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底下出現的字迹,竟然比前面記賬時寫下的字還要小,還要更加細細密密。施尹空光是嘗試去辨認這些字迹都已經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折磨,真是不知道女主人拿着一支反複削尖的鉛筆、用自己殘缺不平的指甲是怎麼在這麼一張白紙上寫下這麼多字的。
刻下的字迹有輕有重,稍微輕一些的地方被鉛筆的痕迹一蓋,再就難以辨認。在經過了反複斟酌和探讨之後,施尹空他們終于大緻明白了這幾頁空白頁中所寫下的秘密。
這是女主人長期以來所記下的自己的心路曆程,從一開始的對男方抱有希望,到後來的徹底看清楚了對方的本質。于是一開始的蓬勃愛意到後來就變成了刻骨的恨。對方長期以來的行為讓她再也無法忍受,所以選擇了反抗,決定同對方拼一個魚死網破。
她在便簽本上記下了男主人日常的行為習慣,徹底摸清楚之後,她開始實施了她的行動。由于在婚後就隻是一名家庭主婦,跟常年在外工作的男人比力氣絕對是最蠢的做法,于是她開始在飯菜上下功夫。
一開始還有成效,但後來卻因為林林而不得不終止了她的行動。她也曾經想乘着夜深人靜的時候直接将那男人一擊斃命,可也不知道男人是因為壞事做多了良心難安所以即便是入睡時他也總是警惕四周,還是因為男人看出了她的意圖隻是沒有點破。
總之,後來男人的房門就開始上鎖了。甚至鑰匙還會随身攜帶,不給女人一點拿到他房間鑰匙的機會。但她還是找到了機會,将鑰匙的形狀給複刻了下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用,而是将鑰匙藏在了一個地方。
記錄到這裡戛然而止,中間的空缺并不難猜,可偏偏最後藏鑰匙的地方他們怎麼瞧都沒法瞧出個所以然來。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一次斷在了關鍵的地方,施尹空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歎道:“這個房間裡我們簡直都快把這裡給翻過來一遍了,鑰匙應該沒有藏在這個地方。但是……根據之前從這個門出去見到的場景和之前門外聽到的聲音來看,說不定還會迎面碰上那個被我潑了湯的畜生?”
想到那男人當時的慘狀和之後暴怒的樣子,如果可以不碰到他,那最好還是不要再碰到這個男的了。看到那不成人形的林林也比看見畜生讓人來的愉快,好歹人家還隻是一個小孩子。
鄒陽道:“可是現在除了出去,我們也沒有别的地方可以找了。”
施尹空垂下眼睫:“我知道,我隻是……不想看到他。”
齊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道:“按之前的經驗來看,我的運氣還是可以的。要不就現在就我來開這個門好了應該不會被貼臉殺吧……”說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門前,将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才一點點按下門把手。
原本開門關門隻是一個日常的不能再日常的舉動,但在此刻卻變得如此艱難。他秉着呼吸,然後猛地将門給拉開。
“啊!!!!”
“啊!!!!”
兩方人同時發出了尖叫,齊固一下子被吓得坐在地上,伸出手指着外面指了半天:“你你你,你……不是,怎麼是你們在外面啊!”
外面人也被他給吓得不清,也是指着他道:“齊固?我還以為是剛剛那個女的呢,突然開門吓死我了……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不對,裡面怎麼還有兩個人?”
施尹空看着齊固同外面人相認,微微側頭同鄒陽說話:“齊固居然開了個隐藏款出來?”
外面的隐藏款江雲這才反應過來,道:“你是……你是鄒陽?剛來隊裡沒多久的那個?可是我記得你不是被盛隊抓去補課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呼幸好你沒事,不然回去盛隊得罵死我。”
施尹空挑了挑眉,沒說話徑直向外走去,原本外面聽見裡面有動靜就團團圍過來的人也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同時也反應過來,施尹空此刻并不想理他們。
有人問齊固:“小齊,他……沒事吧?”
齊固提醒:“你說尹空哥?沒事,我尹空哥是誰啊!可能是覺得你們讓他回不成家,所以有點遷怒吧。”
那人撓撓頭,不解道:“遷怒?為什麼會遷怒我們,‘域’吞人……”說着,他忽然卡殼,盛隊那句“他對S級污染區免疫”萦繞在他大腦邊。好像是這麼回事,他小聲道:“那也是因為那兩個金烏會的人啊?算了,現在出去要緊,小齊,你們有拿到什麼線索沒有?”
齊固撇撇嘴,道:“有啊,但是最關鍵的線索還沒有找到。現在我們在找打開爸爸房門的鑰匙!”
聞言,在場的人似乎很不解:“打開爸爸的房間?你說的是這個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