充饑的,但樹林裡一隻蟲子也沒找見。”蘇瑣秋苦笑着聳聳肩,還有力氣開個玩笑:“實在不行啃樹皮吧。”
也有可能不是玩笑。
沈天石奄奄一息:“上天啊,賜我一口飯吃吧!誰願意給我吃口肉,我認他做一輩子的義父義母。”
“想美事兒呢。”蘇瑣秋道。
她心裡清楚,他們這種狀态撐到天亮就是待宰的命。
刀疤男盯上了沈天石懷裡的東西:“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肉?”
沈天石表情立馬冷了幾分,語氣戒備:“我女朋友的屍體。”
刀疤男吞了吞唾沫,極端環境下吃一具屍體似乎不算出格。
“你拿過來。”他命令道。
沈天石瞪着他:“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救大夥啊!”刀疤男理直氣壯道:“你忍心看着大家餓死嗎?”
他合計着這麼一塊礦泉水瓶大小的人肉,拿火烤一烤,能緩燃眉之急。
“你瘋了?想都别想!”沈天石寸步不讓。
倏然間,林木深處傳來沙沙響聲。
“安靜,有什麼東西過來了。”蘇瑣秋打起警惕,立即進入戒備狀态。
這時候還要再來個什麼怪物?
沈天石絕望地扯了一把頭發,不如讓怪物把他們都殺了,結束這場噩夢。
咔嚓咔嚓——
來的似乎是個人類,步伐沉重,踩在厚厚的樹葉上,每一步都走得沉穩緩慢。可半隐匿于夜晚的陰影又是非人的龐大,像極了怪物的影子。
衆人屏氣凝神,等對方現出身形。
一道散漫輕佻的少年音遙遙傳來。
“來個人搭把手。”
聽到熟悉的人聲,衆人心底皆松了口氣。
是那個洗腦。
他随手拖着一隻龐大的狼屍走來,衣袖挽起,小臂的肌肉富有線條美,黑襯衫浸得血淋淋的,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那頭白毛被風吹得淩亂潇灑,狹長的淺眸噙着笑意,似是被血洗過的琥珀。
幾人合力幫晝明燭将狼屍拖到空地。
沈天石驚愕道:“我嘞個老天爺,你居然獵了一頭狼?”
詩人驚愕得說不出話。
說好的禁止入夢者攻擊夢核異種呢?這家夥怎麼活下來了?
晝明燭的臉蛋因失血顯得有些發白,他徑直朝南雪尋走去,擡擡下巴:“借點火,你有打火機吧?”
他的左肩皮膚和肌肉組織被粗暴地扯開,露出了下面鮮紅的血肉,撕裂痕迹觸目驚心。
南雪尋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臉頰濺的血污,左肩的傷口,襯衫領口露出的一小片鎖骨,以及勁瘦有力的腰肢。
渾身上下無不透露出難以抑制的狂氣。
“你去哪了?”他依舊是繃着張臉,可晝明燭莫名從他的語調裡讀出來些許怨念。
“沈天石不是說了麼,打獵。”晝明燭催促道:“快幫我療傷。”
這裡條件有限,沒人入夢還帶着急救箱和止血繃帶,要想快速止血消毒,隻能用火燒。
南雪尋不贊同道:“會留疤。”
“總比失血休克強。”晝明燭道。
“你休克了我可以扛着你通關。”南雪尋竟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休克的晝明燭,一個聽話的晝明燭。
“至少你不會亂跑了。”
晝明燭神情奇特:“我和你有仇?”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南雪尋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掏出打火機,幫晝明燭做了緊急處理。
遺憾的是,晝明燭沒有因為疼痛而休克。
他們這邊處理完畢,蘇瑣秋幾人也已經搞定了那隻狼屍。狼屍被他們拆得四分五裂,拿樹枝穿起來,做成了一串串狼肉串。
三月兔打死都不會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抓來的苦力變成了一群入夢者的腹中餐。
沈天石拾取了一些柴火,架起一個簡易的篝火,借南雪尋的打火機點燃。
刀疤男急不可耐,沒管熟透了幾成,火急火燎地往嘴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