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上官音,她雖然一身素白衣服,但卻很有氣質。
上官音行禮:“見過王殿。”
慕容軒問:“不知姑娘是?”眼神卻不經意瞥過屏風處。
上官音介紹道:“我是柱國大将軍的孫女上官音。”
慕容軒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南禺和朝瑤也相視不解,不過還是行禮:“見過上官小姐。”
上官音點頭,舉止有禮:“王殿,我受景安王所托,來接景安王妃出宮,宮裡進了刺客,景安王說王妃與王殿是舊相識,留了王妃在此處喝茶叙舊,可天色已晚,景安王不能進來,隻能托我來一趟了。”
慕容凝聽到這兒就從屏風後面出來了。
“上官小姐。”
上官音淺笑,可眼神卻似在打量:“見過景安王妃,王妃請吧。”
“多謝。”
慕容凝踏出殿門時向後看去,剛好和慕容軒對上,她會心一笑,繼而轉身向前走。
而朝瑤也隻是順着慕容凝的目光看去,得到的是慕容軒的點頭以應和南禺的點頭以應,仿佛在說:萬事保重。
她們坐在馬車裡,到宮門的時候,被羽林衛攔住了去路。
“何人的馬車,怎敢此時出宮門?”
上官音掀起簾子的一角,單露出一個側臉,羽林衛統領見狀行禮:“上官小姐。”
上官音拿出令牌:“此乃皇後親賜的通令,我與姑姑今日叙舊良久,忘了時間,還望統領大人擔待。”
羽林衛統領态度很好,立馬放了行:“上官小姐慢走。”
出了宮門,慕容凝和朝瑤下了馬車,道謝道:“多謝上官小姐。”
“王妃言重了,我也是受人所托,告辭了。”
兩人輕點頭告别,上官音走後,朝瑤疑惑:“公……”想到了什麼,她又改口道,“小姐,上官小姐是将門之後,為何……”
慕容凝懂她的意思,跟她解釋道:“上官小姐的确為将門之後,不過出生起就身體不好,具體的原因尚不清楚,你見到的她現在的樣子已經算是身體比較好的時候了。”
朝瑤點頭,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星月樓,穎雅說有些情報需要我親自去做裁斷。”
朝瑤瞳孔放大,一臉震驚:“小姐,你把星月樓這麼快就搬進天都了?”
“這還要多謝景安王妃這個身份呢,不然也不會這麼快。”
說着慕容凝就拉住朝瑤的手腕,向星月樓的方向走去。
上官音回到将軍府後門口守衛問候:“小姐回來了?”
上官音輕點頭,剛到院子裡管家就來找她了:“小姐,大将軍在書房,請你過去一趟。”
“知道了,我這就去。”
書房裡,上官震正在下棋,上官音坐到了他對面,上官震問:“去宮裡了?一切還順利嗎?”
上官音執棋下到了一個位置,緩緩開口:“去了,一切順利。”
“你身體不好,經得起這麼折騰。”上官震擡眼看她。
上官音笑容可掬:“祖父,故友所托,一定要去的。”
“那個景安王值得你這麼做?”
上官音搖頭:“祖父,我幼時體弱,他幼時紅瞳,天都的同齡之人多數看不起我們,我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憐了,能幫則幫。”
上官震爽朗笑了:“天都誰人敢明面嘲笑你?”
上官音笑的似乎有些勉強:“祖父,現在我聽不到了,可那時的孩子不都在笑嗎?上官家幾代将軍,唯獨到了我這兒體弱多病,現在他們不笑是因為他們不敢,可私下依舊會說,孫女可以不在乎,可上官家不能。”
“你是要當皇後的人,這是我們和帝王的約定,等你當了皇後,沒人會笑你,也無人敢議論你。”
上官音的棋子落下,她眼神意味深長:“可孫女要權利不要後位,後位的恩寵來自于皇帝和家族,而權利隻會屬于孫女自己。”
上官震似乎很意外她會這樣說,不經感歎不會是上官家的姑娘,雖然體弱多病,可腦子卻異常清醒。
他試探性地問她:“那你站哪位皇子呢?”
“我站景安王。”
“哦?可他沒有依仗,帝位之争他的勝算可不大,況且若嫁其他王爺你是正妃,可嫁景安王你隻是側妃,景安王妃也隻是一介江湖女子,對他的助力不大,他的勝算就更小了。”
上官音異常清醒,她淡定地分析着局勢:“景安王不會娶一個簡簡單單的江湖女子,我了解他,他的城府很深,況且他是淑妃娘娘看中的人,北洲曆來就知道帝星人選,有扶持帝王之責,她從皇子中偏偏選中了景安王,就一定有她的用意。”
上官震聽着她的話眉眼舒展:“我們阿音冰雪聰明,祖父很欣慰。”
“祖父,棋已經下完了,阿音也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上官震點頭,眼睛卻看着棋盤,他輸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上官音剛出來就碰到了她的弟弟上官桦,上官桦上來就扶住她,跟她抱怨:“阿姐,你身體不好還瞎轉,這景安王殿下怎麼這麼不識眼色,讓你跑進宮去接人。”
上官音指了下他的額頭,佯裝責備:“你怎麼來了?”
“我聽管家說你來了,祖父又把你叫到了書房,就想着過來看看。”
上官音咳嗽了兩聲,上官桦趕緊拿出自己常備在身上的玉瓶打開遞給上官音,上官音喝了口藥咳嗽好多了。
她歎氣:“祖母賜給你的上好的玉就這麼浪費了。”
上官桦把玉瓶的口封住後又挂在了腰間:“阿姐說錯了,上好的玉也不過是個物件,能用在阿姐身上是它的榮幸。”
“嘴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