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所賜,不太好。”他冷淡,“看來你也對我印象深刻。”
頌頌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那晚隻能用雞飛狗跳來形容。
祁星牧并不甘心束手就擒。
可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做出有效的反抗。
農家樂一共兩層,他先單腿蹦上樓梯。
在西裝男追上來後,他打開二樓的窗戶,拽着晾玉米的麻繩跳了下來。
因為劇烈運動把傷口崩開了,一地的血和玉米粒,慘烈的仿佛殺豬現場。
警察和西裝男又跑下來圍堵他。
院子裡的東西被撞得東倒西歪,頌頌和村長旁觀,還差點因為躲避而掉進池塘裡。
村長從泥地上爬起來給老婆打電話:“精神病太吓人了喔!”
最後,警察和西裝男合力把他制伏了。
西裝男賠了損壞物品的錢,一人一肢把祁星牧擡出去。
臨走前,祁星牧盯着頌頌:“是因為沈懿吧?”
頌頌:?
跟沈懿有什麼關系?
“因為我說沈懿是倭瓜,所以你懷恨在心出賣我。”祁星牧蹬了蹬腿,卻根本掙不開西裝男們的桎梏,他閉上眼睛,“見鬼,居然遇見了沈懿的腦殘粉。”
頌頌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得獻上真摯的祝福:“回去好好治病吧。”
……
祁星牧:“出于信任,我讓你把人支走,但拜你所賜,我現在隻能待在這個鬼地方,做我不喜歡的事。”
頌頌:……
祁星牧看着她的簡曆:“言頌頌,C大學生,專業和悅喜娛樂對口,這份工作對你而言還不錯吧?”
頌頌誠懇地說:“确實是還不錯的工作。”
“說沈懿是個倭瓜。”祁星牧把她的簡曆丢到一邊,“錄用你就為了聽這句話,說三遍,你可以留下。”
頌頌:“……”
“大哥。”她虛弱地說,“你成熟一點好吧?”
“我不是王子病嗎?”祁星牧看着她,“你見過王子病患者擁有成熟健全的人格?”
頌頌一時竟無法反駁。
小周取完資料回來:“怎麼不坐?現在有個短會要開,姚老師沒空,委托我來安排。”
小周拉頌頌坐下。
工作人員陸續進來。
小周把一沓劇本在桌上一字擺開:“小牧,你之前推了宋輝導演的電影,所以公司為你準備了新的工作,這裡十個劇本都是為你量身打造的,我們商讨一下從裡面選個合适的吧。”
頌頌瞥了眼劇本的名字。
《母與子》
《母愛如海》
《新說孟母三遷》
《媽媽再愛我一次》
《我的家鄉我的母親》
《穿越之我的娘親是天後》
……
祁星牧:“拿走。”
小周尴尬地說:“劇本還沒看呢……都是有名的編劇寫的,其中還有一本文學獎作品改編,你别看劇名不好聽,後面都會改的……”
祁星牧加重了語氣:“拿走。”
小周隻好一本本收起來。
室内靜悄悄,沒人再敢開口,小周拍了下手:“好,那我宣布,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了。”
頌頌:“……”
……
離開祁星牧的休息室,小周抹了把汗:“見識到了吧,王子殿下的威力?”
頌頌點頭:“你沒來之前,他的意思好像是要開除我。”
小周:“别聽他的,你是他點名要的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你放在身邊折磨,但沒有達到目的,他不會開除你。”
頌頌:“……雖然保住了工作,但你這話聽起來并不讓人開心呢。”
小周看着手裡的劇本:“這些都不行,得再換一批劇本。”
“他還可以随便挑劇本的?”
“不是跟你說了嗎,他背後有金主,這在悅喜不是秘密,但你别在他面前提。”
“我明白。”頌頌又問,“不過你知不知道他很讨厭沈懿?”
“這在悅喜也不是秘密。”小周歎氣,“公司之前給他推了一個劇本,雙男主的懸疑劇,劇本、導演、班底都是頂尖,拍了必爆,他本來沒意見,後來聽到沈懿給他作配,直接拒了。”
頌頌:“……沈懿給他作配?憑什麼呀?”
沈懿是當紅頂流,影視歌三栖。
他不是隻有流量的花瓶,演技精湛,離影帝隻差一個好的機會
業内很看好他,甚至有人預測,三年之内,他必定拿下一個影帝。
小周擠眉弄眼的,頌頌明白了:“哦,有金主。”
“他讨厭沈懿也不是秘密,殿下雖然毛病多,但有一點好,不管他對誰有什麼意見都放在明面上,從不背後整人,這在圈内是很難得的品質,慢慢的你就明白了。”小周話鋒一轉,“至于他和沈懿,我聽說,也隻是聽說啊,不保真……”
他朝頌頌招手,頌頌會意,把耳朵放近。
小周低聲說:“祁星牧現在的金主是沈懿從前的金主,兩人争風吃醋。”
頌頌驚呆了:“沈懿有金主?!誰?”
小周擺擺手:“不知道,你也别多問,在祁星牧的金主面前,我們白總連個屁都不敢放。”
小周走後,頌頌陷入一種懸浮的狀态。
她是沈懿的粉絲,每部劇都追。
雖然不混粉圈,但他的代言一期不落地買。
用的護膚品是沈懿代言的,戴的項鍊是沈懿代言的,宿舍廁所的衛生紙也是沈懿代言的。
當初沈懿代言了該品牌,頌頌一口氣買了許多廁紙。
那之後,她們宿舍半年沒缺過紙。
每回有舍友蹲坑出來,都要雙手合十說一聲:謝謝沈懿!
就連她的前任張林楊,眉眼間都有點像沈懿。
以前在一起時,張林楊總開玩笑說:“你根本不是喜歡我吧?你就是喜歡沈懿。”
頌頌喜歡沈懿七年,從他出道還是個糊糊演員時就喜歡他了。
現在告訴她沈懿有金主,沈懿還和祁星牧為了金主争風吃醋,頌頌的世界崩塌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金主也未必是做那種交易。
說不定金主惜才,隻是單純地捧他呢?
沈懿絕不是那種為了名利而出賣自己靈魂的人,和張林楊那個垃圾不一樣。
她正安慰自己,祁星牧從休息室走出來。
他隔壁就是工作人員的辦公室,看到他開門,原本在摸魚的人瞬間打開電腦假裝工作。
也沒這麼恐怖吧。
頌頌心想。
一個王子病而已,最多矯情了點,能有多大的威力?
祁星牧看着她:“你沒事做?”
“我剛來,還不知道要幹嘛。”
“我的生活助理,當然負責照顧我的生活。”
頌頌問:“那您有什麼吩咐嗎?”
話音剛落,她看見工作人員用一種憐憫、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祁星牧:“去給我買點東西。悅喜大廈出去左拐五十米有地鐵一号線,坐十站轉二号線,坐五站轉三号線,再坐十一站,到太行南大街站下……”
“稍等一下。”頌頌掏出本子來記。
“……出站後沿街直走,遇到的第七家便利店,進去買一瓶娃哈哈。”
頌頌:“?”
終于明白了工作人員眼神的含義。
“我冒昧地問一句。”頌頌合上本子,“太行南大街站第七家便利店的娃哈哈,和樓下7-11的娃哈哈,有什麼區别?”
“聽過豌豆公主的故事嗎?”祁星牧倚着門框,淡淡地說,“普通人喝不出區别,可我,是王子殿下。”
頌頌:“…………”