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熄的聲音又細碎地透了出來,每當這個時候,向還寒都會将他的一聲聲吞入腹中。
什麼最後一次,統統都被打破成細碎。
或深或淺的吻,每一次都讓人沉淪。
為什麼這個人吻起來這麼舒服,不喜歡真的可以吻嗎,但我分明很喜歡這種感覺。
向還寒覺得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出于本能,本能就是江熄是他的。
“不準親!”江熄終于忍不了了,他覺得身下開始出現異樣,再這麼下去……他趕緊撇過臉去。
向還寒粗喘着氣:“那少宗主,不許叫出來,念心決,不然我害怕被人聽到。”
江熄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他知道結界又隔音的效果,但是向還寒的結界能阻斷聲音到什麼程度他又有些拿不準,也不想問。
他倒是想忍,可是向還寒一沒有藥力加持,二又有酒水阻撓,動作上便沒有往日快了,他便隻能一遍一遍催促着快些。
他稍稍将身子錯開,好不讓向還寒察覺到他的變化,可是真的好難受,好像要,怎麼會這樣!
“好。”向還寒眼神恭恭敬敬的,嘴中念着心訣:“魂傾色授,目窕心與。”
這心訣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丢了魂,失了心的意思嗎?那他現在大概已經到這境界了。
江熄也跟着念心決,眼神一點點迷離,手下已經将大腿掐出了青紫。
不算順利的一次雙修,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大汗淋漓,向還寒起身施展了大洗滌術,然後才開始起身穿衣衫。
“太晚了,在這睡吧。”江大少爺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
“少宗主不生我氣嗎?”向還寒低聲問道。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這是江熄遲來的覺悟,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要比向還寒清醒不少,他記得自己說得每一句話。他忽然意識到,雖然是自己付錢,但是要求别人……這種要求也太過荒謬了。
江熄歎了口氣,自己有時候确實太過無理取鬧。
向還寒沒走成,便決定給江熄上藥,江大少爺這次沒有泰然接受,決定自己上藥。
他正要下床,結果看見自己指甲縫裡的血絲……前幾次修煉雖然難受點,但也算得上冷靜,沒想到這次直接見了血,他敢确定不是掐自己掐出來的,所以傷肯定出現在向還寒身上。
他從自己的乾坤袋來尋出一瓶藥來遞給向還寒:“上點藥吧,現在天氣熱,容易留疤。”
這樣一場雙修,雙方各有傷亡,默契地背過身去各自上藥,一直到睡前,兩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天光大亮的時候,向還寒睜開了眼,他還記得自己昨晚做什麼以及人在哪裡,所以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現在是什麼姿勢……不會又抱着江熄吧。
他輕輕動了下手指,沒摸索到東西,又動了動胳膊,好像也一樣在床上,這才放心下來睜開了眼。
床上沒有人。
他心裡一空,立刻轉過身來,眼睛被日光晃得有些想流淚了卻還是睜着眼,終于看見了在桌邊練習控劍的江熄。
江熄正和自己的如意劍較勁,那胳膊都快抖成篩子了。
“靈力一次性不要給的太多,不要忽多忽少。”
向還寒的聲音裡帶着些酒後的喑啞,江熄早就聽見向還寒翻身的動靜了,但是一直沒有回頭。
江熄昨晚想了很多事。
他曾經在向還寒面前說起自己維護曹廷密的原因,現在他想起曹廷密這個名字都覺得惡心,再一看向還寒就心虛。
他和向還寒的關系太複雜了,複雜到能毫無芥蒂地躺在一張床上,但是他還是想一腳把他踹下去,偏偏在踹之前他都找不到什麼理由。
于是他收回了腿,想着怎麼把這些複雜的關系變成簡單的“朋友”。
江熄想要朋友,以前他覺得自己有朋友,但是現在沒了,所以如果向還寒願意的話,他覺得當朋友處着也可以。
但是這事情不能讓曹廷密那些人知道,不然該會和自己鬧——他并不想和曹廷密攤牌,畢竟明面上做不成朋友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江熄發現,就算他們兩人真的變成朋友了,他也不能罩着向還寒,那向還寒和自己成為朋友有什麼好處?
還是下次多給點錢吧,江熄在睡前勉強想到了解決辦法,但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沒解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是這麼不尴不尬不清不楚的。
因着事情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他現在有些苦惱,聽到向還寒的指點時聲音裡面帶着愠惱:“我知道。”
向還寒穿好衣衫,嘴裡很渴,看了眼桌上的水,最後鑒于江熄在旁邊沒有去拿。
喝酒并不能讓人失憶,所以昨晚的一切他都記得,記得怎麼和江熄掰扯一通之後如願以償地親到了人,也記得江熄在睡前類似道歉的口吻,更記得他們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完成了雙修。
“少宗主,我先走了。”
向還寒清楚自己大概是睡過了頭,得趕緊回巳淵壇熬藥,但是促使他這麼快速離開的原因是兩人之間的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