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聽了桑婧雪的話,桑濃濃深受啟發。
她決定了如果桑家真安排她嫁給糟老頭子,她就照堂姐說的做!
“不過,還好你沒有心上人,不然更遭罪。”桑婧雪不知何時坐到她梳妝台前,一個一個試她的發簪。
她喜歡流蘇,桑婧雪在鏡子前臭美着,一邊道,“情情愛愛什麼的最傷心神了。”
“堂姐,那你有心上人嗎?”桑濃濃看她順眼的時候就願意多叫她兩聲姐姐。
桑婧雪在耳邊比劃着一隻珍珠耳墜,“沒有啊。”
她剛回答完又改口,坦坦蕩蕩地說,“不對,我有。我喜歡謝氏長公子。”
桑濃濃啊了聲,“謝筠嗎?”
“對呀。”
桑濃濃好奇,“為什麼喜歡他?”
“長得好看呀。”桑婧雪理所當然地說, “長那樣一張勾魂臉的男人,誰家女郎不喜歡?就算是有夫之婦見了也得多看兩眼。”
桑濃濃贊同地點點頭。
謝筠的确長得好看,身材也很不錯。
桑濃濃又情不自禁想起長公子更衣的場景。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的身體可以那麼好看,肌膚能那麼白皙,就像一塊上等的玉石,泛着細膩的光澤,讓人忍不住觀賞,忍不住想觸摸。
桑濃濃想入非非,臉頰不知不覺爬上兩抹不明顯的紅暈。
“這對耳墜好看,給我了。”桑婧雪在梳妝台上挑了個空的小首飾盒,毫不客氣地把剛才比劃了半天的珍珠耳墜放進去收起來,“作為你放我鴿子的補償。”
“好吧。”以往桑婧雪也常來搜刮她好看的首飾,桑濃濃都不讓她拿。
這回失約是她不對,桑濃濃隻能心甘情願被打劫。
桑婧雪放好耳墜打算繼續挑,然後,桑濃濃見她随手拿起了那個放手帕的小盒子。
她心一跳,頓時緊張地跑過去一把奪回來,“這個裡面沒有首飾。”
桑婧雪本來就藏不住事,又大膽率直,這個帕子要是被她看見,後果不堪設想。
何況收藏謝筠手帕這件事本身就有些惹人遐想,怎麼解釋都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她就算說實話堂姐也不會信的。桑婧雪一定會反應很大地捉弄她,說不定明天她偷藏謝筠手帕的事就傳遍上京了……
桑濃濃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一下子激起了桑婧雪的好奇心,“什麼東西這麼寶貝?”
她伸手就要搶,桑濃濃把小盒子拼命往身後藏,“沒什麼。”
“沒什麼你藏什麼?給我看看!”桑婧雪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不依不饒。
“真的沒什麼,反正不是首飾。”
“你給我看看——”
“桑婧雪,你讨厭死了!”桑濃濃知道她搶不到不會罷休的,于是直接把她往門外推。
“你喜歡的耳墜我給你了,我過幾天再去找你,陪你去踏青。”
桑濃濃雖然嘴笨,但力氣大。她把桑婧雪剛才裝耳墜的首飾盒塞進她懷裡,然後把人推到外面無情地關上了門。
“桑濃濃!”
桑婧雪在外面不甘心地拍門,桑濃濃靠在門後不回應。
桑婧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有秘密了啊桑濃濃,你給我等着。”
她好笑地看了看手裡的首飾盒,心情還不錯地搖曳着裙擺走了。
桑濃濃趴在門上看,确認堂姐走遠後松了口氣。
好險。
*
清風樓茶香四溢,曲聲悠揚。
說起來,這座都城最大的茶樓也是個好去的清雅之地,常客很多。
樓上雅座視野開闊,圍欄外就是熱鬧的街道,一眼可望見街頭巷尾。
謝筠約莫喝了半杯茶的工夫,便等到了想在這裡看見的人。
“長公子。”
雲川站在屏風一側,低頭看着從茶樓離開的人。
“徐侍郎已經走了。”
謝筠側目往樓下掃了一眼,“他見的人呢。”
雲川道,“已經扣下來帶走了。”
“誰的人?”
“翊王。”
雲川說完,謝筠淡淡勾唇,“看來侍郎大人是真的活膩了。”
“要解決他嗎?”
“先盯着。”謝筠懶散地靠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他想當三姓家奴,我可以給他機會。”
雲川颔首,想起郡主的囑咐,随即提醒道,“長公子要回去嗎?”
郡主今日應該是有話要和公子說。
“嗯。”
謝筠随口應了一聲,身子卻不見動,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他知道母親想跟他說什麼,都是些沒意思的話。
雲川正猶豫着要不要再勸一句,屏風另一邊忽然有人來。
他本能地警惕,往屏風旁的花瓶後退了一步。
“阿嚏。”
桑濃濃拿手帕掩着唇又打了個噴嚏。
“小姐,我說讓你别直接聞香粉吧。你本來對換季就敏感,嚴重時又咳嗽又流淚的。”
青蘿拉着她坐下,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快喝杯茶,會舒服一些。”
“剛才也不知道聞到什麼香粉了……咳……”桑濃濃擦了擦眼角溢出的一點淚花, “害我嗆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