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還寒依着江熄的話取來他的乾坤袋,隻不過乾坤袋的主人接過後卻一直沒動作,反而将目光落在……
且眼神過于直白。
“嘩啦!”
向還寒趕緊回過身去。
江熄也不是故意看的,隻是對面的人朝他走來,身邊的水便一圈圈蕩開,有些地方很難不讓人注意,他笑道:“我本來還想給你拿藥,但你挺精神的啊。”
不說還好,一說向還寒便更加無地自容,他曉得是自己剛才抱着江熄的緣由,暗罵自己沒出息。
隻是抱了一下,就……
“湯池很舒服。”他隻淡淡解釋。
江熄笑了兩聲,不過想起向還寒那物什,就覺得自己也挺了不起的,竟然能忍過一次又一次。
“那藥還吃嗎?”他問道。
向還寒背對着人,搖了搖頭,吃了反而大會兒難以消散,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他更讨厭失控,他不想讓這個金貴的人痛。
“咳咳,那就快點。”
江熄的手到身後,掐了自己一下,好讓自己不要表現得不鎮定,“把衣帶也拿來。”
向還寒一伸手,那衣帶就到了手上,卻仍未回頭:“少宗主,真的要在這裡?我還有些靈力,回房中來得及。”
“不行,聲音太大了,會被聽到。”江熄慢慢往後倒退,直到碰到湯泉壁,目光穿過草叢和一旁的幾棵樹,看向遠處山腰上亮着光的幾間房,“别看他是個醫修,也元嬰期了。”
向還寒不知道江熄說的“他”是誰,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要露天席地的雙修。
“别愣着了,快點……過來。”
最後那兩個字說得很小聲,但江熄這樣說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向還寒一邊系上衣帶,一邊回頭走了過去。
藥泉溫熱,身子也暖和得很,就是站着總歸會将背磨搓得有些疼。
“輕點。”江熄微微離開硌着自己的石壁,但很快就被力氣沖撞着靠了回去。
向還寒真的覺得自己足夠輕了,江熄是又開始不滿了嗎?他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讓江熄滿意,隻能聞言慢下來。
腹背受敵,江熄隻能使勁貼到唯一可以攀附的人身上。
仿佛石子落入水中,聲音清脆之餘蕩開漣漪。
不知道是不是身子泡軟了的緣故,江熄開始腦中有些混沌,腳趾都舒服得蜷了起來……嘴裡原本念着的心訣也成了沒有意義的音。
他忍不住抱緊,下巴貼到柔軟潮濕的頭發上,感覺到有呼吸噴到自己的脖頸處,繼而被一絲柔軟輕輕觸碰。
周圍安靜得很,江熄隻能咬住自己的嘴,耳朵卻愈加好使,他聽到了向還寒念得心訣也七零八碎,最後變成喘息的聲音。
稀碎又綿長的聲音,與他那有些大的力氣相悖。
向還寒一開始與他雙修時候苦大仇深得很,第一次就直接發了狠,如今看來也算慢慢适應了。
隻是兩人都不說話,實在讓場面有點奇怪。
“你怎麼不念了?”江熄抓了下向還寒的肩膀,看見他蒙着衣帶擡頭看自己。
那衣帶已經濕了,江熄覺得,這玩意現在應當堵不住向還寒的眼。
事實也是如此,向還寒看着面前人的輪廓複低下頭去:“是少宗主先停的。”
“我是累了。”江熄回道,“你也累?還是肩胛骨疼?”
向還寒的胳膊上肌肉□□,青筋條條,并不像無力之感,他突然想起聞九宴說向還寒肩胛骨斷了的事,但他抱了這麼久,疼的話怎麼一聲都不吭。
“不是很疼。”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向還寒将江熄又往上托了托。
“你,你放我下來。”江熄被突如其來摸了後股,後知後覺地有些羞恥,為了維持身子平衡,他隻能抱住向還寒的頭,不注意便觸及到溫熱柔軟的耳朵。
他想捏一下,但忍住了。又想了想沒什麼不能摸的,于是一手抓了上去,甚至摁住。
“嗯?”
耳朵被捂着,但仍能聽到一個吞吞吐吐的聲音:“你不要逞強,我們……換個姿勢。”
他們在這湯泉裡,還能如何換?向還寒擡着頭:“我該怎麼做?”
“你先放我下來。”
雖然不至于很疼,但能緩解一二當然還是好的,向還寒依言慢慢松開箍着人的手臂。
江熄扭了兩下就落入水中,他背過身去,看了看周圍,然後扶住石壁,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道德底線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能如此低了。
一切為了築基,一定要撐到江展醒來為止。
“繼續吧。”
向還寒摸索過去,碰到了江熄的後腰,明白了他的意思。
石子落水聲比剛才小了些,江熄的聲音也更為細微,呼吸間擠壓走獨屬于夜晚的熱意。
江熄覺得自己裸露在晚風中的背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疙瘩,一根神經被挑起來,卻又被向還寒的溫柔壓下。
原本這該是一個無聲的良夜,隻是向還寒不小心撞破了那根神經的秘密。
兩個人皆是一震,當向還寒收回手後,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
江熄往前走了半步,表情十分難看,尴尬裡帶着不易察覺的厭惡。
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如此了,但是被發現實在太過丢臉,而且剛剛他還在嘲笑向還寒。
說起來,他平日欲望并不強烈,見慣了花花草草桃紅柳綠,反而失去了對世俗的欲望,不過現在是怎麼回事,應該說這幾次怎麼回事。
“我……你别亂碰,繼續。”
心訣沒念完,江熄其實有點着急,但更不想解釋,畢竟他什麼也解釋不出來。
“好。”身後之人好像不在意,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