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掐住,薛照逐漸有些呼不上氣來。
“稍微松開他些。”江熄吩咐道。
原來話是對自己說的……向還寒一僵,但還是依言撤了力氣,但手指用力向掌心攏去。
江熄走到薛照面前,将他的下巴擡了起來。
“這張臉可合您心意?”
薛照又驚又喜之際,卻突感自己嘴裡被扔了什麼東西,然後他的腹部收到了一計重拳。
電光火石間,薛照痛苦地彎下腰去,因手腳都被綁着,他直接跌倒在地。
“啊!咳咳咳!”地上的人正在用力将剛才服下的藥丸吐出來,但是咳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
江熄拍拍手,眉頭抽動了兩下,遠遠注視着薛照:“你且記着,此藥需一月一服解藥,若沒有按時服藥的話,你的腸子會開始腐爛,若是超過三日,心髒也會化成濃水。”
薛照擡起眼來,咳得眼眶都紅了,聲音顫抖着:“天下哪有這種毒藥!”
江熄笑了笑,然後拉過向還寒的胳膊來,将他手腕上的繃帶一圈圈解下來,向還寒想要阻止他,但不知道他意在為何,便由他去了。
“那你聽說過同生共死蠱嗎,他身上就種着,你若喜歡的話我也給你種一隻。”
說實話,江熄也是頭一次看見向還寒腕上蠱蟲的模樣,如粉紅色的小肉疙瘩,但是會移動,它一動就會讓周圍的血管清晰可見,看得江熄毛骨悚然。
他忍住了驚恐,見薛照也是一臉沒有血色的模樣,看來效果到了。
此時薛照在心裡打鼓,若是毒藥的話,他起碼可以找人解,但是若是被種了蠱,除了施蠱人,其他人強行除蠱無異于自尋死路,于是他瘋狂地搖起頭來。
“一開始老實點什麼事也沒有。罷了,這藏春閣薛公子且住着,我不收你錢了,但是你若輕舉妄動,我便敢讓你行蹤暴露,先傳給合歡宗再傳給陸尋,好讓你身敗名裂,然後……痛苦而死。”江熄一字一句地威脅道。
薛照知趣得很,趕緊擡頭求饒:“江少宗主,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在下吧!”
“噓。”江熄笑道:“敢提我名字半個字,薛公子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江熄把向還寒的繃帶還給他,然後招呼道:“行了,走吧,薛公子是聰明人。”
向還寒開始往自己的蠱蟲上纏繞繃帶,看得薛照開始撇過頭去,然後感歎道:“尋個機會趕緊解開這玩意,他身邊那麼多想要他命的人,你……别跟着他了。”
“你還有閑心管别人的事。”向還寒将綁好的手腕收回袖子裡。
薛照挑眉:“同病相憐呗,能幫我把繩子解開不?”
“别惹事别亂說,不然就算他不殺你,我也會替他殺了你。”向還寒蹲下身來,小聲說道。
向還寒先是解了薛照的靈脈,然後擡手将他手腳上的繩子立馬成了灰燼,但也讓一圈的皮膚都燙紅了。
薛照痛呼道:“妒夫!”
他迅速在皮膚上結了一圈冰霜。
向還寒看了看他繃直嘴角:“好自為之。”
薛照敢怒不敢言,閉眼盤腿開始探查自己的内息,想着看看毒藥到哪塊了,還能不能逼出來,結果這一天一夜一點東西都沒吃,什麼也沒吐出來。
“閣主你終于回來了!”
向還寒終于追上了江熄,長水和李管事正在問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從頭到腳将他看了一遍,瞧着沒受傷才放了心,其他人聞聲也都湊了上來,一樣的眼裡充滿了關切。
江熄笑道:“沒事沒事,讓大家擔心了,就是在家裡鬧了些誤會,如今查清楚了,便又能出門了。”
越是了解江熄,知道他身上的故事,向還寒就越覺得自己的喜怒哀樂在跟着他走。
瞧啊,這些人不知道他是顯赫門派的少宗主,隻是真心實意地将他簇擁在中間,怪不得江熄會如此開心。
長水見向還寒一個人站在那裡,趕緊殷勤走過來:“是公子把我們閣主帶回來的嗎,感謝公子!”
“噗嗤。”江熄歪過頭來,分神糾正道:“是我将他帶回來,不然他現在都要在山溝溝裡奄奄一息了。”
李管事和天水是見過向還寒動手的,再看看自家似乎不怎麼能打的閣主,臉上充滿了懷疑,但是沒當着江熄的面表達出來。
但是那旁向還寒肯定了他們閣主的話:“是的,多虧了閣主。”
江熄笑道:“好說好說,你們也别湊在這裡,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其他人領命四散而去,向還寒慢慢走到了江熄身邊,看到他注視着自己的左腕。
“剛才就是想吓唬下他,不是有意冒犯”
“嗯。”向還寒點頭,跟着江熄邊往前走邊說道:“那少宗主的藥,是不是也是假的?”
“很明顯嗎?”江熄駐足想了一下,然後聳聳肩重新走:“沒事,他賭的話也會等一個月确定了沒死之後才能完全放下心,到時候我也該不用雙修了,他想抓我把柄也抓不住。”
向還寒望着江熄有些如釋重負的背影,心道自己猜的沒錯,江熄現在階級躍升很快,應當也就是再雙修兩三次的事情。
他捏了捏自己的衣擺,又幹巴巴問道:“那薛照的建議,您又為什麼沒有接受?”
“他這種濫情的家夥,本少宗主才不會碰。”說着江熄摸了下身上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而且一想到他喜歡我,我就想把他宰了,眼不見為淨。”
長廊那邊,藏春閣的舞女們也聽說江熄回來了,匆匆趕了過來,江熄開心地同她們招手,并沒有在意身後的向還寒的腳步慢了下來,同他錯出去了一個人身。
因着控劍練習了很久,江熄學習禦劍确實十分順利,幾天後他就給李管事和長水等人展示起來,甚至有姑娘自告奮勇要上去試試。
江熄雖然不想自己的如意劍被人踩,但是終究不想掃興,正要把劍停下來,卻被向還寒攔住了:“您如今還有些身形不穩,再上去一個人恐怕不妥。”
江熄并不喜被人說不行,當即道:“掉下來不還有你接着。”
向還寒依然反對:“若你們兩個都掉下來,我先接哪個?”
“當然是……”接我,江熄想了想後朝那姑娘揮了揮手:“這次怕是不行,等我再練練吧。”
姑娘們倒也不急,一個個說着等他學成歸來,這讓江熄的心情又變好起來。
這期間赤天峰和碧天峰的人也都沒有閑着,漸漸有人打探到藏春閣裡來,江熄毫不含糊地讓姑娘們主動些,好好招待伺候,然後回到天淵派告到了陸堯生那裡。
他臉上一本正經:“我可沒進去啊,前幾天也是湊巧了,我看見這幾個弟子從裡面出來,最近咱們天淵派的名聲因為萬芳樓的事情變差了不少,我覺得日後這群弟子還是要嚴加管束。”
陸堯生點了頭,罰了兩家弟子,那邊宋晚楓便來提人,臉都氣綠了,江熄在那邊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劉韶那邊吃了啞巴虧,但好在赤天峰的人帶來一個有用點的消息,說是向還寒曾經去藏春閣應征閣主道侶。
“終于讓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