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河無奈同意:“啧,等她醒過來帶回去,夢城的邊緣不是安全的地方。”
黎唔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的腿很長,點起腳間,歎着氣,蹬着椅子搖來搖去,“怎麼還不醒……不會挂了吧……”
其實季理理早就醒了,但是她聽完了他們的對話,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背後直冒冷汗 。
心想“完蛋,這還不是一般的小偷,居然還有組織。怎麼在家睡覺也不安全!?”
她的眼珠恐慌的轉着圈,眼皮即使閉上也随之震動起來。呼吸也變得緊湊,但是仍然要強撐着調整呼吸聲,在她看來,這兩個人無異于劊子手,她的生命說不定就要停留在慘淡的19歲。
“哥,她眼皮怎麼回事?這摔到腦袋還能傷到眼睛嗎?”黎唔注意到她的眼皮不合規律的動,他擔心的問霧河。
要是人出事了,他可脫不了幹系,現在的局面已經夠亂了。
霧河明白她醒了,語氣平常,“别裝了,醒了就說話,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季理理一聽,這不能裝睡了,趕快睜開眼。
她一睜開,身體也猛的坐起來,她趕快雙手求饒,“兩位帥哥!你們也是知道的,我那破房子什麼都沒有,口袋更是空空。但是我可以幫忙賺錢啊,我從小就愛吃苦,什麼活我都願意幹。”
說着,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手指粗糙,掌紋很深。
這對于她來說,是很好的戰績,她喜歡她那雙幹什麼都不會痛的手。
季理理雖然低頭求饒,但也小心觀察,她發現這兩人身邊并沒有其他的武器,就連她躺着的床都散發着幹淨清新的味道,整個房間沒有電視劇裡撕票的恐怖感,反而一切家具都是配套,暖白燈光明亮,看着更像是他們的家裡。
他們兩人看起來也年輕,穿着得體,臉上沒有絕望和落魄,不像是落難的人。季理理心裡有三層感覺自己不會出事。
黎唔聽的雲裡霧裡,“誰說要你錢了?”
季理理花容失色,那不是更完蛋了,不要錢,那……那不得要命啊!
季理理掀開被子,沖過去抱住黎唔的腿,大哭:“大哥!你真是我親哥啊!饒我一命吧,我願意給你們打一輩子工。”
黎唔被她一套大動作吓得雙手投降,想要推開她:“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你的命,别把你的眼淚鼻涕抹在我的褲子上!”
“閉嘴,待會你能活下來再說吧。”霧河被兩個人吵的頭疼,臉色變得嚴肅,原本的溫柔的房間也顯得嚴肅了。
“我們的任務不是你的命,這是個意外。我們會把你送回去的,但是不是現在。”霧河又說。
季理理還是抱着黎唔的腿不放開,收起假哭,擡頭充滿疑惑的問:“那你們抓我幹嘛?”
這哥們滴滴打車啊,還一來一送的,隻是後面這句她隻敢小聲嘟囔。
黎唔趕快晃了下腿,解釋道:“這一切的問題出在你身上,你不僅能看到我,而且身上還有神的氣息。”
季理理背後一緊,腳底發涼,緊張問:“你們……你們不會是死人吧……”
老天爺啊,我這輩子不僅見到真人,賤人,還能見到死人啊!
“當然不是死人啊,你見過這麼帥的死人嗎?”黎唔覺得有些無語了,不經感歎這少女腦洞真大。
“這裡不是你的世界,是夢的世界。這比死人好接受吧。你就當你穿越了。我本來好心去收集你們晚上的夢,結果居然碰到你個怪人。”黎唔擺了擺手,又撇嘴,心裡不服氣。
霧河沒有過多加入這場埋怨的話題,隻是時不時看向門和窗,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擡眼讓黎唔趕緊說,手來回點胳膊,像是在數數,顯得十分認真。
季理理跟着霧河的視線也像外看去,外面天色深藍,能依稀見到幾棵樹,雨水刷刷的不停。看着窗戶,看着窗外,兩處合起來像是藍色襯布上莫名濺起的水痕。
“那天本來我正攢夢呢,你突然沖出來吓死我了。結果,我還沒暈,你暈了!”黎唔又惱又連連吐槽。
季理理被聲音拉回來。
“而且,我身上帶着‘空夢’你怎麼看得到我的?你是夢城的人?還是奸細?你最好老實交代,等帶你回基地,清除你的記憶這事就解決了,要是你說假話,這事沒完。”黎唔兇巴巴的告訴他。
“‘空夢’是什麼?夢城是什麼?我真不知道啊!”季理理解釋,她感覺面前的紅發男子說的是真話,但是這也太玄幻色彩了吧,怎麼這麼倒黴的事都能發生在她身上?
“快點,他要過來了。”霧河的手指越敲越快,話語是難得的急促,沒有給過季理理一個眼神,銀色的眼睛隻是直直的盯着窗外。
“你真不是夢城人?空夢就類似隐身的東西。”
這事麻煩大了。”黎唔急急補充道。
霧河手指突然停下,手指和衣服摩擦出的細微的聲音驟然停止,冷冷的話帶着周圍的環境都緊張起來。
“來了!”
季理理看見窗外的深藍色越來越重,逐漸變向黑色,外面的植物紛紛掉下了葉子,埋進了土裡。
季理理一臉納悶,她松開抱着的腿,納悶說:“什麼東西來了?”
黎唔立馬警戒起來,把手迅速放在腰包上,輕輕起身,回答:“當然是,我們的敵人來了。”
又對着季理理說:“想活着嗎?隻要你待會不死,你就能一直活着了。”
季理理不懂這句話,但她感覺像是挑釁。
黎唔似乎冒着火氣,又帶着即将開戰的熱血,好似他的腺上激素“滕”的一聲激了起來。嘴角又是戲谑的笑道:“玩玩吧。”
季理理不敢再多問,她對眼前這兩個男人隻剩吐槽:什麼鬼中二鬼火男,一個銀毛一個紅毛裝啥呢?長得有點色相,怎麼是個傻子!我怕不是來地府了,而是來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