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姐,您這嘴,比飛機還會起降,我可不敢再說話了。”周行敬畏地後退半步。
趙有錢嘲笑,“捂臉吧周行,你這張臉在潇姐眼裡連保險都保不下來。”
“你要是真怕出問題,幹脆揣兜裡得了。”蘇柏說着,自己先笑得跟隻兔子一樣蹦開了,“小心被潇姐一句話氣到臉皮開裂。”
夏自潇倒不在意,眼角一掃,一眼看見夏自野還歪在輪椅上,“哎喲,我家崽崽怎麼成這副德性了?”
“别别别,你别過來。”夏自野立刻條件反射地搖頭,警惕臉,“你叫崽崽,我就感覺沒什麼好事。”
“啊?”夏自潇頓住,轉頭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隻是想扶你一下罷了,結果不需要親姐了是吧?你是不是長大了,不要我了?”
“……你到底是要來幹嘛的?”夏自野一臉生無可戀。
“當然是給你接風洗塵咯。”夏自潇又叉腰一站,回頭看着衆人,“今天帶你們進我們夏家百年老宅開開眼,參觀走起,晚上還有我特地請來的高級廚師做的菜呢,你們有口福了。”
她說着率先邁步,衆人立刻跟了上去。
一行人穿過厚重的紅木大門,正式踏入老宅,頓時像穿越了一樣,外頭還吵吵鬧鬧的夏日陽光,到了裡面全都被雕花窗棂隔開了,隻剩一地柔光。
“哇。”蘇柏眼睛亮了,整個人像被面前的景色閃到一樣,“明明已經看過幾次了,但是還是會被這種古色古香的意境給震驚。”
老宅内青磚白瓦,木梁斜飛,一進門就能聞到檀香味道混着木材本身的淡香,廳堂四角挂着老舊但打理得幹淨的燈籠,腳下是磨得發亮的青石闆,屋脊上有浮雕,細看還能看到一些過去歲月留下的痕迹。
“這不是複刻,這是原汁原味。”夏自潇雙手環胸,走在最前頭,俨然一副小地主的架勢,“夏家祖宅,傳到現在,中間修了三次,但全保留原樣。别問我怎麼修的,我們家人多,錢多。”
“這得多燒錢啊。”趙有錢小聲感慨,“感覺随便一個假石頭都比我值錢。”
“這倒是真的。”周行拍了拍他肩,“你最多算個泥做的瓷娃娃,哦不,你最多算個你爹的免費勞動力。”
“哥你看!”
蘇柏忽然叫了一聲,“那邊那個假山池子下面還有錦鯉诶,是金色的那種!”
謝盛松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池子裡面有幾隻很肥美的金色錦鯉在悠閑地遊動,“是。”
“你怎麼說得這麼冷淡?”蘇柏不服,“不驚訝嗎?”
“驚訝。”謝盛松點點頭,表情認真,“驚訝你居然知道那幾隻豬是錦鯉。”
“……”蘇柏探頭看着那幾隻“豬”,一時氣笑了,“哥,你這算什麼誇獎?”
“算。”謝盛松面不改色并且惜字如金。
蘇柏:我真的不想再和人機說話了。
“野哥,你家以前就是住這裡嗎?”習熾開口。
夏自野微微點頭,聲音低了一些:“小時候住過幾年,後來搬出去,這裡一直空着,隻留這些人打掃屋子,我哥倒是喜歡回來住,因為他嫌棄我和我姐天天煩他。”
習熾輕聲笑了笑,調侃道:“我已經能夠想象,那時你和你姐一人扒你哥一條腿的畫面了。”
“不過。”他聲音低了些,眼神落在窗邊盛開的月季花上,“我要是當時也能在這看看就好了。”
夏自野歪着頭有些疑惑,并沒有聽出習熾的言外之意,“這不現在就帶着你來看看了嗎?我是不會阻止你在外面吹噓這件事情的。”
習熾沒說話,隻是又向前走了兩步,随意地跟夏自野并排。
陽光從雕花窗棂裡照進來,落在他倆肩頭。
“咳。”周行假咳一聲,“你倆能不能别這麼整齊?搞得像走紅毯似的。”
“要不你來中間站着?”夏自野涼涼地擡頭。
“不了,我怕你把輪椅倒我腳上。”周行躲得飛快,“我命比你的飯值錢。”
“啧,”夏自野瞥了他一眼,“說得你是金飯碗轉世似的。”
“我是鑽石飯碗。”周行擡手虛扶了下自己看不見的王冠,語氣得意洋洋,“獨一份兒的那種。”
“你這不是飯碗,是臭屁罐。”習熾笑着補刀,語氣不輕不重。
“嘿,”周行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倆怎麼統一戰線了?前段時間不還看不對眼嗎?”
夏自野靠在輪椅上,歪着頭瞄他一眼,“現在我和他可是革命友誼。”
“對。”習熾一本正經地點頭,“他革命,我負責友誼。”
“哇。”周行看着這倆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你們是不是偷偷搞事了?老實說,背着我搞還不帶上我,你這是不講義氣,你這是背叛了我們深厚的感情!”
夏自野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