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好些人都注意到了這點,餘光不經意地往這兩人身上瞅,但江少宗主神态自若,遲遲沒有起身。
“兄長,小心些。”
江睦來了有一會兒了,他對陸尋的了解并不比旁的弟子多,聽說陸尋實力非凡,自然就擔心上了。
“沒事,傷不到。”江熄提起如意劍上了場,扔下這句信誓旦旦的話。
有些人知道江熄和陸尋這兩人私下裡關系并不是很好,如曹廷密等人,也有人覺得陸尋對誰都冷淡,恐怕不會下手溫柔,不過大多數人如向還寒,都覺得這兩人到底也算是同一師門,顧念身份的話應當也不會下狠招。
但當陸尋使出第一招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場上的江熄。
看着迎面而來的火龍,江熄隻能邊退邊拔劍,好在如意劍并非俗物,不然他早就被火舌吞沒了。
“你發什麼瘋!”江熄拄着劍換着氣,陸尋明明知道他什麼實力,竟然上來就用金丹期的招式。
陸尋沒有回答,隻是拔出佩劍迎向江熄,隻是那劍上沒有附着任何靈力。
“哎,陸尋這是在故意侮辱少宗主吧,他收了靈力,準備用劍法讓少宗主認輸?”
“不過少宗主也沒注入靈力啊?”有新入門的小弟子疑惑道。
“咳咳……那是他做不到。”一旁的弟子放低聲音說道。
注入靈力後的劍會有幾分光華,亦能起到一層結界的作用,可使招數增加四五分的威力,現在的江熄雖控劍還一般,但不至于一點都做不到。
向還寒緊皺起眉頭來,若是江熄忍不住脾氣,受到此番羞辱後露出破綻來,那這段時間的隐瞞怕是要成為泡影,但是如果繼續這般的打法,就隻能節節敗退,甚至受傷。
“嚓……”
江熄的上臂被陸尋傷到,白衫上立馬開出了一朵的山茶花,緊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尋兒!”陸堯生站了起來扶住欄杆,靈力在他指尖轉動。
肩上一隻手将他壓住了,宋晚楓靜靜看着台上說道:“陸兄若是此時制止,少宗主隻怕面上更無光。”
江熄覺得陸尋在試探他,若非如此,依着陸尋的性子,應該兩招把他請下台去,而不是這般挖苦。
陸尋性子冷,生來倨傲,又的确有傲慢的本事,故而有些人說他心冷無情,其實也不過是他根本不在乎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所以此番所為,定是有所圖謀。
可是自己都這樣了,圖謀什麼呢?讓自己丢臉這種事陸尋應當不屑于做才對。
“啪!”
江熄用如意劍抵住了下一波攻勢,胳膊上的血在眼前滴落,真疼。
“江熄敗!”一弟子拿着鑼敲了一下。
陸尋的招式沒有收,他面上不解,垂眼看見江熄自己将那木簽捏碎了。
“收了劍吧,你難不成真想要我命?”江熄拄着劍站起來,原本的白衫零零碎碎的,但在他身上反而看不出多少狼狽來,反而嘴上還挂着挑釁的笑。
“少宗主!”崔桐跳下樹來,好些弟子都湊了過去。
江熄淡淡笑了一下,遠遠看見趕來的陸堯生,嘴角的笑終究是沒維持住。
“熄兒。”陸堯生是和崔滿一起趕來的,不過一個惡狠狠看着自己兒子,一個則是贊賞地看着自家女兒。
江熄躬身:“給師父丢臉了。”
江熄還記得,從前自己站上這方擂台的時候總是有些不情不願,畢竟就自己那點本事,每來一次都是出一次醜,他臉皮厚沒關系,但是讓江展和陸堯生面子難看他就難受。
但是此刻他倒不覺得是自己錯了,這是陸堯生應受的。
“阿桐,帶少宗主下去上點藥去。”崔滿招呼自家女兒過來。
“是。”崔桐走了過來,接過了陸堯生手上的藥,然後看向江熄:“少宗主這邊。”
江熄點了點頭,崔滿不知是順着崔桐的歡喜才如此做的還是覺得他爹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不過這種親近他并不排斥,畢竟他如今什麼同盟都沒有。
眼看江熄被人簇擁着下場,江睦也跟着邁步卻被周北墨按住了肩膀:“穩重些。”
“可是兄長他受傷了!”
說這話時,江熄似有感應般回過頭來,朝江睦搖了搖受傷少些的左胳膊,做着口型,大概說的是“我沒事”。
江睦仍想跟着走,但是周北墨搖了搖頭:“小公子答應過我,要好好看完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