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熄驚魂甫定,腳下是黑劍疾馳後留下的焦黑,他怔怔看着來人,是向還寒。
向還寒走過前去看到了江熄肩上的傷痕,忙問道:“您那裡可有藥膏。”
“有,你找找。”
江熄直接把自己的乾坤袋扔給了向還寒,然後開始平平複起自己的心緒來。
他剛剛差一點就以為要死了,而且雖然已經見過一次,但這次向還寒顯然動了真格,那劍法是同他性格不一樣的霸道而猛烈。
向還寒尋到藥,給江熄上好,然後将地上散落的竹簍、草藥和自己的賬本收回到乾坤袋裡。
“那小偷手裡還有你的靈石和衣衫。”江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提醒道。
向還寒點頭,回頭的瞬間,那小偷就直接跪下了,趕緊把靈石和衣衫交出來,怕向還寒追究,把另一個口袋裡的十幾兩銀子也掏了出來,咬牙切除道:“我狗眼不識泰山,還望少俠不要計較。”
向還寒朝那小偷走去,隻收回了自己的東西,旁的一概不動,并取下小偷的衣帶将他的手和腳一起綁住,然後一腳将他踢到牆根。
那小偷見求饒沒用,瞬間脾氣也上來了:“原來是一對道侶,哎,丢乾坤袋那位,你的道侶對你也一般啊,你都窮得叮當響了,他都不接濟接濟你?”
那金冠少說五百靈石,這錦袋的主人卻一看就是個窮酸鬼。
向還寒聽到後無動于衷,畢竟他窮是事實,道侶也隻是表面樣子罷了。
而江熄聽出來的是挑撥離間,于是憤憤道:“為什麼要接濟,他有手有腳能賺錢,不像你,有手有腳隻會偷東西!”
向還寒有些意外江熄為他說話,不過江熄說的一點都不對,畢竟他賺錢的方式也不是多光彩。
但是有人為他說話,倒是少有的。
江少宗主今日為他做了兩件事,向還寒記下了這筆人情。
向還寒走到小偷跟前,小偷蜷縮着身子,顯然是被向還寒剛才的一激吓傻了,但向還寒隻是問:“你是想見官府還是想見你的師門?”
那小偷别無選擇,隻能痛苦選道:“官府。”
若是見師門,怕是面上要無光了。
解決好小偷,向還寒便帶着江熄離開巷子走到大街,逐漸人聲鼎沸,向還寒将草帽壓低了些:“少宗主怎麼會碰到此人?”
這裡是外面,不能随意使用小洗滌術,于是江熄拿着手帕慢條斯理地擦着指尖的灰塵:“恰巧看見他手上把玩的乾坤袋眼熟,沒想到真是你的。”
向還寒抿了抿嘴:“他能從我身上悄無聲息地拿走錦袋,少宗主應該知道這個人身手不凡才是。”
江熄白了一眼:“我以為又是你發呆被人順的,哪會想到他真的有本事。”
向還寒原本在找化靈師,結果聽見了不大不小的雷聲,這才剛巧救下江熄。
若是他沒能趕過來的話,江熄該如何脫險?
他朝周圍看了一圈都沒見到珍珍,珍珍作為靈寵實力不容小憩,它若是在,江熄不會手怎麼重的傷。
于是他便問了出來:“珍珍呢?”
江熄接道:“留給江睦了,他今日跟着周峰主去做任務。”
向還寒瞧着江熄沒有一點防範心,正了正色提醒道:“它不在,您更不該插手此事。”
江熄聽出了向還寒話裡有話,蹙眉道:“是啊,身為少宗主就要遇事藏起來,最好一點人間煙火都不食用。”
面對江熄的陰陽怪氣,向還寒無奈地說道:“應當量力而行。”
江熄收起手帕,想起自己為了這不值錢的乾坤袋挨了一鈎子不算,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向還寒竟然還在這裡教訓他,越想越氣,瞪了眼身邊人:“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放在以前,聽到這種話,向還寒一定隻是默默承受着,閉口不在說什麼,畢竟話已至此,他人若是聽不進去,也無需多言了。但是這次情況不一樣,江熄畢竟是為自己尋回了乾坤袋,他覺得自己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
“我不是想教訓您,隻是怕您為此受傷,不值得。”向還寒低頭:“今日多虧了少宗主,不然我定不會尋回乾坤袋。”
“呵。”收到恭維後江熄沒說什麼,隻是嘲諷道:“确實不值得,不過我看你挺關心那賬本的,怎麼,你師父還給你留了一筆錢?”
向還寒搖頭:“我借了不少人的靈石,須得還上。”
“你可真是……”江熄想說,知道自己窮,剛才怎麼還不趁機把那小偷身上的錢收來,還是不夠窮,而且還要留着那賬本,窮上加窮。
向還寒将江熄送到藏春閣後,便将那小偷送到官府,官府裡也有不少修仙之人,他們自有辦法懲戒他。
再回來的時候,長水正在等他,不過他這次不是來送衣裳的,隻是帶了一句話:“閣主說了,望您珍惜他送您的衣服,下次要是丢了,便也不用來見他了。”
向還寒淺笑了一下,江熄這是還在因為剛才他的話記恨。
他這一笑被長水看在眼裡,并且報告給了江熄,江熄接過長水送的酒,不理解向還寒是怎麼能笑得出來的。
而向還寒的笑也沒延續多長時間,因為江少宗主到修煉的時候仍在氣頭上,具體表現就是不配合,并将自己壓在了下面。
“少宗主您這是做什麼?”一陣颠倒後,向還寒有些懵,江熄速來講求效率,如今這是鬧哪出。
“我想了想,以往修煉都是我受制于人,今日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