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霧河和黎唔收拾東西就準備帶着季理理回城中心。
黎唔天窗,三人一齊爬上去。天窗上停着兩輛機車。
“理理姐,你和我坐一塊。”黎唔指了指左邊的車。
“天啊,這麼帥的車。”季理理又一次目瞪口呆,感覺十分有興趣。
隻見黎唔的摩托車車頭像是捕獵的鲨魚頭,車全身白色,車頭和車中噴濺紅色油漆,陽光下反着絢爛的光,引擎低吼,那叫一個帥。
幾分鐘後,天上響起季理理的大喊,“救——命——啊——這和過山車有什麼區别——”速度快到季理理的長發吹成了沒泡開的泡面,原本的大眼睛也被眯得睜不開,巨大的風灌滿她的嘴。
“理理姐,你掐的我腰疼。”黎唔委屈說。
“黎唔!你下去等死吧你!”
“速度慢點。”霧河喊道。
嬉鬧尖叫了幾分鐘後,他們終于到了城中心。
季理理一下車,就感覺馬上要吐了,她走路像喪屍一樣跟在黎唔的後面,“好你個臭小子,報複我是吧,我吐也要吐你身上。”她佝偻腰,扶着背,臉時不時發抖一下。
黎唔連忙喊錯了。霧河遞給季理理一顆藥丸,告訴她吃了會好受點。
季理理跟着他們慢慢走。她觀察着市中心,整體宛如良渚部落,呈環形,房屋建築多倚樹而居,但又混合着西歐古建築的紋路。居民像古鐘裡準點播報的,從樹屋窗戶裡出來的布谷鳥。
城中心不是祭祀場所,而是由一道透明屏障隔絕開,能清晰看到夢自下而上飛上上層,金色的光閃耀,吸引人的目光聚集在最上層——一幢中式建築古典樓舫。金色的夢層層分離,稀釋成水,船形的台在水上停泊。擡梁式的建築,莊重輝煌。鬥拱上的花紋宛如清式和玺彩畫。每一角都好像體現着各個朝代。面積之大,似乎已經蓋住了半邊天。
霧河瞧季理理一直盯着遠方思考,出聲告訴她:“那是刹勒鷹的住宿。所有有關幸福的夢,都要上交給他。”
季理理思索,她雖然對神很好奇,但是看到路邊一條狗耳貓尾翅膀似蝴蝶的動物,她指了指“這是什麼?”
霧河瞧她指的方向,想了想:“動物。”
季理理無語,癟嘴:“這算什麼動物,怎麼各個部位各長各的?”
霧河解釋道:“因為這是夢的世界,夢的一切構造來源于人類,你們的夢裡時常是模糊的奇怪的,所以在這個世界看起來會顯得更奇怪。”
季理理沉思,哦了一聲,沒走多久,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眼前隻是一大片樹林,唯一能住的可能隻有一棵參天大樹。季理理大吃一驚:“不是,樹林?我們變鳥人啊!”這和季理理心裡的英式别墅截然不同,她以為自己能撿漏幾筆财富。
黎唔捂着嘴偷笑,走在前頭“走吧,理理姐。”
季理理跟在後面,像跟在他們後面的遊魂,滿臉寫着抗拒。
隻見霧河将匕首往樹上刻了一刀,藍色圖騰閃耀,銀色寒氣隐隐若顯。眼前的參天大樹竟裂開一道一層樓高的口子。口子展開似孔雀開屏,青綠色和靛藍的結合宛如千裡江山圖般的壯闊。
霧河回身将手心交給季理理,淡淡的說:“走吧,小心點。”季理理的手搭着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個腳印向裡走。
突然,眼前被燈光閃耀的睜不開眼,季理理隻聽見一道清晰的女聲“黎唔,霧河你們終于回來了。”紛紛擾擾的歡迎聲和說話聲。那清脆的聲音越來越近,季理理眨了眨眼終于看清。
來人一頭短發,眉眼離得很近,顯得十分深邃冷峻,五官大氣,又有明顯的歐美長相,說是精靈也不足為過。
“你好啊,我是栗修,這個地方的首領。”栗俢率先走到她面前向她打招呼,笑盈盈。
季理理愣住,眼睛睜大,沒有說話,像是被吓到。
“季理理,她的名字。” 霧河對着栗俢說。
“季是季節的,理是理由的。”季理理回過神。
“歡迎你。”栗修笑眯眯的。
簡單的客套之後,霧河告訴季理理:“你先去跟着黎唔随便逛逛,我要去彙報工作。”
季理理點頭。
霧河和栗俢走遠,黎唔帶着季理理去混個面熟。
“你們沒死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栗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豪氣的女聲。
季理理隻覺得栗俢很美但是不敢多問,她希望栗修能快點清除她的記憶。她觀察着屋内,三層樓的高度,古典複式樓的構造,每層樓的人看着都很忙。
黑色似乎是他們的專屬隊服,每人腰間都别着黑色方包。工作的方式一個接一個,各自為小組,這個組織就像蟻穴一般,每個人都是螞蟻。
最顯著的,廳中央牆上挂着一副黑色長發,五眼閉緊,人鼻高挺,嘴似魈,牙齒露出,長而鋒利的全身像畫布。黑色披肩外袍和黑色長發包裹身體,衣邊呈現貓頭鷹花紋,長坡上金色蓮花細緻,琥珀之眼的針扣代表着權利。顯得奇怪的是,一道大大的紅叉打在臉上。
“這是神嗎?”季理理問黎唔。
“什麼神,騙子而已。”黎唔盯着畫像沒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