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等着欣賞你這大廚手藝了。”夏自野率先走進電梯裡,習熾緊随其後。
電梯緩緩上升的間隙中,習熾突然開口問了一句,“野哥,你為什麼住這啊?”
按照夏家的财力,夏自野的居所最不濟也應該是市中心高級小區大平層,而這個是個老小區了,離市中心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中規中矩的,人員也多也雜。
夏自野倒是爽快回答,臉上還隐隐約約帶着自豪之意,“這裡離訓練地方近啊,就幾公裡。而且這是我用當初比賽赢得的獎金,全款買的屬于自己的房子!”
習熾看着他那副“求表揚”的表情,笑意深了點,“那真得恭喜野哥,年紀輕輕就實現了房産自由。”
“那可不。”夏自野高興地撇撇嘴,雙手抱胸撐靠在電梯牆上,“靠我自己的本事,跟家裡一分錢都沒要呢。”
“哇,那真是很厲害了。”習熾豎起一個大拇指,像是在認真誇贊。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兩人默契地往走廊走,卻在中間突然又頓住了步子。
兩戶門正好對着,夏自野拿鑰匙的動作慢了一拍,察覺習熾并沒有走向自己家門口,而是低頭看了他一眼。
“野哥,我直接去你家做飯吧?”習熾語氣溫溫的,“你先坐着歇會兒,我來弄。”
“呃……”夏自野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勉強地笑着摸了摸後腦勺,“我那……不是不讓你去啊,就是我的房間可能有點亂。”
習熾不動聲色地眨了下眼:“沒事,我不介意。”
“不不不,真不是你介意,是我客廳有點丢人。”夏自野開始狂打哈哈,表情焦急。
習熾忍笑,“沒事的,野哥。我也可以幫你收拾收拾。”
“不不不!”夏自野立刻擺手,整個人像炸了毛的貓,怎麼能讓别人收拾自己随口吐在茶幾上的骨頭呢?
“關鍵是我廚房連調料都沒有,真的,鹽都快見底了。你那邊有吧?”
看着已經快無地自容的夏自野,習熾這才順勢點點頭,溫聲解圍,“那去我家吧,正好我也比較習慣用自己的鍋。”
夏自野終于松了口氣,然後順着台階瘋狂往上爬,“你早說你習慣自己的鍋嘛,我還用得着這麼防嗎?”
習熾沒接他的話,側身打開了自己家的門,微微偏頭看他一眼:“那快進來吧,野哥。”
房間内是灰白調主色,正對着門的是一個大大的陽台,上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兩側是白色的布藝窗簾,沒有落灰,應該是主人經常打掃。
沙發是簡約的黑色,一旁有一株修剪得極其精緻的綠植,電視機下的收納櫃都關得嚴絲合縫,連遙控器都乖乖躺在茶幾中央。
真幹淨整潔啊,夏自野不禁摸了摸鼻子,仿佛身上的“廢宅氣息”都開始自我檢讨了。
“你這房子是新買的?”他問,嘴裡一邊還咀嚼着“好像進了樣闆間”的疑惑。
“嗯,搬來沒多久。”習熾從容地把菜提進廚房,“方便點,離訓練場也近。”
“哦。”夏自野點點頭,然後自覺往客廳裡坐下,屁股還沒落穩,就聽到習熾從廚房那邊探頭出來叮囑了一句:
“野哥,無聊的話就看看電視,我這邊做菜很快的。”
“行。”夏自野順從打開電視,第一眼就看見那上面的競技新聞采訪。
算了,有點無聊。夏自野拍拍屁股起身,又朝廚房裡面喊了一句,“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房子啊?”
“可以。”習熾在廚房裡面沒出來,被煙氣熏過的倒是聲音傳了出來。
夏自野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地從朝走廊走去。他倒不是多好奇,就是感覺有點無聊,再加上這屋裡幹淨得不像話,讓人忍不住想多瞅兩眼看看,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人性角落”。
第一個推開的,是浴室的門。
白色瓷磚一塵不染,鏡子上沒有一點水漬,牙刷杯把手朝外地擺在架子上,洗手液按壓口都沒遺留的,夏自野忍不住“啧”了一聲,“這也太整潔了吧,跟我那水漫金山的洗漱台比起來,真是同樣住人的嗎?”
如果是他,估計都不會在這地方上廁所。
夏自野轉身推開了另外一間房門。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味,不像香水,倒像是衣物和紙張混合的幹淨味道。床鋪整整齊齊地鋪着灰藍色的床單,床邊的書桌上堆着幾本心理學相關的書籍,封面都壓得平平整整,看得出來不是擺拍,而是真的常看。書桌上還有支鋼筆,筆帽也蓋得好好的。
夏自野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本攤開的《行為心理學概論》,然後嗤笑一聲,“怪不得總能一句話就把我噎死,原來真是專業級别的。”
他沒多停,繼續往走廊最裡面走去。
那扇門是關着的。
和其他幾扇門都一樣,隻不過唯一多了點不同的是,這扇門的門把手上挂着一串桃木紅繩,桃木上面刻着字,看不清是符号還是字母。
夏自野站在門前猶豫了一下。
廚房那邊還有動靜,鍋鏟在鍋壁上敲了一下,又傳來菜入鍋的滋滋聲,伴着油香漫進走廊。
他伸出手,手指按上上面的門把手,輕輕扭動。
“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