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宮墨坐于龍位之上,底下的大臣一個個低頭不語,惹的宮墨更是不悅。
他拿起手裡的奏章就向低下砸去:“毒宗被滅,民間流言四起,說是朕枉顧百姓性命,默許毒宗的毒瘟疫在東蠻散播,現在東蠻已經兵臨漠東城,說給朕三日,不讨個說法誓不罷休,諸位愛卿你們有何見解?”
底下人面面相觑,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宮九淵此刻想的都是昨夜的事情,心思完全不在朝堂上。
宮墨見沒人說話視線轉向文韶長公主:“文韶,你有何見解?”
“父皇,當務之急派人去東蠻平息衆怒,毒宗之事就說是您親手所滅,便也算是一個交代。”
這時候慶王被手下推着進來,他反駁了文韶長公主的觀點:“陛下,臣以為應該有第二種對策。”
宮墨意外:“你回來了?”
慶王無視了站在一旁的文韶長公主和宮九淵,無比淡定地開口:“是,我回來了,陛下,東蠻戰亂,不過是想看到我中朝的誠意,不妨送位适齡公主去和親,這不才是最大的誠意嗎?”
宮九淵立馬就站出來反對:“陛下,不可,适齡公主如今隻有皇姐和昭陽,不能犧牲她們的婚姻來換安甯,況且東蠻現任國主狼子野心,和親換來的不過是一時安甯,不能保中朝一世無虞。”
文韶沒有說話,她在沉思,亦是在權衡利弊。
祁王不解地看向宮九淵,一臉無辜:“皇弟這是說的什麼話,陛下若是舍不得兩位公主嫁了,從天都中的貴女中挑一位适齡的封為公主不就好了。”
宮墨此時心裡也有了算盤,他心裡已經明了,可就是沒有說破:“那依祁王所見,哪位貴女最合适呢?”
祁王淡定地将目光移向柱國大将軍上官震:“當然是柱國大将軍上官震的孫女上官音了,陛下覺得如何?”
聽到此話的上官家的人,宮九淵以及文韶長公主皆是一驚。
他們都在等着宮墨的回答,豈料宮墨竟然面露難色:“上官小姐是柱國大将軍的孫女,皇後的侄女,上官家這一輩中唯一的女兒輩,身份高貴,怎能嫁與東蠻呢?”
“陛下,凡事要做兩方面的打算,若景安王妃解不了毒瘟疫,和親未嘗不是個好選擇。 ”
宮墨并沒有急着下定論,而是看向了柱國大将軍上官震:“大将軍怎麼看?”
上官震眼神能看的出來絕望,他沒想到祁王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上官音動手。
他跪下,話語間回答的滴水不漏:“陛下,若毒瘟疫無法解,阿音能替公主和親,換來安甯自然是她的榮幸。”
宮墨臉上終于有了笑容:“那就封柱國大将軍之孫女上官音為嘉陽公主,不日出發和親,景安王妃也已啟程,若不能解毒瘟疫,就實行和親政策。”
早朝結束後,宮九淵攔住了離開的祁王宮旭,質問他:“為什麼要對上官音動手?”
宮旭冷眼看着他:“宮九淵,上官音她該是這樣的結局,當年若不是她誤食了千年雪草,我的腿就好了,你們都是兇手,都該付出代價。”
宮九淵勸說他:“當年她也是無意,她是無辜的。”
“無辜?她無辜我就不無辜了嗎?我可以好好活着的兩次機會都被你們奪走了,誰來說我的無辜?”宮旭眼神裡充滿狠厲,像暴怒的雄獅随時可能發瘋。
宮九淵知道當年的事對宮旭的打擊很大,他承認他和上官音害了他,可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設計,他們不過是在很小的年紀卷入了鬥争中的犧牲品而已。
“皇兄,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耿耿于懷那件事情,我和上官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她身體羸弱,到了東蠻也必定過不了多久,你若執意如此,我也會盡力阻攔的,哪怕是與你為敵。”
說完宮九淵就走了,宮旭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終于有了些不同,或許,命運使然,終究不過是一場夢。
宮九淵出來後就碰到了上官震,他顯然有些頹敗感。
這些年聖上忌憚将軍府,他就識趣地交了兵符,可聖上依舊覺得他們上官家狼子野心,現如今更是絕了他們家世代為後的想法,這無疑于是告訴天下,下一代的皇後不會再是上官家。
宮九淵如平常般行禮問候:“上官将軍。”
上官震眼裡有了些期盼:“景安王殿下,可否能救救阿音?”
宮九淵雖然沒把握,可還是願意許下承諾:“上官将軍放心,本王與上官一起長大,本王不會放任不管的,等到本王這邊的事情結束就會趕到漠東城,定然不會眼睜睜看着上官和親的。”
“殿下,你若能救阿音,我們将軍府全憑你調遣。”
…………
坤甯宮裡,上官瑤拍桌:“讓阿音去和親!”
文韶跪在地上:“母後,聖旨已下,無力回天。”
“我阿兄就這麼一對兒女,絕對不能讓阿音去和親,憑什麼天都貴女那麼多偏偏是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