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夥計算完,将二十三顆靈石放進背簍裡抵還給向還寒。
才這些……
接過後,向還寒深深歎了口氣。
“最近可有地方招工?”他常來這家當鋪,和那夥計也算熟識,這碼頭的活就是這夥計告訴他的。
他沒抱太多希望,但卻聽到夥計說道:“招工沒有,但是賺錢的事倒是有一件,搶着幹的不少。”
靈石被裝到背簍中遞下來,沒等向還寒問是什麼活,那夥計開口問道:“你是散修吧。”
千金通的活計閱人無數,看出他修道倒也不算奇怪的事,大概是覺得他缺錢,不像正規門派中人。
向還寒以為他是要給自己介紹除祟的活,便應道:“是。”
“那築基了沒?”
向還寒接過背簍的手一愣。
如今靈氣稀薄,很多人要練氣多年才能築基,他算是比較有天賦的,十七歲時就已築基成功。不過他師父讓他不可太露鋒芒,所以他一般用靈草和符箓壓制功力,裝成平平無奇的弟子,昨夜面對拳打腳踢也不敢暴露分毫。
見他不回答,那夥計聳了聳肩:“我沒有試探的意思,隻是藏春閣的閣主在找雙修道侶,要求築基以上的男修士,且點明了須得是散修,若被相中了,願以藏春閣為聘。”
這處富饒小鎮的江邊有處溫柔鄉,名為藏春閣,以此閣為聘,無疑是一擲萬金。
夥計嘴角帶笑,像是看好戲一般:“不過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我可聽人說了,此雙修大抵是要奪人靈力那種。”
向還寒聽說過這種功法,其最常見于合歡宗,有些女弟子打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旗号與男修士結魂雙修,最後被人發現她們是直接奪人靈力。
他大約明白了夥計口中“搶着幹的不少”是什麼意思,既然是招男修士,那雇主大概是名富甲一方的女修士,即使到頭來是場買賣,也算人财兩得。
“謝過,但算了。”他攥着背簍的邊緣,搖了搖頭後從懷裡拿出一吊銅錢給了那夥計:“若是有除祟的活,還請幫我留着些。”
夥計欣然收下了錢。
向還寒回到巳淵壇時已經是後半夜,在壇外便看見院中有光。
聽到門開的聲音,身着一身黑色巡守服的人回過頭來,急急地問道:“還寒,你如何了!聽說你昨晚被打得見血了?”
“并沒那麼嚴重,是外面傳過了頭。”
向還寒看見來人也不驚訝,畢竟魏齋平日有事沒事也往巳淵壇跑,早年他師父救了魏齋的母親一命,結下了這份緣。
魏齋手中升起靈火來,繞着向還寒打量着他身上有沒有傷,嘴裡念叨着:“還不嚴重?我可聽說姓曹的一腳把你的臉按進了土裡,還有赤天峰那幾個不入眼的家夥,用藤蔓困住你的腿,往你身上踹……是少宗主下的命令嗎,他真是舒坦日子過夠了,早晚自食惡果!”
向還寒繞過他,把晨起曬的草藥收了起來,然後抖了抖簸箕上的塵淡道:“他沒下命令,隻不過隔岸觀火後按下此事,也就你消息靈通。”
“他真是舒坦日子過夠了,早晚自食惡果!”魏齋一手握滅了手上的靈火,表情也變得幸災樂禍起來,“不過這惡果馬上就要來了。”
向還寒不明:“怎麼了?”
魏齋打了個哈欠:“你聽說咱們宗主走火入魔的事情沒?”
向還寒點頭。
這事全天淵派無人不知。這幾年來,修真界七大派之間暗潮湧動,在聖火派的操作下有意再次成立仙盟,可這盟主之位懸而未決,他們的宗主江展也志在此位,一直在領悟派中至高功法,不過三番兩次失敗,走火入魔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雖也說是走火入魔,但前幾日藥宗的長老都來了,主峰亂成一鍋粥,聽說江宗主這次反噬傷及性命,恐有性命之憂。”
魏齋說得小聲又神秘,而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現在門内已經很多人開始站隊了,雖說宗主膝下有兩個兒子,但一個是二十有三了還未築基的二世祖,另一個兒子才九歲,毛都沒長齊,沒一個能靠得住的,這五峰峰主都不是吃素的,這天淵派怕是馬上就不姓江了。”
身為一派少宗主,尚未築基,确實贻笑大方,這是天淵派最拿不出手的地方,也是衆峰主虎視眈眈的原因。
“你且等着吧,也就這三五日了,江宗主必定會宣布閉關修養,到時誰還把他江熄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