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被改變了,一個本該死去的人活了下來。”
“曆史被改變?具體是怎麼回事?”
“我們像往常一樣直接傳送到關鍵曆史人物死亡的時間節點附近。短刀們在外圍偵查,我和一期一振提前到他死亡的位置附近蹲守。”山貓向千島解釋,“時空溯行軍一般會選擇在這個節點出現通過保護關鍵人物活下來來改變曆史,但也有少數會選在更早的時間點幹擾。我們以為這次會很順利,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我們很順利的打敗了時空溯行軍,關鍵人物和他的同伴像曆史上一樣被襲擊,一切都在按曆史軌迹進行。結果在他要被吃掉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跑來一個披着頭發的高大男人把他拽出來了!”
山貓邊說邊模仿他的動作,“你能想象那個場景嗎?他已經被吃一半了!拽出來的樣子…我都不敢看。”
一個白色頭發的小男孩站在她的身後,一隻手抱着一隻小老虎,另一隻手拽着她的衣角,聽到山貓的話,表情看起來要哭了,猶豫了一下将臉埋到她的懷裡。山貓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了一下。她抱了抱小男孩,擡頭看向千島玲,“抱歉,亂他的膽子比較小。”
“然後呢?”
山貓調整了一下坐姿,小心不碰到身旁一期一振的傷口,繼續道:“我們馬上就沖上去阻止他的行動了。他卻放出了很多怪物——啊,應該就是你們說的咒靈,拖住了我們。”
“結果你也看到了,靈力對咒靈幾乎沒用,砍上去就像劈在霧氣裡,隻能稍微減緩它們的動作。我們根本沒法徹底消滅,隻能狼狽逃跑。”她看向一期一振,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一期為了掩護我和其他刀,硬抗了那咒靈的攻擊。還好遇到了你們,我都不敢想,如果他在這兒碎刀了,我該怎麼辦…”
千島玲的腦海卻早已被山貓的話攪得一片混亂。
長發男人,能釋放咒靈。
是傑嗎?
如果是傑,那受傷的兩個人又是誰?七海建人?灰原雄?
她忍不住開口,“山貓,那個關鍵曆史人物…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灰原…什麼的。”
千島玲的頭腦瞬間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溪水聲、山貓的說話聲音、甚至鶴丸國永的腳步聲都仿佛被隔絕在外。
灰原雄?那個總是咧着嘴笑、滿臉朝氣的灰原雄?
他今天本來要死去?
千島玲握緊了拳頭,掌心傳來的刺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她轉向山貓,繼續問道:“任務失敗是什麼意思?曆史人物沒死?”
“是的。在那個長發男人把曆史人物劫走的時候,我的系統就提示任務失敗,曆史已經被改變。”她頓了頓,眼神複雜,“我們本來是想阻止他被救下來,但…”
“你們還要再回到過去阻止他被救下來嗎?”千島玲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重複回到同一個時間線風險太大,容易導緻世界崩塌。”山貓搖了搖頭,“别擔心,任務對象被救下來的情況偶爾也會發生。隻要我們在世界線發生更大變動前把他殺掉就行了。”
“殺掉……就可以了?”千島玲的目光死死盯着山貓,像是想從她的表情裡找出别的答案。
山貓愣了一下,似乎察覺到千島玲的情緒不對,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嗯…不過,現在好像也不需要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小裝置,“我的系統剛才突然顯示任務已經完成了,已經檢測不到那個曆史人物的信息了。大概是他受傷太重,還是死了吧。”
千島玲的身體猛地一晃,像是被這句話抽走了所有力氣。
灰原死了?怎麼可能?昨天他還在操場上興緻勃勃地說着要成為像夏油傑一樣的人,今天就……死了?她的世界仿佛被抽空,隻剩灰原雄的身影在腦海中反複循環…一切都那麼鮮活,卻又在山貓那句“大概是死了”中轟然崩塌。
“玲,冷靜點。”鶴丸國永走回她身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審神者大人,你确定系統顯示的是那個人死了?不是别的什麼原因?”
山貓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怔,低頭再次确認裝置,語氣有些遲疑。“系統應該不會出錯,除非……”她頓了頓,沒再說下去,隻是搖了搖頭。
山貓還在說着什麼,或許是關于任務的細節,或許是感謝,或許是别的計劃,但千島玲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的腦海中隻有灰原雄的笑臉在循環播放,像一幀幀定格的畫面。
“玲?”鶴丸國永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沒事吧?”千島玲猛地回過神,她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有些濕潤。“我……沒事。山貓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